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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少年轻轻的笑了下。 混入玄天宗不过几年。 可简行斐早已将它里里外外,都摸了个透彻。 这所谓修真界第一大派,在他眼中无聊之极。 直到不知从哪冒出来个师妹。 这成了唯一充满了不确定性的变数。 他对秋露浓说的真挚。 “裴某,不过是个寻常弟子罢了。” “顶多比其他师兄弟更闲散,有出些时间,在门派内逛逛。” “倒是师妹,真是处处让我意外。” 简行斐话锋一转,盯着秋露浓的眼睛,告诉她。 “这些天,门派内四处找你的人,可不只是我。” “还有谁?”秋露浓一愣。 “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让我想想......” 简行斐眼中含着笑。 简直带着春日波光粼粼湖面上的碎片。 秋露浓眨了眨眼。 看着对方一脸“我真是为你cao碎了心”的表情,坦荡荡的,和他四目相对。 两人的脚下,是蓬莱仙脉的山峰。 这是离俗世间最远的地方。 终年严寒,万籁无声。 世人都认为,仙境大概就是这样了。 一尘不染又孤寂冷清。 任何修士,在这待久之后。 都会生出一种,自己与世间失去联系的寂寞和游离感。 很容易走回入魔,或者道心不稳。 而此刻,简行斐望着秋露浓如常的神情,却觉得奇异。 没多久,就有人打断了他们。 “秋姐!” 少年洪亮的声音在山头回荡。 陶志伟站在半山腰。 虽看不清云雾后,山崖的景象,却远远的冲上方用力挥手。 “怎么还有人知道你在这?” 简行斐居高临下,从空中俯视陶志伟。 少年平庸的修为。 宗袍上沾染炼丹的炉灰。 全身上下唯一的法宝,是门派发的储物袋。 无一不在宣告,这只是一个玄天宗的普通弟子。 “那是我的朋友啊。” 秋露浓轻声说。 “朋友?” 简行斐重复了一遍。 他站在秋露浓身后,看到她一路没有回头,径直往山下去。 默默的站了一会。 简行斐望着少女的背影,突然扶掌而笑。 “有趣。” 说罢,他御剑跟上。 ... ... 跨过半个玄天宗。 陶志伟被路过的师兄喊走。 秋露浓没想到,简行斐竟然还跟在身后。 “师妹和朋友的关系,可真好啊。” 他酸溜溜的说。 “我方才看你们聊天,都插不进一句话。” 简行斐善伪装。 卧底的时间不久,但在宗内很有声望。 下山后,弟子逐渐变多,见他都会欢喜的打一声招呼。 “有吗?” 秋露浓说,“我看是小师兄太受欢迎,都忙不过来了。” 简行斐刚想反驳,又发现,秋露浓突然看向自己身后。 紧接着,她笑了起来。 这又是谁来了? 他也跟着秋露浓的视线而转身。 简行斐难得有了感兴趣的事情。 偏偏这短短半天不到的时间,被人截胡了两次,可谓是烦躁、不满。 而看清了来者是谁后。 他心里嘀咕,怎么还是两个熟人? 谢元白和谢争春。 这两位谢家最炙手可热的公子,脸上神情各异,一会看着秋露浓,一会死死盯着简行斐。 谢元白和简行斐,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句话。 你怎么也在这? 身为世家中的新秀,谢元白自然是不会蠢到去窥探简行斐这种老狐狸的私事。 虽然知道简行斐一直对玄天宗虎视眈眈。 但具体原因是什么? 他又都做了些什么? 对此,谢元白一直是一知半解的。 这也是谢元白第一次,见到伪装成玄天宗弟子的简行斐。 他目光一晃,和简行斐的错开视线,望向谢争春。 又发现自己弟弟,也在看简行斐身边的少女。 谢元白的眼神,不由得移到了秋露浓身上。 然后,他的弟弟往前迈了一步,站在简行斐面前, 完全挡住了少女。 谢争春毫不退让的望向简行斐,眼神中带有警惕和威慑的意味。 谢元白:? 这小兔崽子究竟在做什么? 谢元白从未如此好奇过。 越发望眼欲穿的盯着少女露出的衣角。 谢争春冷静的看着“裴元”。 他还记得那一夜和小师兄的见面。 从心底就认定了,这人接近秋露浓是不坏好心。 谢元白对此一无所知。 但他清楚简行斐是个什么样的人。 简行斐早期的故事,远比如今流传在修真界的话本更为精彩,可谓可恐。 世家的长辈中曾流传这样一句话。 ——“简行斐所经之处,可谓是血流成河”。 这几百年,简行斐兴许是无聊厌倦了,行事作风缓和了不少。 也总有些不怕死的想去招惹他。 好歹是在世家中,一路勾心斗角长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