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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常常让人觉得出人意料,纪凌宇琢磨了下,才意识到她竟是把“同房”只当了字面意思,忍不住想笑,一低头,却见她小脸儿红扑扑,羞得长睫微阖,遮住了一双如精似魄的眼睛,竟似在闭目期待。他一下子晃了神,心里似有什么蒸腾起来,忍耐不住地吞咽了下,伸手去环抱她。 睫毛忽闪,乌黑的水瞳露出,仰视着他,说:“宋嬷嬷说癸水是女人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阿余可不要笑我。” 纪凌宇转身走至窗边,掀开帘子,重重吸了几口外面的空气。 她只是因为癸水而害羞,并不是因了那个词。自己倒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呢。 他这般想着,杏儿却追了过来,委屈巴巴从侧面抱住他,问:“莫不是因为我这样了,你就嫌弃我脏。我今日真的很不舒服,难受得很……” 她这般撒娇,便是索求拥抱。 可是纪凌宇僵在窗前,动弹不得。他才想她还是个小姑娘,这个小姑娘却把整个身体蹭在他胳膊上,他无论是抽出胳膊,还是推开她,都难免轻薄于她。 而且这个小姑娘,在她胳膊上蹭了蹭,娇娇祈求道:“阿余,你为何不理我了?若是这样,我让吴太医帮我诊治,以后都不要这癸水了。” 又堵气说:“其他人倒无所谓,哪怕是死,我也要和阿余同房。阿余好几日都未来了,说不定半夜里又走了。” 最近纪凌宇确实忙,每次抽空回来,常常是晚上陪她说说话,待她迷迷糊糊睡着,便回了自己院子,天未曾亮,又赶去皇宫上一早的朝会。 杏儿早上醒来跑去他房里看,不见人,就有些怏怏不乐。她虽从不发脾气,却喜怒都在脸上,满院的人都看得到。 纪凌宇想起明霞说杏儿因着他的离开,是如何在杏树下望眼欲穿,清了清嗓子,说:“我明天可以在这里呆半天陪你。” 杏儿一下子高兴了,挤进他怀里,自己索取了一个拥抱。 晚上,纪凌宇照例侧躺在她身侧等她入睡。可是,她说怕醒来又不见人,就拽了他的胳膊,紧紧抱在怀里。 账内看不清,只有恍惚的人影,但是柔软的抵触,却让他没法忽视。 纪凌宇还记得第一眼看到杏儿,她极为敏捷地爬到了老杏树上,穿得乌七八糟,脸上远远看去,倒像是只丑陋的小怪兽。可是她坐定在杏花间,一颦一笑,又如杏树孕育出的精灵,与那些枝叶花瓣浑然一体,毫不违和。而那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清澈得仿佛多看几眼,就要交了心,生了愧。 他知道从杏树上其实看不到亭子里,却不由屏住了呼吸。他从不信那些妖魔邪怪之说,可是在那时,他心里是暗暗以为,自己看到了非这人间的精怪。 等她走到亭子里,纪凌宇倒是隐隐有些失望,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竟不是真的精怪。可是她抬头,用那双清澈眼眸仰视他,咯咯甜笑,又让纪凌宇没法像对其他人那般,冷脸相对。 大大小小的美人儿他见得多了,可是偏生这一个,向他伸出手,他便忍不住要回应。 不过一直以来,纪凌宇其实并未去分辨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喜欢。或许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或许只是合了眼缘,或许只是当一盆好看的花,一只可爱的小动物,或者,就是一个小小的可爱丫头儿。 可是不知不觉,就渐渐变了心境。就如现在,被杏儿柔软的身躯紧贴,闻到她清甜的呼吸,就不免,生了些别的心思。 可是诱人难寐的罪魁祸首,却睡得极为甜酣和安稳。她不知梦到了什么,发出“嗯”一声娇嗔,又往纪凌宇怀里滚了滚。纪凌宇轻轻抚了下她的鬓发,她似醒未醒,说了声“热”,扯了扯衣襟。纪凌宇忙往床边退了退,她却又追了上来,含含糊糊呢喃:“不要丢下我……” 早上醒来时,身边不见了阿余,杏儿有些失落,却又大大松了口气。明珍和宋嬷嬷帮她在净室换衣服,明秀和明丽在外面换床褥,杏儿满脸绯红,羞臊地道歉:“对不起,我,我……” 宋嬷嬷温言劝她:“这有什么,不过弄脏了而已,更换过就是了。只要小姐身体无碍就行。” 杏儿羞答答又问:“阿余呢?他……” 昨晚入睡时,他明明在身边的,早上却又不见了。莫非又偷偷离开了? 明珍咬了咬唇,偷偷觑了眼宋嬷嬷,退了出去。 宋嬷嬷围着杏儿转了一圈,又理了理几个没平整的地方,才说:“主子也去盥洗了,没有回宫,会和小姐一起用早膳的。” 杏儿听说阿余没走,急着就要往外跑,被宋嬷嬷拦住,闪了闪眼,说:“主子还没好呢,小姐去小厅等着就行。那个,那个……” 杏儿睁着一双无辜猫眼,笑着问:“什么?” 作者有话说: 预收中:《争榴》 又名:一觉醒来后,死对头突然对我言听计从 ====== 【女主篇:死对头中邪了?】 海榴一早醒来,听说死对头又进府了,料定他是来告昨夜的状,急匆匆把人堵在花园里。 海榴:你妄想做我爹的儿子,我打你都算轻的! 没料到,向来与她针锋相对的程煜,竟把手里的马鞭伸了过来。 程煜:要是昨夜打的还不解气,你再狠狠打我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