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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容蓉微微瞪了他一眼,谁要他帮忙,姐妹间的口舌之争,她可落不了下乘。 赵容云一口气憋在喉咙里,玉绥谁人不提,竟然提她大哥哥。 赵容元最喜欢的不是她这亲meimei,而是赵容蓉这件事,当年她就咽不下那口气,今日又被提起,她心中不忿,说话便夹枪带棒,“是了,大哥最疼爱的便是安阳,不然也不会连累的丢了性命。” 她话音落了,果真见赵容蓉神色一变,身姿摇摇欲坠。 还不等她得意,身后便传来一声,“华阳,还不住嘴。” 原是三皇子肃王领着几位住在宫外的皇子到了。 他虽是个温和性子,可在外便听见赵容云口无禁忌,不免就动了怒气,神情严肃,轻声斥责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你也不晓得忌口吗?” 赵容云咬了咬牙,沉默着上前烧过一炷香,而后竟泪如雨下,哭诉道:“这十六年来,我也不时想起大哥,若大哥还在……” 她哭了,旁人便也不好再苛责于她。 肃王长叹了一口气,也执了一炷香,站在灵位前静默片刻,他身后站着的几位王爷皇子,皆是如此。 只有赵容浔同赵容蓉擦肩而过时,低声道了一句,“待会儿我有事同你讲。” 赵容蓉已经出了大殿,朝前走了快十余步,方才停下回头,恼怒道:“皇叔跟着我作甚?” 玉绥见她又好似重逢之初时的冷漠,叹气道:“我今晨回京,还不曾给太后与陛下请安,此刻正要过去。” “想来我是与公主同路的。” 赵容蓉想也不想,便道:“我身子不适,走的不快,皇叔先请罢。” 玉绥心情忽而便好了起来,对着她一笑。 “两月不见,公主可好?” “我好与不好,与皇叔不相干。” 两旁都有宫人在,赵容蓉说完这话便自觉说错了话,未免显得太过亲密,便再不理玉绥,只扶住了夏语的手,缓缓朝着太后宫中去。 今日说是祭祀,可没得长辈们给早夭的小辈烧香烧纸的规矩,后宫嫔妃与杨皇后还有昌隆帝,皆在太后宫中听青羊观道人讲经。 说是让他先走,二人却走着走着便并肩而行,赵容蓉却一路再无话同他讲。 走到长寿宫前,常禄正打里走出来迎接,还有那小蛮儿,亦步亦趋的随着常禄的脚步走来。 见着母亲,蛮儿心里欢喜的很,却又想起昨夜里母亲对她的叮嘱,今日切不能嬉笑吵闹,要乖巧听话,便只小小声喊了一声,“阿娘。” 她又看向了玉绥,一双大眼睛里面充满了疑惑,想来是太久不见,便有些不记得人了。 小小孩童满脸困惑不已,然后不好意思的躲在了赵容蓉身旁,小声唤了一声,“叔祖父。” 他浑身一震,忽而就想要伸手摸摸蛮儿的小脑袋。 只是赵容蓉已经牵着蛮儿,看也不看他,径直朝里走去。 常禄却是在等他,“王爷,陛下正在花厅,等您说话。” 二人便在门口各自离去。 蛮儿走了一截路便轻轻扯着赵容蓉的裙边,示意要抱。 赵容蓉顺手将她抱起来,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这小丫头苦夏的很,才穿了一身干净衣裳,不到一个时辰便被汗水打湿,赵容蓉一向忧心她会着凉,此刻便抱着她去往寝居之所,给她换衣裳,不想小丫头神神秘秘的凑在她耳边,“阿娘,我给你索……” “怎么了,小淘气?”赵容蓉亲手给她穿着小衣裳,她就像个小火炉一样贴着,赵容蓉也不恼。 “叔祖父和揽月好像呀……”小丫头困惑的很,连话都说的莫名其妙。 赵容蓉却懂了,神色如常的给蛮儿扣上盘扣,解释道:“许是他们模样相似吧。” “天底下,长得像的人有许多。” “可是,可是……”蛮儿还是没想明白。 换好衣裳,外头就有宫人来报,赵瑞下学了,想来同蛮儿一处玩,赵容蓉便点了点小丫头的鼻子,“同你阿迟哥哥一处好好玩,不许胡闹嬉戏。” “嗯,我记着呢。”小丫头摸了摸刚扎好的发揪。 便让柳娘牵着蛮儿出去。 道长讲着经,满殿的人都专注的听着。 赵容蓉轻手轻脚的落了座,便也状似认真的听着经文,她身旁的座位皆是空着的,是华阳等人还未从祭台过来。 她眼观鼻鼻观心,不闻身旁事。 不知过了多久,忽而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那青羊观的道长霎时住了口,目光凌冽看向门口。 * 蛮儿牵着赵瑞的手,走在长廊下的阴影里,边走边说:“阿迟哥哥,阿娘说今日不能大声喧哗,咱们玩什么呀。” 赵瑞比她懂事,当然明白今日到底是要做什么,只拿着一柄竹扇噗噗的给他们二人扇着风。长寿宫西侧有一处小花园,里头有凉亭假山,遮着阳光不说,树荫也多,还算凉爽。 赵瑞便道:“我今天教你写字好了。” “写字!”蛮儿跟着说了一声,又伸出小手摸着自己的嘴。 赵瑞好奇,“你在摸什么?” 柳娘忙握住蛮儿小手,小声劝解,“可摸不得了,门牙若是被摸掉了,新牙会长歪的,到时候可不美。” “不苏服。”蛮儿皱着小眉头,倒也不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