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作精美人 第71节
此时，褚南延专门去村头老大夫那里开了些擦伤的药，叶明珠就坐在了床沿边上，损伤的地方红得快要渗血了，心疼得褚南延都快要滴血了。 一边吹吹一边擦药，那动作像是在哄小孩儿一样，也的确，他这个动作是学了邻居家给小孩儿擦药的画面，一擦，娇气的小姑娘就缩了缩脚。 嘶—— 吓得褚南延赶紧放轻了自己的动作，生怕叶明珠疼哭了，“我轻点儿，不疼，不疼，别哭，擦了药很快就好了……” 都怪他，当时竟然没有看清路，不然就不会让明珠跌倒受伤了。 “嗯。”泪眼汪汪的叶明珠看着面前温柔为自己擦药的男人，眼底倒影着他的身影，印入眼帘，透到心坎上。 过没几秒，伸手抱住了褚南延的脑袋，“南延，你怎么这么好，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听着叶明珠这话的褚南延脸上划过了一丝宠溺，“是因为我家明珠太好了，我不对她好一点儿，媳妇儿被人拐跑可怎么办呀？” 学着叶明珠的这个口吻，听起来十分的可爱。 叶明珠被逗得笑了下，“胡说八道，我怎么会被人拐跑呢？” 她可是个一心一意的人，现在跟褚南延在一起了，那就是永远跟褚南延在一起，除非褚南延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是是是，我们家明珠最好了。”一边附和应声的褚南延给她擦了药之后，轻轻的拉下裤子，同时去将那摔得满是泥巴的衣服洗掉。 “我，我陪你去。”见褚南延要去洗衣服，叶明珠立即就出声说要跟褚南延一起去。 “你脚受伤了，别到处乱跑，在家好好待着！”平常若是叶明珠非要粘着自己一起出去干什么，褚南延会很开心的应承。 只是现在不一样，她脚受伤了还到处跑，岂不是会更严重？难道是不想要自己的脚好了？ 洗衣服的时候，顺便去将菜给洗了。 看到褚南延又是洗衣服、又是洗菜的，村里的其他大婶子们看到了，都忍不住出声，“褚知青，今天怎么又是你来洗衣服洗菜啊？明珠呢？” 褚南延跟村里的这些大娘打交道这么久了，当然明白她们这么询问自己的意思是什么了。 脸上温和的笑着回答，“今天跟明珠上山采蘑菇时，她不小心摔了一跤，脚受伤了，不方便行动。” 所以，不是我的媳妇儿不干活，而是不方便，懂吗？ “不是吧？摔伤脚了？不方便行动？这……严不严重啊？”大婶子一听，立即就误会了，还真以为叶明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担心又好奇的询问。 “还……挺严重的。”褚南延想起了叶明珠的脚上那红色流血的痕迹，皱了下眉，对于明珠来说，她都没怎么受过伤，肯定很疼。 在褚南延看来，叶明珠受的伤，但凡是一丢丢，都是严重的，该认真对待的。 而对于村里的人来说，就是镰刀割到了手脚，第二天都能够继续下地干活，褚南延现在跟他们说，叶明珠伤得很重？走不动路了？ 该不会是摔断了腿吧？ 大家都在脑海里怀疑这个，不过看着褚南延那皱起来十分严肃的表情，又更加的加深了自己这个想法，“褚知青可真是个好男人，明珠动不了，你还帮忙洗衣服洗菜，可了不得呢。” “就是，我们村里哪一个男人是像褚知青这么好的？我说啊，就明珠她走运了，找到了个这么好的男人。” 其他大婶子夸赞着褚南延，不过说的话也是真的，村里的那些大老爷们儿一个个回到家啥也不帮忙，好像家里头的所有事务都应该交给女人去做。 这一点，大家都忍不住羡慕叶明珠，年纪大一点的倒是觉得叶明珠身为一个小媳妇儿，怎么可以让自家男人干这么些活儿呢？要是在她们那会儿，可是要去浸猪笼的！ “都是相互扶持，各位大哥大叔们也不错的。”褚南延礼貌性的回赠了一句，只是这话落下时，那些大婶子们一点儿都不赞同褚南延这话。 “还说呢！我家那个，回到家就翘着个二郎腿，像个大官一样。” “我家那个还不是？我每次看到都想一竹竿打过去。” 然后她们就开始对自家那男人开启了吐槽模式，那罪状，你一言我一语的，感觉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这会儿褚南延是怎么也插不上话了。 不过，听了这么多，总觉得在自己心中那些大老爷们儿的形象，都变得奇怪了许多。 等到褚南延洗了衣服洗了菜离开这儿时，其他人也好像是说完了，又将话题转到了褚南延身上，“叶家那闺女不是才刚过上好日子吗？现在摔断了腿，以后可不知道怎么办呢。” “什么叫做才刚过上好日子？