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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妞摇了摇头,然后将自己的手展开,慢慢地手心与张遥的手心相对,紧紧地贴在一起,握紧,十指相扣。 阳光直直的照射下来,路边的两个大孩子,脸上都浮现了一层红晕,说不清楚是被太阳晒热的,还是为了迟迟来到的甜蜜而害羞。 他们站在路边痴痴看着十指相扣的手,默默无语,心里的悸动犹如初知情爱的少年。过了好久,直到路灯亮起了,往来的行人走了一拨又一拨,他们才仿佛清醒过来。 “我们回家吧。”张遥说,他说每一个字,都要去看傻妞的反应,唯恐她不同意。 傻妞看着他,羞涩地笑着点点头。 于是他们手牵手往家里走去,浑然忘记了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他们还没有吃晚饭,他们也忘记了,这里是建设路,与他们家所在的莲花路离了不是一两公里。 还好,地球总是圆的。在一个小时以后,他们还是回到了所在的小区。他们就这样一路牵着手,眼睛里只有对方。在小区里面,王致和他们迎面走过,他看到那副情景心里一痛,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朝傻妞打招呼,可是她一心看着张遥,她被张遥牵着手,连路也不用看了,只消用眼睛看着占据了她全部身心的人,连王致喊了好几句也没有听见。 她的眼里只有他——知道这个的时候王致觉得自己应该释然,早已经料到了这个结局了不是吗?可是心里的酸涩却是无法抵挡。 他们手牵手回到了家里,打开门的时候,没想到家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冯俊轶。他抱着一个大大的全家桶,坐在沙发上,占据了大部分地地盘。傻妞愣了一下,然后耳根开始泛红,想挣脱出自己的手。张遥用力抓住不放,她的另一只手被厚厚的纱布包着,只好看着张遥弯下腰,用一只手给她换鞋子。 冯俊轶像一个高瓦数灯泡一样,睁大了眼睛看他们,目光一直放在他们交握的手上,然后问傻妞:“傻妞,你的右手怎么了?” “被车刮的。”傻妞说。她感觉到张遥的身体在瞬间僵硬了,她笑着说:“没什么事啦,我不是好好的吗?” 张遥勉强地笑了,然后一手将她抱住,将她的头揽在自己的胸前。 冯俊轶看着他们俩个毫不避讳的亲昵给震住了,然后抽搐着嘴角将自己的头默默地扳向一边。 他想,自己到这里来是否明智,是不是要去住酒店好一点,但是一想到能够让他们俩个鸳鸯拆散,心里又舒服了一点。 他们俩回来以后,张遥就把冯俊轶给赶到了单人沙发上面,然后他看着张遥系了一条上面画着可爱龙猫图案的围裙进了厨房。 他又挪到傻妞身边,问:“平时都是张遥做饭的?” 傻妞摇摇头。冯俊轶吐了一口气:“我说我也不信。” 一晚上,冯俊轶看着张遥下好了面条,然后一口一口地喂傻妞,看得他一个大男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为了实现自己的那个小小的坏点子,他硬是在旁边撑着,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动物世界,而该死的电视里头,放着赵忠祥充满磁性的声音——“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 更可恨的是,当张遥洗好碗筷以后,居然从他房间里将冯俊轶的行李箱给扔到了客厅,说:“今天晚上你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吧。” 冯俊轶立马跳了起来,笑话,他等了一晚上不就是为了霸占张遥床上的另一半么?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被他踢出来了? “你的床不是足够大吗还不怕挤不下两个大男人?”他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又想朝张遥的卧房里边迈进。 可是张遥卡着他的房门就是不让冯俊轶进去。 最后是傻妞弱弱地说了一句:“冯俊轶,你去我房间睡吧。” 得,你们两个都明摆着要同床共枕了,我能怎么办?冯俊轶恨恨地咬了牙齿。 他最后被那一房间的粉红给看瞎了眼睛。 粉红的窗帘,粉红的床单,粉红的被罩——他记得张遥刚回国内不久的时候,曾经打电话问他,女孩子最喜欢什么颜色冯俊轶立马说粉红色,因为连他那五十岁的老妈有的时候还怀着粉红色的少女情节,不要说女孩了。 冯俊轶躺在粉红色的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他爬下床,贴着墙壁听对面的动静,可是没什么大的动静,安静得不得了,他敲了敲墙壁,是实心的。于是他悄悄走出了房间,来到张遥的房门外、 房间是虚掩的,冯俊轶想到了电视上赵忠祥的声音“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一想到这里,他像是浑身打了鸡血一样沸腾起来。可是,为什么门没有关死还是这么安静? 他忍不住推开了一点缝隙,只看到了一角地床单,再推开一点,再推开一点,最后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上。 张遥和傻妞都奇怪地看着他,傻妞奇怪地问:“冯俊轶,你怎么不敲门,要这样进来?” 而跟冯俊轶打了二十几年交道的张遥则是把他脸上的小九九给猜了个七七八八,没好气地说:“出去,把门带上。” 冯俊轶脸皮厚厚地理了理衣服,然后看着他们两个。无他,他们盘坐在床上,在玩着一副拼图,拼了一大半,傻妞在拿着一瓶胶水粘着什么东西。 他的兴趣一下子失去了,失望地说:“大晚上的,不做些花前月下的事,而在这里玩拼图,无不无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