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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虽未曾挑大梁,她却也时常能提出些有新意的见解,军中用过几次,都取得了很不错的成效。 是以,大军班师回朝后,回京述职的镇北大将军,在早朝上几乎要将君韶夸上天,直跟君宴要人,说让君韶随她去边关练兵,几年后必成一员大将! 君韶内心倒是愿意的,只是若要去边关,少不了待个几年,若是将阿栖留在京城,她怕是日日抓心挠肝,根本无心排兵布阵。可若是将阿栖带上,边关苦寒,他那般纤细漂亮的一个人,自己哪舍得叫他吃那些苦。 于是她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皇姐。 君宴也配合她,赏过众人后,以安王君即将生产需要陪伴为由,将此事容后再议。 君韶离家几月,终于又站在了安王府的门前。 这大门同她走之前并无半分区别,府门外的摆设,行人,都没有变化,仿佛她只是昨日出门,今日便回来了。 可是,一股油然而生的乏意突然笼罩了她。 在外许久,治过贪官,剿过马匪,还受过大漠人的箭伤,今日终于回家了。 门内之人像是有什么感应一般,君韶特意不准人通信,想着自己安安静静回来,却还是被逮了个正着。 大门洞开,正居其中的,正是她那已然怀胎六月,小腹鼓起,却仍美得不可方物的夫郎。 美人定定地望着她,张了张嘴,似是在叫妻主,却因着情绪激动,都没能发出声。 但君韶听见了。 她自马背上翻身下来,快步上前,却又动作轻柔地将人揽住,抬手去擦他通红的眼角。 “别哭,我回来了。” * 大漠战败,同大宸签了不少协议,每年的岁供不仅未曾减少,反而又多了三成。这一下,又将她们辛苦攒起的家底掏空了。 又因为同大宸接壤那块草原,因着过度放牧,已沙漠化得严重,大漠人干脆举族迁徙,往西去了。 第一年的岁供纳齐之后,到了第二年,大宸人隔着片片黄沙,都捕捉不到大漠人的身影。 岁供不了了之,大漠人也再未出现过。 而安王府的小世女,出生了。 据说安王君生产那日,一向不信神佛的安王殿下从王君刚阵痛开始,就不住地流着冷汗念佛经。 宫里送来的稳夫既有经验,又贴心本分,她仍是不放心,非给对方一人塞了一袋金瓜子,稳夫不敢要,安王殿下居然急得眼都红了。 更甚,凡是八字属相同王君的不是相旺,她都不许在府中待着,哪怕不是相冲而是互不相干,都不许。因此,冬平被撵出去放了一天的假,很是松快了一天。 只是,安王殿下细细筹谋,小心谨慎,几乎将心都要cao碎了,那在屋内生产的王君,却是轻轻松松,只觉下腹坠痛,还未曾到喊叫出声的地步,就被人告知,说小世女生出来了。 从开始生到孩子出来,前后不过半个时辰。 安王殿下一篇经还没念完,就被夺了经卷,怀里塞了个孩子。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木木愣愣的,直到稳夫恭喜她,“生了,是个小世女!” 君韶才哗啦一下站起来。 “生啦!” 她转了一圈,“生了个什么?” 稳夫指指她怀里,“是小世女啊!王爷,您动作轻些,刚出生的孩子骨头软,可别伤着了!” 君韶这才注意到,自己怀里居然不知何时被塞了个孩子! 她粗略地看了一眼。 噫!皱巴巴红彤彤,丑。 随后就不顾众人阻拦,冲进了产房。 进去之前,她满脑子都是夫郎气若游丝面色惨白躺在床上的样子,急得都要掉眼泪了。 结果,一进门,一转头,呦,兰栖被人扶着,站起来了! 站起来了!!! 君韶遭受了巨大冲击,站在那里活像个木头人。 兰栖朝她笑。 她也咧着嘴笑。 笑了几下才想起来这倒霉夫郎怎么站起来了!快躺下! 那扶着他的也是!没点脑子吗?不知道人生产完要静养吗?当初阿栖要从兰府把他那些兄弟们救出来,可救出来之后,这一个个的都是些不会伺候人的,少有几个主动留在了阿栖身边,却这般蠢笨! 她冲过去将人抱在怀里,不顾兰栖反对,要把人往床上放。 “湿了,脏!”兰栖小声抗议。 于是君韶便一直抱着他,叫侍从将被褥都换过一遍之后,才将他放下。 然后便一直盯着他,他眨眼她也眨,他打哈欠她也打,他咳嗽一声,她活像是让吓着了跳起来就去倒水。 兰栖笑着叫住她:“妻主,你怎么了?” 君韶这才想起来开口说话。 “我……” 她咳嗽了一声。 “有些不知该干什么。” 她坐过来,一手扶着兰栖,一手给他喂着温水。 “你受苦了。咱们就生这一个,日后不生了!” 兰栖朝着她笑。 旁边稳夫抱着孩子站着,等兰栖叫他。 宫里来的男医上前替兰栖诊完脉,感慨着。 “这么多年,少见有王君这般生产顺畅的。许是孕期活动量大,胎儿分量小,父体又强健,便少受了许多罪。” 他本想宽慰二人紧张的情绪,却没想到话音落下,安王殿下更激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