人家叶明珠每天都在过好日子呢！你都没她那么享福！” “不过叶家的眼光还真不赖，之前我还嘲笑陈红梅，咋给她介绍那么多城里的工人不要，还挑三拣四，结果人家褚知青还更好。” “条件更好又怎么样？那叶明珠摔断腿了，我就不信褚知青会一直守着那叶明珠。” “那倒也是……” 一个个在那儿摇着头，说这话时还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叶家人的时候，才敢说出来，生怕被叶家人听到，找自己晦气。 “不说了，我得回家做饭了。” “我家那个死小子也是该下学了……” 然后，这些话就传到了陈红梅的耳中，什么？我家闺女摔断了腿？快要死了？ “明珠，明珠啊……”陈红梅吓得赶紧跑去了褚南延那新房去，跑到了褚南延门口的时候，朝着里边大喊。 门被打开的那一刻，都没来得及跟自家女婿说话，就赶紧冲了进去，“明珠，明珠？你怎么样了？” 那着急的语气，听着像是叶明珠快要死了一样的哭丧，皱巴巴着脸，吓得褚南延都以为自家岳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推开自己冲了进去的动作，褚南延也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跟在了陈红梅的身后，出声询问，“妈？怎么了？明珠在里面呢。” 陈红梅都来不及回答自家女婿的话，推开自家闺女的房门，就看到自家贵女坐在床上，盖着个薄薄的被子，半靠在床头，听到响声，转过头，看向了自己这个方向。 陈红梅整个人都快要哭了出来，“明珠？明珠？你有没有怎么样？摔伤了哪里？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肯定是因为村头那老大夫的医术不好，才不能够医治明珠。 叶明珠听着她妈说的这话时，都一脸茫然的看着陈红梅，好像在说，妈，你说什么呢？ 褚南延也在后面略带疑惑的望着陈红梅的背影，暂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岳母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去医院？干什么？明珠只是……应该不用去医院吧？ “你这不是摔断腿了吗？”陈红梅见叶明珠的这个态度，就有些回过神来了，因为陈红梅突然想起来，若是明珠摔断腿，那个疼痛的程度，肯定不是现在这么简单，要哭起来了吧？ 视线看向了薄被盖着的地方，下一秒，叶明珠掀开了自己被子，“妈，我只是摔破皮，流了点儿血而已。” 在她妈面前，叶明珠显示得特别的英勇，都忘记了自己刚才在褚南延为自己擦药时，泪眼汪汪的哭着撒娇那样子，多让人怜惜。 “没事儿就成，可吓死妈了，妈刚才听人说你摔断了腿，都不知道是谁，在外面乱说话。”陈红梅侥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抚一下自己乱跳的心脏。 “肯定是他们传的时候将我的伤夸大了，娘你不是早知道吗？他们就那样。”叶明珠觉得肯定是他们说话的时候将事情夸大其词了，才会让人误会。 “嗯。”陈红梅在那儿关心着叶明珠，而褚南延，根本就不知道外边儿竟然会传成那样子，他明明是说……不小心摔了一跤，脚受伤了，不方便行动…… 这会儿，想起了自己说了什么的褚南延又下意识的将自己视线看了一眼自家岳母身上，发现自家岳母正跟叶明珠说着话，压根儿就没有空理会自己。 心里划过了一丝心虚，好像是自己的锅，自己当时在外面说的时候不清不楚，所以才让人误会的。 “妈，中午在这儿吃个饭吧，我正准备煮饭炒菜呢。”褚南延知道岳母这是关心明珠，都过来了，也快要吃饭了，就在这儿吃个便饭呗。 “不了，家里还有好多事情要我做，我得回去了，明珠没事儿就好，你们两个吃吧。”陈红梅知道明珠家就只有褚南延能干活儿。 本来褚南延这个下乡知青工分挣得不多，粮食分得比他们村里的人还少，自己要是在这儿吃饭，可就要让他们少很多粮食了。 说完，也没有给他们两个挽留自己的机会，就那么急匆匆的起身回去了。 正所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说的大概就是陈红梅的这种情况吧。 “额……妈慢走。”褚南延回过神时，陈红梅就已经去到门口了，唯有送她出去。 叶家，叶大勇他们几个也担心叶明珠的情况，见妈赶紧跑过去了，也没有跟着过去，而是在家里等着情况。 