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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姚正颜醒着的时候贪玩,睡着之后又死活不愿醒,这种作息简直是在挑战雷打不动、晚睡早起的夜听的忍耐。 他不习惯,但也只能试着去习惯。 马车启程后太颠簸,姚正颜也没了睡意。 她从被毯中钻出一颗脑袋,盯着薄唇微抿的夜听看了一会,才窸窸窣窣地从身上掏出一只香囊,塞到了他手中。 夜听拿起来仔细端详片刻,大惑:“哪来的?” 这些天他一直陪在她身边,怎么不知道她身上多了这么个玩意? “我绣的呀!” 姚正颜自豪地拍拍胸脯:“我这些天每晚都偷偷绣一点,昨晚连夜赶工才绣完的,厉害吧?里头还放了你最喜欢乌木香料,算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啦!” 夜听用指腹细细摩挲着香囊上,被她一针一线绣出的鸳鸯,低声坏笑:“嗯…只有香囊啊?” 闻言,姚正颜从一脸诧异到气鼓鼓,最后轻哼一声:“贪婪的男人。” “好了不逗你了。” 夜听动容地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谢谢我们颜颜,只是以后不必如此辛苦自己,尤其是利器上手,伤着自己可不好。” “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脆弱!” 她又不是生而天之骄女,怎么他着急得像是她快断气了似的? “你对我那般好,我也想要尽自己所能对你好呀。陛下,我虽然脑子不大灵光,但是我现在靠着乐裳阁也算个小富翁了,还是有点用处的,你要对我有信心,要支持我!” “好吧。”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两人的感情已是亲密不少,时常腻歪在一起,只是碍于她年纪尚小,夜听还不曾动那些歪心思。 就如同现在他想专心看书,但姚正颜却故意调皮地啃咬他的颈脖时,他也能无动于衷地按住她的脑袋,无奈解释道:“朕在处理公务。” “可是陛下已许久不理我,好生无趣啊。” 她又顺势倒进他怀里,枕着他的臂膀数青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你说回宫后太后会不会因为那件衣裙,就来找我的麻烦呀?” “总归你也不怕她,不是么?” “也是…那你说戈阳公主大婚,我该送什么贺礼啊?你又会送什么?” 夜听翻了页书才淡淡道:“不知道。” “备礼之事,素来都是安海着手的,朕从来没空过问。” 姚正颜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只顺着他的话追问:“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自己给别人准备礼物吗?” “嗯。” “不对!” 他前世送过礼物给她!正是她及笄那日,他托了姚舒云拿给她,貌似是一块雕刻着狰狞兽纹的黑铁。 那东西是在有些骇人,而且她当时还在怨他,故而匆匆一瞥后便丢到了箱底里,再也没记起。 陛下总是将他的例外给予她…… 姚正颜倏然弹坐起来,把夜听惊懵了一瞬,他茫然道:“颜颜怎么了?” 她面色凝重、语气急切:“陛下,有一块很特别但有些吓人的黑铁,上面还刻着复杂的兽纹,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闻言,夜听不禁缩了缩瞳孔,盯着她反问道:“你在哪儿见到的?也是那个梦吗?” “对!陛下将那个东西送给了我,但我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听到她说是他送给了她,夜听稍稍缓了缓神色,但又很快黯然神伤起来,“朕送给了你,你转手又给了夜锦对吗?” “不是的,我真的谁都没有给。陛下你快说呀,那到底是什么?”她越说越着急。 “它叫,侍鬼令。” 姚正颜顿时哑然。侍鬼令,果真是侍鬼令…… 第45章 、晋江文学城45 ◎一起睡觉呀◎ 皇宫。 正大殿内,百官大臣们已就席贺除夕共守岁了。 夜听自是得过去应付,但姚正颜却推脱舟车劳顿,不再有心力出席宫宴,便回养心殿休息了。 姚正颜下了轿辇,对着他眨巴眨巴眼睛:“陛下,你今晚早些回来陪我可好?” “好,”一袭束腰月牙白锦袍的夜听,风度翩翩挺立在她面前,轻轻拨弄了下掉在她发髻上的碎雪,眉眼半垂温声嘱咐:“冷,快些回寝殿吧。” 她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转身撒丫子跑进了养心殿,吓得一众宫人急忙追上去护着,看得身后的夜听紧张地锁眉。 确认姚正颜安然无恙进去了,安海才哈着身子上前:“陛下,今晚的宫宴太后也在,恐怕比得要您下令定夺楼尔之事了。” 他瑟缩着身子,一想到太后和寻王要威逼陛下,恐怕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便觉得今儿个这气温更冷了。 然而帝王屹立在风雪中,宛如一座巍然不动的泰山,对着养心殿的方向语气平平道:“那朕依他们便是。” 安海狐疑不已,“陛下您……” 夜听却冷硬地岔开了话题:“小周将军何时归京?他与戈阳的婚期,太后可定下了?” “回陛下,太后已命司天监测过了二人的生辰八字,说是正月十四大婚的话可为大吉,太后便选了那个日子。” “正月十四。”夜听兀自重复了一句。 姚正颜说,在她那个梦里,他们二人也是正月十四大婚,只是这一次他要打乱夜锦的计谋,希望莫要出太多差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