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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呆呆的看着谢争春的背后,指着台上,说话磕磕绊绊,“陶、陶志伟也上去了。” 谁?陶志伟? 谢争春愣了一秒,脑中浮现一个温和到有些怯弱的少年。 他转身,看到陶志伟低着头往前走。 和庄羽一样,陶志伟也很害怕。 之后有人问他,你怎么就敢在那场场合出头呢? 陶志伟才知道,坐在上面的青年原来是那么厉害的人。 不论是实力,还是在修真界中的声望,祁知矣捏死他们几个籍籍无名的少年,就宛如捏死一个蚂蚁。 后来他一阵后怕。 心想,如果要是早知道,可能自己就不会上去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上去呢?那人又问。 自己为什么要上去呢? 陶志伟认真想了想,如果没遇见秋露浓,自己可能都没有勇气来到玄天宗。当然也不会认识这些人。 跟着秋露浓的这一路上,他看秋露浓教他神秘的术法,出千,挥剑。 她怎么什么都会? 就还有她不会的东西吗? 陶志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信任秋露浓,明明她们都相识没多久。 陶志伟一想到秋姐,连下面要说的话都通顺起来。 不敢看祁知矣的表情,也不敢面对台下那么多双质疑的眼睛,他低头,望着自己的影子说:“尊上,弟子是寒门出身,跋涉万里一路来到玄天宗,从幼时,就一直对求道心向神往,玄天宗在弟子心中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弟子不想看到玄天宗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想自己的同门遭受这样的待遇。” 陶志伟说的很慢。 他并不是能言善辩之人,这段话他想了许久,终于在弟子面前说了出来,语气诚恳,声音颤抖。 妙哉! 这下把平民出身的弟子也牵扯进来的。 远处的裴川狂笑,仿佛看到了什么很高兴的事情。 “你...” 叔父脸上滴下汗珠,看着台上这三人,想起些什么,脸色迅速沉了下去。 不好..... 他想着,双手有些颤抖。 最前方的秋露浓看了眼陶志伟,轻声笑了下。 她垂在身侧的手轻轻一甩,负在身后,转身看向祁知矣。 属于少年人的稚嫩声音响起。 却并不是秋露浓说话。 飞舟上的外试弟子,曾和萧柳相处过数月。他们眼里,萧柳温和有礼,善良谦逊,从不看轻他人。 人人都很喜欢他。 讨人喜欢,对萧柳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就像他曾经在天水阁,让无数少女为了他挡在刀锋前一般。 所以。 几乎是意料之中的。 当看到有人迈步向前时,后面的人没怎么思索,就跟了上去。 人群中,新弟子里一阵sao动,又有一群少年走上前。 “弟子乃益州寒门.......” “弟子是江陵人士......” “弟子父辈是盛京散修......” 或清脆、活磁性、或低沉、或高昂的声音在台下此起彼伏,这还没完,外围的师兄师姐中,也是响起了应和声。 呼喊声交织成一片,有人高挥双手,有人挥袖狂奔。 人潮涌涌,正是浩浩荡荡。宛如河水冲开大坝,无数声音滚滚而来,气势逼人。 薛阳看呆了,瞪大眼睛,望着前面几个跪下的身影。 他心脏狂跳,一咬牙,高喊着话语,从人群中迈出,融入愤懑不平的平民弟子中。 “他疯了?他可是世家弟子?!” 薛阳没疯。 他很清醒。 这绝非什么失了智,或者意气用事。他是黑心的人,不会有这种无所谓的感动。 他还巴不得萧柳死呢。 薛阳想的很明白。 这件事,就是在打四大世族的脸,如果成功了,那就削减了四大世族的威望。 对他一个普通世族而言,这可是件天大的好事情啊。 更何况,他早就看谢争春那些四大世族子弟不爽了。 现在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之后,即便玄天宗要处罚暴动的学生,这笔账,不管怎么算账也算不到他的头上。 前面还有那么多人挡着呢。 更何况,这件事明显他们更占理啊! “你们都是蠢货!”谢争春指着他们,怒斥,“秦珑珑这是在激你们!她是故意的!” “这是为了公道和大义啊!”薛阳扭头,看着谢争春愤怒的表情,反驳道,“芸芸众生皆是平等!” 这占理的感觉真好啊。 就像谢争春和薛阳一般。 人群间,争执声不断,热血沸腾的年轻人就这件事和意见相驳的同门争吵。 现场一片混乱,充斥着燥动和纷扰。 忽的,有少年纵身飞到广场中,他宗袍凌乱,发丝飞舞,抽出身后长剑。 “此事不公!此事不公!”他高喊一声,摘下发带,拔剑在场中施展剑术。 他身影飘逸又毫无章法,宛如醉酒一般,又横握长剑,划破手心,执剑高喊,“在下愿血洒玄天宗!愿结义在此为公理者!” 伴着惊呼,鲜血洒满广场。在场所有人的人都惊呆了,吵闹拉扯停顿,争吵声也小了下来。 那少年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手举着沾着血的长剑,一手握拳高挥,再次喊道:“誓死守护玄天宗公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