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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看到林予贤在历尽跟他纠葛至深的蹉跎后,依然带着数年前的孩子气,脱口而出的却只有这句简单的请求。 韩恪拨了拨林予贤伸到衣领里的杂毛,打开一罐啤酒,掰开他死死攥紧缆绳的手,带着几不可查的一丝颤栗,把啤酒塞到他的手上。 林予贤背后遽然一紧,隔着衬衣也能感觉到他的凉。 他没有转身,轻道:“你早就该说了。” 这一晚,遗憾终于褪去了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走剧情脑瓜大的时候,会加点文中番外的,不会很多。 本文1.26入V,入V后12:00左右万字掉落,24、25章将倒V,鞠躬,不方便购买的宝们长评送分333,只希望你们看下去5555(新手村的卑微) 口口加了斜线还是口口,是大型非/法black组织 谢谢观看,跪下。 第26章 01 林予贤冲完澡, 蜷缩在路泽的胸口正准备睡觉,被柯亚宁的电话吵醒。 柯亚宁近似哭腔 :“林很闲,又出现了, 又一起……海市……又来了。” 林予贤揉了揉眼睛,以为在做梦,还是路泽把他从混沌里挖了出来。 路泽对着话筒嚷道:“柯亚宁,来啊,party还差你。” 柯亚宁声音时断时续:“风平浪静了……这么多年……为什么现在又有灭门, 到底是……谁……太猖狂了。” 林予贤终于听清楚他在说什么,陡然紧张起来, “你再说一遍!” “另一个辖区,出现了一起入室杀人,市局的人都出动了……” 距离林予贤这位在网上的炒作, 还不到三个小时。 柯亚宁还在不依不饶:“这次也有一个幸存下来的男孩, 你不觉得跟你编出来的身世很像吗。那个拄拐的, 编故事还可以预测人生。他到底是谁?” 林予贤愣了好半晌才说:“活下来的, 还有没有手?” “你说什么?” “今晚灭门案的幸存者, 手被砍了吗?” “没有。” 林予贤茫然转向路泽, 战栗不止, 他紧紧贴着路泽, 汲取身上的温度。 他甚至也觉得今晚是一起被热搜带动的模仿作案。 路泽虽然不知全貌,仍然心有灵犀地感受到他猛烈跳动的心, 轻轻拍着他的头说:“我一直都在。” * 在一个有些年头的别墅区里,警车、救护车把不大宽敞的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同小区的邻居只剩下几个胆子稍大的还在观望, 语气带着遗憾说: “我早上出来遛狗的时候还看见韦哥在外面院子整理花圃, 还给他打了招呼, 这、这没过多长时间,就……都不在了?” “唉,我们小区的保安都是吃白饭的吗,一点声音没听见?发生这么大的事,晚上还让人睡觉吗。” “小点声,别让韦宪这孩子听见,他也太惨了,小小年纪,失去一家子亲人,以后该怎么办啊。” 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的年轻男人站在警戒线外,先是急切地向别墅内部引颈张望,来回焦急地踱着步子,然后像被人取下一身骨骼,慢慢瘫软在地上,“哇”得一声吐了出来。 自家小区被犯罪分子如入无人之境,周围邻居本来就人人自危,小警察非常不职业的呕吐一出现,更加战战惶惶,头皮发麻地各回各家。 柯亚宁取下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警帽,周身萦绕在间隔数米依然满溢的血腥味里,整个人仿佛堕入绵软无力的棉花糖,如万蚁噬心,他自嘲说:“好蠢啊,到底是哪个爪哇国的破警察,竟然连血都没办法忍受。” 他正在等市局校友的消息。 在一阵马嘶声中,路泽和林予贤踏着漫天黄沙,共享风尘,纵白马赶来。 头发都被吹得有点像鸡窝。 柯亚宁:“?” 他见路泽先行一步下马,把林予贤公主抱下,又把他的呆毛呼噜顺。路泽的眼波里没有轻浮,不是蛮荒,是震天动地的痴恋。 如果两个人自带BGM的话,大抵是甜掉大牙的《老伴》。 柯亚宁的后槽牙快咬碎了。 自来卷的头发都气直了。 他把还在痴汉笑的路泽挡在一边,双手揪住林予贤的衣领,嗓音没了之前的低缓温醇,几乎吼了出来:“林很闲,你为什么要问我幸存下来的人有没有被砍掉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予贤睁大眼睛,无助地看向路泽。 路泽酣战一晚,还骑了马,一路颠簸到脑仁有点稀烂,只是机器人般顺着林予贤的意,上前取了柯亚宁肘侧,一扳一扣后顿时让柯亚宁没了还手之力。 他狞笑着在柯亚宁的伤口撒盐:“就你这种体格,片警要不也算了吧。” “路泽,小心我把你铐起来。”柯亚宁低声说,转向林予贤时却强聒不舍,“快说!这个细节只跟牧北路有可能发生的撞人有关,你为什么把它安在灭门案上?!” 林予贤没理他,把白色衬衣整理顺遂,弯腰钻过警戒线,来到那个大概刚上高中的少年面前,半蹲在他身边。 他从衬衣口袋掏出一包烟,轻车熟路地上下晃动烟盒,用嘴叼出一根,点燃后深吸一口,递到少年面前问:“你要吗。” 少年的脸上没有泪水,没有惊恐,白色球鞋零星沾有血渍,干枯般的瘦。他抬头看了眼林予贤有些被骄纵的脸,顺手接了过去,夹烟的姿势很不熟练,犹豫片刻后在颤抖中塞进嘴里,笨拙地吸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