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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韶扬起马鞭佯作愤怒:“再胡说八道本王可抽你了!” “怎么在你们眼中,本王都是一副脸皮扔给人踩都不发火的窝囊样!” 司偃这才明白自己搞错了,忙赔笑道:“那殿下在看……” 君韶面上突然有些不自然,扭捏了一下,小声说:“就兰渠左手边第二个小公子,你知道他是何人吗?” “长得真好看。” 司偃望过去,顺着兰渠左手边找到第二个公子,一时有些语塞,不知该不该跟君韶道明对方姓名。 君韶却是不等司偃开口,便摇了摇头:“看他穿着,身上布料材质与兰府下人并无不同,想必是兰渠带来的侍从吧。” 司偃一愣。 君韶却是又自顾说着:“不对,本王马上要成亲了,未婚夫应该也在场,怎好去看其他漂亮小公子?” ” 她突然转过头问司偃:“那日你说看清我夫郎脸了,那你说他是哪个?我好认认人。” 司偃定定看着她,半晌,突然坏心眼地一笑。 “殿下不如自己猜猜看?” “总归不是那个漂亮小公子。” 君韶白了她一眼:“无趣。” “反正岳母大人会带他来见我,左右是等一会儿罢了,你便尽管卖你的关子吧!” 说完,头都不回往自己位置而去。 司偃摸了摸鼻子,忙跟上去。 今日的马球赛规模不小,又借用了皇家场地,是以待宾客到齐之后,君宴微服现身在了主位上。 例常的行礼过后,她宣布马球赛开始。 第一场,皇亲国戚与重臣之女自然不会上场,一些小官的女儿为着出头,打了鸡血般你追我赶,君韶就歪在座位上与皇姐闲聊。 君宴将自己面前的松子糖推到君韶面前去:“可见过你那正君了?” 君韶摇头:“司偃那厮不告诉我是哪个。” 君宴点头:“合该叫兰卿带过来,好生聊聊。” 正巧兰缨也不是不识眼色之人,没等姐妹二人多聊几句,她便步履匆匆,领着儿子来了。 君韶状似混不在意,摆弄着碟子里的松子糖,实际上眼珠子直往兰缨身后瞟。 可怎奈兰缨身躯宽厚,明明带了两个人来,硬生生把其中一人挡了个严严实实,反倒是把旁边死盯着君宴不放的兰渠给露出来了。 君韶没看见人,一口气憋住,干脆垂下头去捏松子糖。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安王殿下千岁!” 兰缨带着两个儿子,颤颤巍巍地跪地行礼,待君宴免礼后,才小心翼翼站起身来。 她赔着张笑脸,带着几分谄媚:“刚刚常近侍来传话,只说叫臣带儿子过来,臣便把二子都带过来了。” 她未曾说明的是,常平是叫她把儿子带过来跟安王殿下交谈几句,几乎就是点明了,是安王要见兰十五。 是正君陈氏见陛下也在那边,苦苦劝她,再加上心肝宝贝兰渠磨个没完,她这才把兰渠带上的。 君韶不怎么想看见兰渠,一见这人,她满脑子都是那日在兰府门前,被围观百姓悄悄打量议论,丢不完脸的场景。 她低着头不说话。 君宴倒是懂她,冷冷开口:“兰十五留下,你们二人便先离去吧。” 君韶不自觉地扬了下嘴角。 皇姐懂我! 可随即,她便听兰渠软着嗓子:“陛下,渠儿也想留下~” 君韶嘴角扬了一半就僵住了。 君宴似乎在迟疑什么,并未开口拒绝,反倒是指尖在桌面上轻点。 君韶懂她,这动作就意味着皇姐在犹豫!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她跟兰渠开始都没开始便结束了,不管兰渠想做什么,自己现在要跟夫郎交流感情,就不该叫他这个过去式留下! 君韶等不及皇姐拒绝,自己就急性子地抬起脸来:“本王可是只叫了兰十五过……” 话未说完,她自己先愣住了。 等等,她叫的是兰十五,兰渠左手边第二位那个漂亮得出尘,活像天仙的小公子,怎么过来了啊? 君韶左右看看。 这附近,没其他小公子了啊? 那排除兰缨和兰渠,剩下的,就是兰十五?! 兰十五,她未来正君,就是这个美得天仙一样的小公子?! 君韶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有些结巴地卡了一下,才算是顺畅开口:“兰、兰十五?” 对面那个天仙,白玉般的耳垂有些微烟粉,规规矩矩行了个万福礼:“安王殿下。” 君韶指尖不自觉开始轻微颤抖。 大家都看她喜欢兰渠喜欢得要死要活,却不知道她为何喜欢兰渠。 其实,她与兰渠幼时初见,兰渠不过五六岁,却生得像个仙童,唇红齿白,叫人移不开眼。那时她便对这个小仙童心生好感。 又过了几年再见,兰渠虽长丑了几分,却是自冬日池塘中救了她一命。 因着儿时的好感和这救命之恩,她才事事以兰渠为先,发誓非他不娶。 幼时那个仙童的五官已记不清了,只有那种惊艳还残存在脑海深处。 此时,这小公子给她的感觉,竟和幼时第一次见到兰渠时那种惊艳感重合了! 她视线被牢牢抓在兰十五身上,不由有点失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