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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骗你,我的没有骗你。” 她的确着急戏耍夜锦,忽略了他的感受,可她是真的喜欢他,也是真的想保护他,但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才能相信。 姚正颜一遍抹眼泪一边抽泣,“我没有委屈,我就是害怕……” “害怕你会因此怀疑我,觉得我是个骗子,就再也不信我、不喜欢我了…” 只有真正喜欢,才会下意识害怕失去。 她哭得泪眼婆娑,小心翼翼地询问他:“表哥…你是不是不信我了?” 第43章 、晋江文学城 ◎奴婢有一计◎ 眉眼低垂的夜听捧着她脸,轻轻替她拭泪,又语重心长地吐露自己的心声:“自打你进宫,朕就从未约束过你,你可有想过是为何?” 姚正颜委屈地撅嘴,“陛下不想搭理我……” “胡说。” 夜听无奈地叹了口气,“皇宫本就是一座牢笼,强行将你困在里头已是不该,更不想你对留在朕身边这件事上避如蛇蝎,朕只是,不想让你感觉到束缚……” 怕她感觉到束缚? 姚正颜一时有些懵。在此之前,她多次因为不理解他这种放养的行为而埋怨过他,觉得想破了脑袋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可如今他这一说,竟又觉得十分合理。 她这个榆木脑袋,活了两世还是没长进。 “你多次私下与夜锦会面,故意挤走你长姐,还有今天的乐裳阁阁主…这些朕都可以假装不知道,只因朕允许你有自己的小秘密,可以有耐心等你亲自来跟朕说清楚。” “原来这些,陛下都知道……” 对上她错愕的眼神,夜听缓缓低下头,“可是颜颜,朕也害怕失望。” 姚正颜整个人都在难以置信,这会儿嘴皮子却比脑子还快:“倘若我有一天骗了陛下呢?” 夜听自嘲地嗤笑一声,随后别过脸转移了话题:“好了,准备去玉茗楼吃饭吧。” “陛下……” 姚正颜还是捉摸不透他的意思,正要追问下去,他却只是提醒了句:“叫表哥。” 随后径自走了出去。 姚正颜不敢再磨蹭,接过月琴备好的暖炉子就匆匆追了上去。 今日是小年,加之漫天的大雪夹了些雨丝,便是平素人满为患的玉茗楼都没几位客人,更别说廖廖人迹的京城街道了。 阁间里,姚正颜把从兰阁主哪儿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夜听,“我就说他怎么这么上赶着要保全楼尔,原来是干这种勾当!” 对面的夜听正襟危坐,一手捧书一手执茶,好生优雅矜贵。 饶是设想过无数可能的他,这会也感到些许震惊:“朕倒是没想过有矿山,看来他果真长进了,事情都能办得如此隐秘。” 姚正颜气鼓鼓道:“表哥你怎么还夸他!” “只是觉得好玩。” “好玩?”她的眼睛顿时亮起来:“我也是想着戏耍他才有趣!” “是么,”夜听淡然地挑了挑眉,“那颜颜想觉得接下来该如何做,才能变得更有趣呢?” “那就来个釜底抽薪,表哥觉得如何?” 夜听抿了口茶,浅笑:“甚好。” 此事末了,双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的姚正颜,不禁懊恼地唏嘘一句:“我真傻,闷在宫里时只管着想出宫玩乐,如今出来是出来了,可临近年关又天寒地冻的,哪能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闻言,他勾了勾嘴角,“冬景也有冬景的别致,何况我也没说只出来这一次。” 姚正颜赞许地点点头,“那表哥你说,我都那样唬二表哥了,他还不会不会派人来打搅我们啊?” “不会。” 夜听将书合上,就着安海端进来的温水,不紧不慢地净了净手。 “如今他还指望着你用美人计说服我呢,何况你不是已经往他府中塞了美人么?他哪还有闲工过来捣乱。” 她一个没留意,当即膛目结舌道:“睡…睡服你?” 安海公公八卦的眼神,顿时滴溜滴溜地转到了姚正颜身上,然后遭了她一记白眼。 “安海!”夜听突然喝了他一句。 “哎哎!公子有何吩咐?”安海直呼倒霉,偷看被抓了现行。 “去看看菜快好了没。”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催催他们。” 安海这会儿脚底抹油,一阵风似的就跑没影了。 “不是那个睡。”夜听面色平静地解释着,耳朵尖却染上了红晕。 “嗯……”反应过来的姚正颜也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继续看向窗外冷静。 没想到陛下这么轻巧的就识破了她将姚舒云送去寻王府的目的,不过她倒是希望姚舒云能快些勾搭上夜锦,好叫她有机会与他撕破脸皮。 她正看得出神,忽然发现白雪皑皑的街道上,徐徐走过一位身形高挑瘦削的白衣男子,似是气质不俗。 定睛一看,竟是梅子乐。 就是戈阳公主归京那日,救下的那个从酒楼一跃而下的小倌。 姚正颜之所以记得他,只因前世戈阳公主成亲之后,小周将军常常出征,公主就常常雇他去府上弹琴解闷。 梅子乐看起来冷冷清清,公主又痴心小周将军,她那样正儿八经的听曲自然不会有旁人说什么。 只是有次戈阳将他一同带进宫,让姚正颜无意间撞见了他对公主心怀不轨的意图,后来这个秘密便也传遍了京城,害得公主名声受损,梅子乐这个人也就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