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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成国依然这么做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上党守军确实稀缺!稀缺到即便担着这样的风险与害处也要这般逼民为兵! 胜男稍稍有了些信心,这估计是自己这几天知道的最好的消息了。胜男抬头四顾,众人多是父母子女或是夫妻一家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面色悲戚。 “混蛋!我们难道就这般为这群成狗送死不成?”突然响起一声略高些的声音,胜男望去,是一面目狠历的男人,身材高大,脸上还有一道寸长的疤。他突然站起提高了声音“老子可没那么窝囊!有血性的都起来和他们拼了!说不定能杀出条血路!” 旁边一男人忙起身拉下了他,看看远处站着的士兵低声喝到“小声点,你这憨货,坐下!想送死自己去送,甭拉上我们,你个杀猪的没娘没爹,连个看上你的方士都没有,说死就死了,我儿子可还在她们手里!你当她们专门记下我们的户籍是闹着玩的?” 看旁边本有些意动的几人听了这话都开始犹豫。胜男忍不住开口“你们又凭什么觉得等我们都死了,成国会让那一群一点用处没有,又仇恨她们的老幼好好活着?不会把他们也全弄死?还能攒下些军粮!” 众人一窒,片刻一女人出声说道“我不知等我死后成国会对我双亲子女如何,我只知若我反抗,我的母父儿女却定会丧命!我不能害了她们。”听了女人所说,众人皆是低下头,却是无人再提这话了。 胜男顿顿,却又无话可说,确实如那女人所说,若众人合力反抗,这里的人或许有一线生机,被当作人质的老弱却基本不会生还,何况带着那些老幼,这些人也不可能跑得了。即便大家心里也隐约清楚成国对自己的家人不会善待,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用自己至亲的性命做赌注,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用至亲几乎必然的死换来自己可能的生。 此时旁边聚集的十余人中,一身着白衣的青年女子走了过来,在胜男旁边坐下抱拳行了一礼“在下江悦,还未请教?” “胜难,这位是在下盾士司武。”胜男回到,还是用了胜难的化名。 “原来是胜姑娘,失礼了,只是事急从权,看姑娘说话也是明白的,如今这状况不知可有良策?”江悦看着她,面目诚恳。 “不敢,旁观者清罢了,只是成国竟冒此风险也要作此恶事,只能说明上党守军确实稀缺,若我们合力暴起反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是被押走的老幼......江姑娘难道不担心自己家人?” “怎能不担心?在下还有一双儿女落入贼手,只是,在下无法那般自欺,相信成国能放过她们。”江悦带着苦笑看向胜男“看胜姑娘也是身着丧服,定是忠贞之士,在下就实不相瞒。” “愿闻其详。” “在下母亲本为上党太守,成国入侵之时母父皆战死在这城头,在下本也应殉国的。只是,子女尚幼,为存一息江家血脉才这般苟且偷生。” “原来是太守之女,失礼了。”胜男一揖,等着她说出重点。 “哪里?”江悦带着苦涩,接着说道“在下虽百无一用,到底还是从母亲那里知道些机密。这城内有一条密道,可从上党直通城外。若能从此而出,只要速度够快,就不会相遇大批成国守军,被俘的家眷也或许有救!” 胜男一喜,若是如此确实把握便大得多! “只是这消息也不宜大肆宣扬,口说无凭大家不也会全然相信,因此想请教胜姑娘,两人计长,或许有解决之法?”江悦看着她,面怀期待。 胜男一愣,想想“的确,既然如此,我们便不说!” “不说?那如何让众人反抗?难不成只凭你我几人?”江悦面露疑惑。 “怎会?江姑娘也非独自一人吧?”胜男说着看看不远处本和江悦一起的人,“江姑娘身为太守之女,在这上党城应也是相识甚广,愿意相信您的,估计也大有人在!” 江悦看看自己身后的仆从,似有所悟,“你的意思是,我只去找些以往相识又值得信赖之人,只与她们商讨?那,其他人呢?” “不止是你相识的,你觉有把握说服的人都可一试,比如先前那位杀猪的壮士”胜男看看先前说话,脸上有疤的男人,继续说道“凭江姑娘以往的身份,相识的应也多是大家出身,即便亡国,瘦死骆驼大过马,身边也总是带着不少护卫盾士的,只要她们信任你,这便是不小的力量。甚至别的都不用管它。人是会盲从的,只要能让一个人觉得所有人都在这样做,那么她自己多半也会跟从的。不会考虑那么多,何况到那时形势逼人,大伙不得不反抗了。” 江悦豁然开朗“阁下果非常人,在下这便找寻熟人联系,只是不知之后应如何?” 胜男无奈,她又不是专业的,哪能如江悦想的一般运筹帷幄?“过奖,在下也只想到这些罢了,江姑娘也说过二人计长,不如另找能人相商?不过若真突袭不如选在凌晨为好,那时人的警惕性是最差的!”这倒是现代人都知晓的常识。 江悦看看监守的成国士兵,确定只是在外圈围着并不进内,起身说道“如此,胜姑娘稍后”。便回了家人那边交待几句,各种慢慢散开了。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校场四角燃起了火盆,火焰不大。江舟便是此时归来,面目在火光的照射下有些晦涩。身后还跟随着一男人,身着青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