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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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猛的一僵,眼底忽而涌上落寞,然后轻轻点头。 冉雪有些意外,没想到,她竟真是个小哑巴? 但若是天生的,那必然是又聋又哑,听不懂她的话。看眼前女子,听力极好,这哑巴大抵是后天所致。 她瞪大了眸子看着她,难道是你的主子担心你出任务的时候会泄密,特意将你给毒哑了?你这主子怎么这般心狠手辣,简直禽兽不如。这样看来,你比我还要惨呢! 哑女被她说的脸上一阵奇怪的表情,心中暗道,若是这话让孟秋成听见,大抵是会被气到吐血吧。 冉雪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的没错,眼底满是同情的看着哑女,小哑巴,我也有了新的任务了,身不由己的任务。 作者有话要说: 七月的最后一天更新, 我居然真的没有断更,开心! 所以呢明天,我要休息一天,哈哈哈! 你们不要太想我啊! 第67章 二人此时并肩曲径通幽的小路上,仿佛两个寻常女子。 冉雪面上忽的一笑,小哑巴,你的主人让你监视我,你现在却与我并肩而行。你说要是你的黑心主人知道了,是不是该被你气死? 哑女神情微顿,孟秋成说的没错,这女人就是狐狸投胎转世的。连她来监视都知道。若不是今日是凤三的生日,孟秋成也不会托阿羽给凤三带了礼物去。有阿羽在烟雨楼,孟秋成这才让她跟着来华天寺,监视冉雪。 孟秋成说,这高位上的人,疑心重,算是通病。皇上也不例外。若是想要打消疑虑,自然需要通过别的手段。这手段也无法是抓住她的把柄,加以胁迫。 她又向来不喜受人胁迫,自然不愿露出马脚。所以这段时间,她也没有常往烟雨楼去,免得牵连凤三。 至于锦汐,有公主护着,梁王护着,反倒更为安全。 而对付这只狐狸的任务,最后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从这女人一进华天寺,她就跟在其身后了。只是禅房附近的守卫太多,她不敢惊动这些人,只得留在后门处等待。 冉雪一出现,她便立刻又跟上去,不想,竟是被发现了。哑女心里隐隐有些懊恼,她从未失过手,偏在她这里连番失手。 小哑巴,咱们各为其主,呵,能够这样走一走,也算是难得。你呢又救过我许多回,这该不是你主人的意思吧!冉雪蓦地脚步一顿,转头看着哑女。 好看的女人千千万,这些年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好看的女人,但像眼前这个,又好看,又狡猾的狐狸精,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当下被她看的十分不自在的转了头。 冉雪又逼近一步,垫脚与哑女的目光齐平,如若不是各为其主,你的救命之恩,我当以身相许了。 冉雪贴面上前,惊的哑女脚下不稳,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反映。只呆愣愣的看着她,眼眸瞪的老大。 脑子里又想起孟秋成与锦汐的相处画面,不由疑惑。女子真的也可以和女子在一起吗?这不是有违伦常的事情吗? 可她哪里知道,身处烟花之地,有违伦常的事情,冉雪早就见怪不怪了。 看到哑女的狼狈模样,冉雪面上笑意难掩道,怎么这么大反应,你可是也想要娶我?恩,果然你与我想到了一处去了。不如这样,你离开你那黑心的主子,与我远走高飞如何? 哑女没有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红晕,急忙退后站起,与冉雪保持一定的距离后,怒瞪着她。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莫不是同意了我的想法?这样也好,你也不必再偷偷摸摸的跟着我了,以后你便光明正大的来看我,倒是不错。 哑女狠狠的摇了摇头,攥着拳头的手心里,全是紧张的汗水。 哦?你不喜欢?那这样,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只要你肯离开你那个黑心的无良主子,跟着我。反正我呢,挺喜欢你的。 喜欢二字重重落在哑女的心尖尖上,她的耳根脖子皆都一片通红,可仍旧摇了摇头。此番她才算明白,这狐狸精分明是在试探她的忠心,想要从她口中得知她背后的人。 虽心里情绪翻腾的厉害,而眸底却一冷,又退后一步。 冉雪笑意盈盈的再次走近一步,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摸,躲我这么远作甚?