就看到妈脸上挂着笑容回来，顿时，叶家的几口人都知道，明珠应该没什么大碍，不然妈早就着急的让他们帮忙将明珠送到医院去了。 “妈，明珠没事儿吧？”叶大勇嚷着粗嗓子的询问。 “没事儿，就磕秃了皮，出了点儿血。”对于他们乡下泥腿子来说，那点儿伤根本就不算是伤，谁家没个磕磕碰碰的？ “那就好，我还担心坏了，还真以为明珠摔断腿了呢。”说到这里，叶二嫂就松了口气，要是叶明珠真的摔断腿，那褚知青恐怕不会这么守着叶明珠，那不是得回叶家？ 按照自己婆婆和丈夫对叶明珠的关心，到时候恐怕还要自己伺候呢。 “没事儿就好。”旁边的叶大嫂也点点头，对于自己两个孩子在自己抢收期间顾不上得拜托叶明珠时，低头直接吩咐，“你们姑姑受伤了，这段时间得多过去帮她干活，知道吗？” 叶大嫂的话，大壮跟大妞两个小孩子乖巧的连连点头，“知道了。” 姑姑受伤，刚才奶他们说了，不算很严重，但流了血，得好好照顾姑姑，他们是乖孩子，一定听话。 叶大嫂的话，叶二嫂立即不甘示弱的同样吩咐二壮跟三壮，嗯……生怕像上年那样，自己抢收的时候，两个臭小子不听话跑去湖边。 总得有个人看着他们，小姑子就是个很不错的人选，至于帮忙干点儿活，现在叶二嫂已经看开了，又不是什么粗重活儿，小孩子都能轻易上手的那种。 总比自己儿子掉落湖里淹死得强！ …… 叶家的人顾着开心，并没有去跟那些流言蜚语解释清楚自家闺女并没有摔断腿的事情，于是，这条流言蜚语很快就传遍了。 毕竟叶家闺女叶明珠也算是村里的一大人物，很多时候她那些事迹都让不少人觉得惊（引）世（起）骇（风）俗（潮）啊。 “不是吧？真的吗？那岂不是很惨？”一听到叶明珠摔断腿，一个个都唏嘘了起来，叶明珠今年才二十吧？这么年轻就摔断腿，未来的日子可怎么过？ “人家褚知青亲口承认的，那还有假？”一看那褚知青，现在是个好男人，可久病床前无孝子，当然也不会有孝‘夫’，可见褚南延是不会守着叶明珠一辈子的。 “怎么不去大医院看看？难道是不舍得？褚知青该不会是想着放弃叶明珠了吧？”猜测着另外一个可能性，都说他们那些知青没个好的了，恐怕还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弄断的呢。 还有些小伙子觉得特别的惋惜，虽然这个漂亮姑娘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可曾经爱慕暗恋过，哪看得了那么好的姑娘就这么颓废堕落没了呢？ 这个消息传到知青点的时候，知青们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还以为褚知青在村里能够得到幸福呢！怎么就突然摔断腿了呢？ 好几个女知青倒是眼睛亮了一下，叶明珠断了腿，褚知青虽然一开始会怜惜，可久了之后，肯定不会守着叶明珠过一辈子，自己岂不是有机会了？ 要知道，褚知青这个金疙瘩，可是很吃香的，最主要的是他两个父母都是在首都当工人的，将来退休，自己就可以接位置，吃上商品粮了！ 等到许晓蓝背着个背箩，从山上好不容易弄了点蘑菇等东西回来，等待着张混子什么时候搞定叶明珠，心情稍微恢复了那么一丢丢。 回到来，就听到村里的人在讨论叶明珠跟褚知青的事情，许晓蓝是怎么也不想听到，以为是什么大喜事儿，直接捂住了自己耳朵赶紧跑回知青点。 结果，知青点的那些知青也在讨论？该死，什么时候叶明珠这么有人气了？都快成为村里的明星了！ “叶明珠摔断了腿，恐怕褚知青也跟她过不了多久了……”一个女知青略带阴阳怪气的话，令许晓蓝当场就愣住了。 那不爽的心情，在这一秒，就顿时爆发出了万般的喜意，什么？什么？叶明珠摔断了腿？ 不会是真的吧？ 想起了今天自己上山时看到的画面，褚南延背着叶明珠，叶明珠的双腿垂直无力的吊着，好像……是真的摔断了腿了？ “你说的是真的？叶明珠摔断腿的事情，该不会是你胡说的吧？”许晓蓝这时候带着点着急的语气询问，压根儿就忘记了知青点的人对她有多嫌恶了。 “哼，我怎么会胡说呢？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而且还是褚知青口中说出来的。”说到这儿，那女知青朝着许晓蓝冷哼一声。 他们的关系很好吗？ 许晓蓝一点儿都没有在意这个女知青对自己的态度这般不好，相反，那双眸子染上了亮色，垂下眸，席卷了万般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