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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人怎么可能不越来越任性呢。 沈乔反思自己,到洗澡间从他的臂膀上跳下来说:“辛苦了。” 统共几步路,郑重走得不知道多艰难,这会总算轻松许多。 他转身进厨房,热锅烧油后煎两个蛋,然后倒入水烧开,再把面条和菜放进去搅拌,出锅之前放调料就行。 沈乔洗热水澡犹嫌不够,还得再放一勺辣椒酱,吃得眼泪都快掉出来,这才满意说:“要睡觉了。” 她当真沾枕头就闭上眼,连酝酿都不需要。 郑重过会进屋看,她就已经是躺得四仰八叉的。 因为她的睡相一直都不好,身边只要没人就占据整张床,他只能慢慢掀开被子,一点一点挤进去。 沈乔察觉到有人,往里面滚两圈。 她这种反应是无意识的,并不是被吵醒的状态。 亲密的关系体现在方方面面,郑重刚躺好,沈乔就自发滚进她怀里。 这时候她仍旧是熟睡,只是因为天气冷在寻找热源。 郑重娇妻在怀,心思却不在。 他不自觉地去想之后没有沈乔的夜晚该怎么办,想来想去却没有答案。 他垂下头,其实黑咕隆咚的也看不见什么,但她的五官和一切却又那么清晰的在脑海。 他忍不住轻轻的,轻轻的在她额头亲一下,只是最单纯的怜爱和触碰。 沈乔迷迷糊糊地呢喃道:“郑重。” 尾音里全是撒娇的意味在。 郑重还以为是自己吵醒她,低低的应一声,半晌没等到下文,这才意识到她约莫是在说梦话。 梦里也有他吗?郑重在这一刻有个愿望,那就是大家短暂分开的日子里,她能夜夜入梦来。 作者有话说: 虽然有点晚,但是明天见。 第60章 等成绩 等成绩的日子里, 沈乔和郑重的生活的对调。 虽然还不知道新的一年会不会有高考,也不知道下一年的安排是什么样,但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郑重开始每天学习, 进度比之前快许多, 毕竟他有一个老师。 和沈乔复习时只能靠自己埋头研究不一样, 她现在已经是颇总结出经验的人,连可以传授的诀窍都有几样。 因此夫妻俩的安排是这样的——一个教, 一个听完做题目。 郑重做题目的时候, 沈乔就会去做家务, 即使是农闲的日子里, 固定的事情也总是有那么几件。 挑水、浇自留地、喂鸡鸭、做饭等,琐碎得用掉人大部分时间。 郑重一开始是不愿意的, 觉得自己在学习之余也能负担这些。 但沈乔为此发过脾气说:“怎么你能做我就不能呢?” 一样都是该功课的时候,郑重能给她提供全心全意的环境, 难道她不能吗? 郑重知道这些活计她也是做得来的,但是费劲程度跟他做的时候肯定不能同日而语, 只是他自己也知道现在的状态应该是拼前程, 最后想出来个折中的办法, 那就是多找个人搭把手。 说是找人帮忙, 其实也不大算,即使很多人已经渐渐得到平反,但一顶“雇人”的帽子要是扣下来, 估摸着就叫人没有好果子吃。 沈乔倒也没有那么傻, 因此她找的是黑尾,一个只想吃糖的小孩。 别看是才七岁, 黑尾已经是个小劳力。 他家里只有寡母和躺在床上的爷爷, 可以说是独苗一根, 虽然不怎么富裕,吃的喝的却比一般孩子都好,长得还算是健壮。 乡下的孩子,到他这个岁数已经是很能顶用,起码一天做两个工分的活是不在话下。 沈乔对他倒也没客气,该叫做的事情就叫,当然给的“报酬”也不少。 黑尾也喜欢这位沈姨姨,成天黏在她身后,称呼得好不亲热。 这样一看,两个人关系倒不错。 其实早好几年队里也有个谣言,那就是黑尾是郑重的种,不然他凭什么对人家孤儿寡母的这么照顾。 不过眼瞅着他结婚一年多都没个后,即使多数人知道是沈乔有问题,少数几位还是不免揣测郑重的不中用,寻思他真是白瞎这么大块头。 沈乔隐隐约约也听过这件事,只感叹刘巧妹的不容易,毕竟她已经是深居简出,一个人拉拔老的小的从不跟人,仅仅因为丧夫就要接受无端的猜疑。 郑重以前也是不想给她带去太多麻烦,两个人几乎是说不上话。 但家里多个女主人就不一样,沈乔结婚以后有时间都会去跟刘巧妹坐坐,能帮上忙的地方尽量都帮。 不为别的,就为她男人去之前是郑重唯一的朋友。 因此,哪怕是黑尾她也是愿意上心的,更别提这孩子实在可爱。 正是两个人在自留地给大白菜浇水的时候,沈乔直起身子想捶捶腰。 她干活没别的,就是不利落,这点事要是换郑重来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她最少能用掉半个钟。 黑尾是勤快,可惜力气还不如她,只能拿个水瓢一垄一垄浇过去,他大人样的说:“沈姨姨,你休息吧,我来。” 说话的时候口齿不清,因为嘴里还含着颗糖。 本来就是换牙的年纪,沈乔费力分辨他的意思,笑说:“不用,我还没那么虚弱。” 黑尾心里嘀咕着确实是虚弱,不过抬头看眼大人的气色把话憋在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