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你若真的不愿离开你那黑心的主子,我也不逼你。 可见了几次面,你都不曾笑脸相对。长的这般水灵,笑起来一定也是倾国倾城之姿,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笑的。 哑女面上guntang,心里明知她是有所目的,但那手指划过脸颊的时候,整个人仿佛都被她弄的头晕目眩起来。最后咬了咬牙,猛地转身离去。 冉雪似是猜到她要走,也没有挽留。只是看着那道清瘦的黑色身影一直消失眼前,这才抬头望了望被密遮挡的天空。 她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人生,已是定局,再无扭转的可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主人交代的一个又一个任务。 小哑巴,再见面,或许你我已是陌路人。 午时,魏元齐与魏安荣孟秋成便在华天寺里用了斋饭。孟秋成此间一直拘束的很,魏安荣不露声色,夹了一些素食到他碗中。意有所指道,孟大人劳心劳力,这锦翠宫闹鬼的事情还需要孟大人好好查看。 魏元齐看着二人,眸子一闪,忽而笑道,孟爱卿,十日之限可别让朕失望才好。 孟秋成急忙拱手回道,臣定不辱使命。 用过斋饭,三人各怀心思。 魏元齐坐在马车上,一路颠簸着往皇宫行进。 他闭目问着跟在马车旁边的刘喜,这一次,他又暗中收受了多少银钱? 刘喜一顿,如实道,回皇上,这一次凡事牵扯到锦翠宫一事的宫女太监都暗中给孟大人行贿了。孟大人也都来者不拒一一收下。听说,听说已达数万两银钱了。 魏元齐眉头一皱,挑开车窗帘,脸上带着盛怒,却仍是将这怒气压抑在心底,好个孟秋成,当着朕的面都敢行贿,他这是不想活了嘛? 刘喜看着魏元齐,却是笑了,他深知,这是皇上默许的事情。所以皇上虽怒,但并不点破责罚。而孟秋成也贪的恰到好处,只收了宫中下人的银钱,各宫的主子们的银钱,他倒是不敢收的。 皇上,孟大人如此行事,倒是让朝中那些个不安分的人各个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呢。这所有人都盯着孟大人,孟大人的一言一行又都关系着公主,而公主与皇上是兄妹,自然也都是联系着的。 可那些人没有一个站出来说,孟大人不能用。所以这一切,都如皇上所料,这孟大人也是如皇上所愿的。 魏元齐怒极反笑,伸手指着刘喜,半响才道,你啊你,当真是朕肚子里的虫,朕的想法你都知晓。 刘喜急忙又讨好道,先帝果敢,皇上睿智,老奴这么些年伺候在旁总有些收获的。若是老奴不知轻重好歹,那便再不能再伺候皇上了。 魏元齐笑容略有一顿,最后点了点头,刘喜,你是什么样的人,朕很清楚。父皇留你在我身边,也是为了朕,为了大周。这些年,辛苦你了。至于宫里的那些人,多盯着些吧!暂时,还不宜轻举妄动。 刘喜应了声,是! 魏元齐放下了车窗帘,不再言语。 夜色将深宫笼罩在光晕朦胧之中,慈安殿内,太后跪在一尊当年特意从华天寺请来的金佛前,一面喃喃念诵着经文,一面闭目思索着。 一太监入内,奉上了太后最喜欢的花茶,又端上了一盆从宫中冰窖取出的西瓜。正适合此时食用。 太后没有起身,只淡淡问道,图海,你跟着本宫多少年了? 图海心中一惊,面上依旧笑道,回太后,奴才入宫就进了慈安殿。伺候太后已有十八年了。 太后睁开眼,看着面前的金佛,笑了笑,十八年了,这一眨眼的功夫都已经十八年了。这十八年,你对本宫尽心尽力,本宫都记在心里。 她作势要起身,图海急忙上前搀扶,奴才什么都不求,只求太后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这人呐,哪有什么万寿无疆一说,无非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话罢了。本宫这一次是栽了,可本宫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倒下去。这么多年,本宫能够从一个小小的嫔妃坐到皇后,进而成了太后,是因为本宫深知一个道理。你若是不够强大,迟早就会被别人比下去。 所以本宫不惜一切的揽权,就是为了能够成为人上人。 你是本宫的奴才,本宫好了,你才会好。本宫若是不好,你也好不了。 图海忽觉这么多年的奴才做到最后,依旧逃不过一个死字。他不敢答话,扶着太后坐到了桌前。 太后在桌上倒了一杯茶,递到图海面前,喝了它。 图海看着那杯茶,不敢犹豫,接过便一饮而尽。双手捧着空茶杯,放回到桌上,奴才一直对太后忠心耿耿,太后让图海做什么,图海就做什么。 太后方才满意一笑,本宫今日算是明白了,真正帮着本宫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图海,你乡间的家人,本宫会着人好好照顾着的。 