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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视着笑得墨发散乱的简行斐,青年轻声说。 “是吗?”简行斐似乎不认同。 “那如果有人害死你重要的人,你会怎么办?” 青年在第一时间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他笃定的回答,声音冷冽,“大概......我会让那个人付出十倍的代价。” “直至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对吧!”听到了自己满意的回答,简行斐抚掌大笑。 ”我们是一样的,向这个世界复仇。” 他神态是一贯的张扬,可一颦一笑皆是美的。 尽管,简行斐已经竭力不想让外人看出自己的情绪,但话语的尾音还是暴露他内心的颤抖。 他已渴望了许久,压抑了许久。 可以想象。 这么多年了,即便见过所有世间所有极致的美丽和丑陋 。 即便拥有的足够之多,多到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对一切都毫不在意。 可他当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一定是咬着牙的,宛若心尖被人刺痛。 青年默默注视着简行斐琥珀色的眼眸。 心想,可这人什么时候有过重要的人? ... ... “秋露浓。” 谢争春锁好门窗,确认好周围没人后,端正的挨着秋露浓坐下。 庄羽就在他对面。 破烂的农家柴房里,这三人面面相窥,一脸凝重。 昨晚,谢争春的风寒已经好了大半。 刚才听这两人讲完了发生的事情,他更是整个人完全清醒。 “裴师兄也失踪了?”谢争春问。 “不太像。”秋露浓摇头,“他的修为,远比我们看到的还要深厚。“ ”如果有什么人,能在我身边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带走,那也能直接抹去我们所有人了。” “没必要搞这些弯弯绕绕。” “你的意思是,裴师兄是自行离开的?“ 庄羽说,”可陶志伟他不会这样做。” “他的消失,一定是和我们在镇子里调查时见到的东西有关。” 谢争春边听边思索,这时终于耐不住好奇问。 ”你们见到了什么?” 庄羽脸色变了,深呼吸好几次,刚开口时声音有些发颤。 她注视着秋露浓的眼睛,似乎要从中获取勇气。 “很多人。” “脑袋中长出了花的人。” “我不知道他们是死的还是活的,就像是被困在了生与死的边界。” “我在边境呆了十几年,见过的尸体数不胜数,有时甚至能感受到所谓”死亡“的味道。” “可我竟然有些害怕他们,打心里的厌恶和抵触。” “他们像畜牲一样被关在一个猪圈中,周围有妖族把守。” “陶志伟对长出的花很感兴趣,冒险过去取了些标本。然后......” 庄羽脸上混杂着后悔和愧疚,“半路上他就失踪不见了。” ”是这个吗?” 秋露浓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朵花。 原本黯淡的室内宛若雾缭绕。 不论是谁,视线都不自觉的移到了花朵上。 它盛开着,娇弱的晃动枝头,动作轻盈,充满蒙昧的的伪装感、刻意感。 像明明腐烂又披上一层皮的颓靡。 这一刻,不论是谢争春还是庄羽,都毫不怀疑这株花上附着着某种意志。 两人同时站起来,往后几步和花拉开距离。 神情宛如大梦初醒。 “这是什么?”谢争春侧头,选择不去看它。 “七股阴阳花。” 秋露浓用稻草把花盖住,她是在场唯一一个不受影响的。 之前也是等赌场的人全昏迷了,才能顺利拿出来。 庄羽一脸迷茫,这显然触及到了她知识的盲区。 谢争春不敢置信,拍桌惊呼。 ”这不可能!那只在古书里出现过!怎么可能真的存在!” “拿到的时候我也不信。但是你看... ... 秋露浓指了指花,语气无奈。 谢争春皱眉,和秋露浓对视了一眼,又死死盯着那一块突起的稻草。 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极其复杂。 甚至还包含了“秋露浓也知道这些东西”的惊讶。 谢争春幼时跟着哥哥,在谢家藏书上读到过有关七股阴阳花的一切。 虽说修道是普罗大众都能接触到的一件事。 可那些真正珍贵的秘法早已被世族垄断。 普通修士是一辈子都触碰不到这些的。 而更关键的是。 如果这是真的七股阴阳花,那一定就和四大世族的人有关。 窗外冷风呼啸,屋内气氛一片诡异的沉默。 庄羽左边看看,谢争春眉头紧蹙。 右边看看,秋露浓坐在那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一时有些无语。 ”这究竟是个什么?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 “这是一种只有在传说中才存在的花。” 谢争春的表情从未如此严肃。 “相传她开在忘川河旁,如果有人上奈何桥之前见到它,摘下它便可以重返人间。” ”听起来神神叨叨的。”秋露浓小声嘀咕。 “但是这只是传说!” 谢争春咬牙切齿,“这玩意就和民间传说里的阎王爷一样,只听过,可从没人在人界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