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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多余撇撇嘴。 “不吃?”谢浪说,“那算了。” “吃!”谢多余赶紧说。 “一小口啊,”谢浪故意吓唬他,“咬多了掰牙。” “嗯!”其实小孩儿都不用哥哥威胁也咬不了多大口的苹果,但他还是乖乖地点点头。 “啧!“江婶儿忍不住来了一句,“你就不能给他切一小牙儿么?” “不能,他不能吃那么多凉的,本来肠胃炎就刚好呢,”谢浪让谢多余咬了一小口苹果解馋,又看着他意犹未尽的眼神说,“等会儿输完液给你热牛奶喝。” “真的么!”谢多余的眼睛都亮了,哥哥好些天没让他喝过牛奶了。 “德行,”谢浪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头,“牛奶比哥哥都亲吧” 谢多余只傻乐,不说话。 江婶儿还有上店儿里忙,看着谢浪这儿没什么要帮忙的就走了。 刚走没多大会儿,爷爷奶奶就拎着午饭过来了,还顺便给谢多余带了两身儿秋衣和两套薄睡衣。 谢浪没着急给小孩儿换,想着等明儿个医生过来换药的时候再换,把衣服往衣柜里一收就帮着奶奶给谢多余支饭桌。 “爷,你那脚不方便,下午就别过来了,”谢浪说完又看着奶奶,“奶你也不用往这儿跑了,在家照顾爷爷吧,晚上的饭欧臣会过来送的。” “我这脚没事儿啊,又没伤着骨头,给我小孙儿来送送饭还是可以的,”爷爷说着又去逗谢多余,“是吧多余。” “不是,”谢多余板着个挺严肃的小脸儿,“爷爷好好在家休息,哥哥可以叫外卖。” “哎哟,那哪儿行啊,”奶奶立马不乐意了,“外卖哪有奶奶做的饭好吃啊,而且也不干净,可也不能吃。” “不吃外卖,让欧臣哥哥送,”谢浪弹了下谢多余的脑门儿,“正好我们也享受一下他们有钱人家的保姆做的饭是什么味道。” 谢多余不懂有钱人家的保姆是什么概念,只附和着哥哥说,“那好吧。” “那有啥不一样的,”奶奶还是不乐意,“不都是柴米油盐。” “没准呢,说不定人家的柴米油盐都是进口的呢。”谢浪拧开一个保温桶,用桶盖当碗倒了碗汤先晾在那里,等会儿给小孩儿喝。 “就你吃的鲜!”奶奶瞅他一眼。 “又不我吃,给多余吃的,”谢浪夹了一筷子青菜喂给谢多余吃,“是不是。” “是,”谢多余笑了起来,“那我要吃rou!” “行,”谢浪抽张纸给他擦嘴,“晚上让欧臣哥哥给咱炖个大鹅过来。” “哈哈....”谢多余乐的见牙不见眼的,“那叫大鹅!不叫大讷,哥哥你说错啦!” “哎,你不懂,这是我们北方人的土话。”谢浪说。 “我为啥不懂呀,那我不是北方人么?” “你是北方的小天鹅.....”谢浪说完自己都笑了,觉得自己挺有病的。 “那他这种情况好治么?”欧臣问孙医生,就是昨天去派出所给谢浪做心理测试的医生。 沈律师刚给他把孙医生的电话号码发过来,他就迫不及待地从课堂上溜号了。 “好治,也不好治,”孙医生在电话里说,“主要还是看病人的病因是遗传因素占得多还是因为某些不良情感对他造成的刺激占得比较多。” “那如果是遗传因素占得比较多呢?”天台上的风齁冷的,欧臣上来的时候没穿外套,这会儿只穿一身中看不中用的校服,可他却浑然不觉得身体有多冷。 只是忽然想起曾佳那副癫狂的模样,再一往谢浪身上代入的时候,心里就一阵阵地发寒,好像整个天台的冷风都卷着风刃往他心口去了。 “遗传因素过多的话,那就没可能彻底治好了,只能靠他自己平时多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后面孙医生再说什么,欧臣已经听不清了,他的脑子在听到那句没可能彻底治好的时候就瞬间死机了。 他其实不担心谢浪治不好,就像昨天跟老爸说的,谢浪就是谢浪,不会成为曾佳那样疯到连谢多余都伤害的人。 因为谢浪有牵挂,有软肋,所以他轻易不会放任自己的情绪往不可控制的方面发展。 但话又说回来了,即便谢浪不会成为真的神经病,可他错乱的神经依然会让他背上一个‘神经病’的名号。 这对谢浪以后的前途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所以欧臣说,“那要怎么才能确认他到底属于遗传还是刺激过多呢?” “那就得来医院做一个全方面的检查了。”孙医生说。 欧臣深吸了一口冷风,然后再长长地吐出去,“行,那我回去跟他商量一下时间,到时候再跟您约吧。” 挂了孙医生的电话,欧臣很是疲惫地搓了搓脸。 乱七八糟的情绪慢慢地蛰伏下去,欧臣后知后觉地发现浑身都冰凉冰冷的,可他懒得动,就那么捧着脸坐在那儿思考人生。 其实他这会儿的脑子里挺空的,没有任何值得他思考的点,就是懒得动,也没有力气动,心里无力感让他充满了疲惫。 楼下忽然响起下课铃的声音,这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了,剩下的晚自习欧臣已经请过假了。 欧臣还是不怎么想动,可那空荡荡的大脑却在一遍遍地提醒他,他现在得起来,得回家拿饭,然后去看谢多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