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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双手别在身后,从空中往下俯览,最后一次等待少女的回答。 故事千回百转。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所有的阴谋诡计被摆在台面上,秋露浓从一开始震惊到恐惧,到现在已经麻木了。 秋露浓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 “我真是发了疯了才试图说服你。” “你已经病入膏肓了,救不了了。 “你想法我管不了,就像小孩子再什么胡思乱想,做大人的,也不能太强硬的制止。” “可是,就算是小孩子,做错了事情也必须得付出代价。” “所以,我必须要杀了你了。” 刀刃间跳动的锋芒滑过天际,屹立在此的少女目光冷峻而认真, 犹如一把立在这裸露地面上的寒刀。“这就是你做了这些事的代价。” 喀得一声,她握紧刀柄,拔刀,刀刃在漆黑的空中滑过一个平顺的圆弧,锋芒刺眼到让人无法直视。 空气和山脉好似任何都没有变化 几缕发丝落下。 那之中,某种东西被一刀两断。 萧柳,不对,或者十七惊讶了擦了下脸颊边的痕迹,guntang的血滴滚落。 他垂头,看着自己指间黏稠的鲜血。 萧柳微笑着抬头。 他的眼神,简直像是猫睁开了半只金灿灿的眼睛,瞟向挑衅自己的老鼠。 两人的身影淹没在白与黑交错的光亮之间, 前面的局面被扭转。 无论怎么看,局势都秋露浓都很不利。 这场战斗,已经到人rou眼看不见的地步。 如果说,此前萧柳足以和祁知矣一战的实力,只是继承了魔尊百分之七十的魔力。 那如今的十七,继承的就是百分之一百五。 百年前,十七还要动用全部力量,才有和魔尊抗衡的资本。 此刻,他借尸还魂,感受着磅礴的力量在自己身体内流动。 原来是这种感觉,原来拥有力量后,是以这样的视角看待世界。 就像一个小孩蹲在树荫下,垂眼看爬动的蚂蚁。 而秋露浓,如今也包含在那一堆蚂蚁之中。 只不过是十七比较熟悉的一个。 这是连上界的神仙也要畏惧几分的力量。一呼一吸之间,天地像是尽在他手中, 十七忍不住,低头低低的笑出声来。 他始终想不明白。 无论是上一任魔尊,还是萧柳,明明都拥有了这样强大的力量了,怎么还会如此软弱的输掉呢? 他注视着术法中少女被照亮的脸,像是在看苦苦挣扎,执迷不悟的人。 任何人努力都应该是求一条生路。 可秋露浓那样的愚蠢不堪。 她是在求死! 秋露浓始终想靠近他。 她在魔气化作的刀刃之间躲闪,一直没有回击。 她只有那么多灵力,不能浪费一丝一毫。 秋露浓就像匍匐在雪地上,忍饥挨饿,遭受炮火的猎人一般。 她默默忍受一切,等待着能一击必杀的机会。 她还在等待着那一缕机会。 虚无缥缈的。 可能会来,也可能始终不会来的机会。 十七在狂风中心歪着头思索,百无聊赖,嗤笑到无以复加。 这种像猫咪抓耗子的游戏,他玩累了。 少年打了个哈欠,半垂着眼,再次看向下方时,秋露浓消失了。 有的人穷尽一生也不一定能在黑暗中等到光亮。 而这一刻,秋露浓却终于等到了。 晦暗的云层被刀光撕裂。 秋露浓在十七身后闪现,从天而降,他却宛若未觉。 刀锋交错闪动,那是斩动次数过快时,出现的残影。 强劲的剑气席卷着一切,空气冰冷彻骨。这是极限的一刀,无与伦比,倾泻而来的刀光,如海面滔天巨浪如吞噬一切的狂风。 地面和天空同时开始震动。 在传说中,神仙拥有移山填海的力量。 可没有人想到,这一幕会在魔界上演。如果是修真界的修士见到了,只怕会感动的泪涕四流。 原来人类真的能靠修道就达到这样的高度。 锐利明亮的光芒交错闪动,照亮了秋露浓的面容,十七回头,对上一双平静到了极点的眼睛。 他抬头,密密麻麻交织成一片雾气般的剑气被卸下。 毫无用处。 少年掀起眼帘,掐住了秋露浓的脖颈。 他的动作简单,没有任何技巧可言,缓慢从容。 可偏偏这么慢的一抬手,对方却躲不掉。 这是绝对的、碾压式的力量。 大道无形。 秋露浓的眼底透着些许的惊讶,可还是平静。 像风平浪静的大海。 因为任何后果都想的很明白,所以也没有过多的情绪。. 失败也好,成功也好。 好似对她而言都是一样。 所谓奇迹,本就是没多大可能性发生的罕见事物。 所以,她好似是抱着不会成功的决心去做。 “简直和上一次一模一样的眼神.....” 十七诡异的迟疑了下,打量着秋露浓说。 他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 眼神像是在回忆,又像是悲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