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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没有中意的呀?你也老大不小了,早就该成家了。” 于南彬笑笑,敷衍了一句。 谁知从小带养他的祖母不上他的当,她道:“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听听就算了?” “没有,祖母。”于南彬立刻端正态度。 “那你怎么老是跟女朋友分手?” “是她们看不上我。” “胡说,我都听你妈说了,是你总不上心,十天半个月不给人打一个电话,姑娘家天天给你打,你还嫌烦。” “我不是在做事吗?” “你妈说,她又给你介绍了好几个对象,你都没去见?” “我就是没空。” “唉,我知道你工作忙,可是工作再忙,也要关心生活大事。我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还盼着能活着抱曾孙哪。这是我对你惟一的要求,你不能不放在心上。” 于南彬轻叹一口气,应承下来。 切断视频,于南彬认真地思考了祖母的话。老人家的身子今年的确每况日下,听说这次的检查结果并不理想。如果一个孙媳妇和一个曾孙能让她高兴,他会选择立刻结婚生子。 隔日清晨,于南彬照旧从微笑满面的简溪手中接过早餐,这份看上去诱人的早点不出意外的话,会在几分钟后出现在垃圾桶里。面对简溪日复一日的殷勤,他并不感动,相反地想起她的目的,他就愈发厌烦。 他已不止一次地婉拒过了,但面前这位简小姐似乎从没有被男人拒绝的先例,愣是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稀奇的是,她在工作上倒是挺转得过弯的。 这分明是装糊涂。 这天于南彬比平常稍晚出门,电梯下到二十楼,进来一个提着两袋黑色塑料袋的女子,她穿着光鲜的套裙,与她所提的垃圾袋显得格格不入,于南彬定睛一看,竟是岑若龄。 岑若龄抬头,明显吓了一跳,“于总!” 于南彬点点头,“你也住这儿?”这里的房租那么便宜吗? “呃、是,我跟、跟朋友在这里合租。” “哦。” 电梯又在十八楼停下,进来一个匆匆忙忙的西装男子,他们的对话因此告一段落。 岑若龄在一楼出去了,于南彬下到B2,将公司配给他的商务车开出了地下车库,正要出大门时,他看见岑若龄从拐角走出来。 他打了两声喇叭,让她上车。 岑若龄有些受宠若惊,但拒绝不了于南彬强势的好意,她拘谨地坐进了副驾。 一路安静无声,于南彬侧瞄坐在副驾好像连动都不敢动的岑若龄,勾了勾唇,随便找了个话题,“今天轮到你做值日?” “啊?”岑若龄猛地抬头,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今天轮到你值日,倒垃圾?” “啊,啊,不,不是,每天都是我倒的。” “哦?每天?” “嗯,她不喜欢做家务,所以家务都是我做,买菜煮饭什么的……”岑若龄刮了刮鼻子。 “你天天做,不觉得不公平?” “不会,我喜欢做家务,说我胸无大志也好,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我都愿意当一个家庭主妇天天在家里打扫卫生。” “嗯,的确是胸无大志。” 岑若龄“啊”了一声,才想起自己不该对公司老总说这些,她窘迫地摆摆手,“我、我工作的时候,还是,很努力的!” 于南彬轻笑,“别着急,我也没说胸无大志不好。女人终究是要回归家庭的,男人负责赚钱,这才是社会分工。” 岑若龄微红了脸,稍稍转头对上他的视线,她腼腆一笑。 十五分钟后,岑若龄在公司门口下了车,她向于南彬道了谢,快步走进了大楼,直到进了公司,她的心还有些扑通扑通地跳。 不一会儿,于南彬进了公司,大家都起身于总于总地叫着,她也做为其中一员轻轻叫了一声,然后就见他目不斜视地进了办公室,简溪旋即跟着走了进去。 她的眼神一黯。 这天相安无事,公司员工自于南彬来后,久违地准时下班。简溪载着岑若龄,一路哼着小调回了家。 岑若龄在小区附近的超市下了车买菜,大抵过了半个小时回到家,发现简溪轻松地站在椅子上,仰着头熟练地扭着厨房的电灯泡。 “怎么了,灯泡坏了吗?” “没有……”简溪继续着手里的活计,“那什么,今天苏鹏没找你出去吃饭?” “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就随便问问。”简溪看岑若龄其实对苏鹏有点意思,只不过是脸皮太薄不愿意承认。 她让岑若龄将灯盖递给她,麻利地盖了上去,拍拍手跳下来,“你要是不出去吃饭,就先去房间里待会,别出来打扰我。” “你要干什么?” 五分钟后,简溪站在二十八楼C室的门口,精确把握住为难与焦急的尺度,单手抚脸面对着于南彬道:“于总,您家里有没有梯子?我家厨房的灯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开都不亮了,我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打物业电话又怎么都打不通,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简溪拿捏的弱女子不懂家电求助大男人的分寸简直爆表,任哪个男人看了听了,责任心与虚荣心全都蹭蹭地往上涨。 于是又一个五分钟后,于南彬高大的身躯出现在简溪的公寓里,眯着眼仰头查看情况,一面挽起藏蓝素色衬衫的袖子。他接过简溪搬来的椅子,长腿一蹬站了上去,修长的双臂移向了灯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