图海叩头感恩道,多谢太后,图海若是有一日死了,那也是畏罪自杀,与太后无关。以后奴才不能伺候太后,还请太后多多保重。 太后面上存了几分不忍,诶,你也别怪本宫心狠。你死之后,本宫绝不会亏待了你的家人。记住,定要死在孟秋成的面前,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畏罪自杀,一切与本宫无关。 图海点点头,躬身后退。余光看着桌上的那一杯自己亲手泡制的花茶,这里面没有毒,但这依旧改变不了他的命运。 他一直深信坏事做尽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伸手关上了太后寝宫的门,站直了身子,双目盯着门里隐约可见的人影。现在,是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孟秋成:小美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都一月不见了,我想你想的手疼脚疼,眼疼嘴疼,头疼心疼。 锦汐白了她一眼:昨日刚刚见过。 孟秋成:那怎么一样,昨日都是上个月,现在已是八月。 整整一个月,我这相思之情,不吐不快。不如,先亲一个? 锦汐忍着怒火:孟大人,我看您这皮是又在痒了吧! 孟秋成:小美人,别冲动,我今日出门吃了药,一点都不痒。 锦汐冷笑:你怕是吃了假药! 说完一皮鞭下去,孟秋成的屁股一阵火辣,猛的从锦汐房中逃开。 冉雪靠在门边笑了笑:你的黑心主人又被打了。 哑女点头。 冉雪:油嘴滑舌有时候真不是什么好事,你可别学她。 哑女再次点头。 冉雪凑近她脸颊亲了一口:真乖! 哑女脸上一红,悄悄撇了一眼孟秋成,不由暗道, 油嘴滑舌的下场真是够惨的。 明天后天大后天要去老家给老人过寿,无法更新,请谅解 第68章 深宫无情,却仍是有人挤破了头也想往里面钻。锦汐伫立窗口,凭栏而倚,身旁的闾儿从外面进来,看她不知在思索什么,调皮的拍了她肩头一下道,有人不会在这害相思之情了吧? 锦汐摇头浅笑,我看是有不知羞的女子想嫁人了。 闾儿嗔怒,脸色微红,你莫要打趣我。我刚刚从宗卷处回来,碰见了梁王。这梁王本是去御书房的,结果离宫的时候折到了咱们宗卷处,那可是绕了个大弯子。王爷还特意问及了你,我啊真是羡慕你。 锦汐面上笑意不减,回身盯着闾儿看了许久。 闾儿摸了摸脸,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 你这脸上没有脏东西,可你这心里有脏东西。 这话说的闾儿面上有些尬尴,神情微变,语气也带着几分试探,我的心里有什么脏东西? 你这心里整日想着男人,一点都不害臊。别的宫女就算有爱慕的男子,也不好这般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你倒好,丝毫都不掩饰。你说,你这心里的脏东西,是不是男人? 闾儿脸上刷的一下通红,扭头羞涩道,哎呀,你就知道欺负我,不和你说了。睡觉睡觉睡觉! 锦汐看着她钻入薄被之中,脸上的笑容蓦地收敛回去,眼底有些说不清的情绪。眉头稍稍挑起,又侧头看着窗外。 三更时分,闾儿已经睡熟,锦汐起床摸着黑,开门出去。 沿途避过侍卫,一路来到了宗卷处,翻找着白日里看到的那本事例簿。那事例簿上记载的是当年那场谋反案的详情,她特意做了记号,趁着夜间无人来查看的。可找到那本事例簿的时候,上面又被人撕去了好几页。 锦汐心中暗惊,刚刚将事例簿放回书架上,就听到一声轻咳。 什么人? 宗卷处的门被人推开,王壬安从外面走进来,手中举着一只灯笼,四下一照,又咳了好几声问道,什么人,好大的胆子,还不滚出来? 锦汐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外面又多了个声音道,王公公,您在这里做什么?奴婢找了您好久了。 王壬安回头笑道,哟,原来是夏莲啊!你不在庆和殿伺候公主,怎么跑到杂家这里来了? 夏莲上前,四下看了一眼,对着王壬安的耳边小声道了一句。 王壬安的脸色微变,似有惊喜,公主真这么说的? 夏莲点点头,公主的话,王公公可要记在心里。 王壬安思量片刻,又问道,老奴听公主的便是。但这先帝的事例簿尚未整理出来,不如你明日这个时候再来取。 也好,那奴婢先回去禀告公主。 记得告诉公主,这件事情切莫让旁人知晓了。未经皇上允许私自借阅宫中的事例簿,那可是要掉脑袋的。王壬安担忧道。 夏莲一笑,王公公放心,此事绝不会让别人知晓的。而且公主不过借阅一晚,隔天就会送回来。公主说了,王公公辛苦这么些天,也该出宫颐养天年了。这件事公主自会替公公向皇上求情,早日让公公回乡的。 王壬安一听,面上的喜色更浓,接连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