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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饭店哐当剁骨头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到林予贤的耳朵里,他顿时觉得难以控制尿意,“柯亚宁,你把话说清楚,如果是真的,跟着我和蒋维目的是什么?” 柯亚宁放下酒杯,从一个迷茫的前刑警换脸成匡扶正义的社区片警,义正言辞道:“还不告诉我你们在澳门干了什么吗。” 林予贤顿时全撂了:“蒋维玩赌博机,赢了80万港币,除此之外,我对天发誓,什么都没做。”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着急 林予贤这集口嗨了,跟我一起念:他是受。 林芝小爸os:想反攻,喂你吃大豹子胆,你也不敢。 谢谢观看 第08章 “让一让,让一让!”一个身穿围裙,肥头大耳的中年厨子手持铁棍两端,串着两只烤羊腿从柯亚宁桌前路过,走到几米外的简陋餐桌。 “好香啊!”客人醉眼朦胧地说。 夜里9点,是大排档最热闹的时刻,小白领下了班,一边吃夜宵一边骂老板和又闲又贱的同事,在不够讲究的环境和粗放油腻的口感中,人也渐渐疏阔通达了起来。越夜,越没有工作中的紧绷,大排档的声音更加沸反盈天。 只有柯亚宁和林予贤这一桌,像是被凿进冰窟一样寂冷,在林予贤说出澳门一行的所作所为后,柯亚宁忧思更重了起来。 他募地抬眸,眼球布满血丝,无间地狱里的厉鬼仿佛绕身千层,在低气压里他的嘴角莫名其妙地勾了勾,“遇害的韩家,那个被捅了十几刀的韩爸爸,也有过赌博的传闻。” 林予贤酒量虽然少得可怜,还是“咕咚”一口吹掉小半瓶的啤酒。 不喝今晚算是过不去了。 柯亚宁:“在对他们家进行背景调查时,发现他爸爸也在澳门豪赌过。不过这条线索很快由于没有支撑证据,断了。” 林予贤表示洗耳恭听,在酒精的灼烧下,也顾不上有可能陷入买/凶/杀人的危险境地,凤眼被nongnong的雾气所笼罩,“豪赌?跟我们比呢。” 柯亚宁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你们比他差远了。” 他仰起头,晃动颈椎,伸出双臂活动关节,盯着残云几片出了神,想起这宗毫无头绪的悬案,眼神不觉凌厉起来,他转向林予贤,用夹杂着埋怨和关切的语调说:“林予贤,即使那个纹身男真的与你们赌博无关,你们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林予贤无端让他吊着胃口,心里烦得要命,轻轻捶了他一拳,“怎么就无关了,线索怎么断了?柯亚宁你话能不能不要老说半截。” “没有监控画面,没有通话记录,根据走访调查周围邻居也没人证实有什么所谓的‘蛇形纹身’,一切仅凭韩家大儿子的一家之词,再者……”柯亚宁脸色转阴,在那张俊秀的面庞刻上了数不尽的怨愁,“那大儿子在家里突遭变故的一天后,打了几通电话。经过定位,发现他打给了一处破败的小区。哦对了,跟我们今天见到的筒子楼很像。” “什么意思?” 柯亚宁自言自语:“人们都说,一个14岁的小男孩,跟家里人从没有过争吵和不和,社会关系也简单得要命,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残害亲人这种事。” 他近似梦呓:“可是一个单纯的小男孩,家庭环境优越,为什么会跟大部分都是群租户的小区有关联呢。他睡那么死,真的就什么都没听见吗。” 林予贤在暑气逼人的灼夏,长了一后背的鸡皮疙瘩。 还有这种事?! 手刃血亲,天理何在…… 柯亚宁大概喝多了,一声闷响后大头磕在了桌子上,声音也随之颤抖,微卷的头发在几簇灯光下亮得如同玄色锦缎,“可惜,没人信我,为什么没人信我。” “柯大药!醒醒……” 漫长如极夜的几分钟过后,柯亚宁晃动身体,指了指手机,“林很闲,我家的地址在手机备忘录里,今天不好意思,要麻烦你送我回家。” “一个人民警察,关键时候掉链子,该保护人民群众的时候,自己先喝趴下……”林予贤机警地环顾一周,他感觉大口朵颐的食客,嚼得根本不是rou,而是怎么趁月黑风高,团灭了他们。 林予贤心里“呜呜”半天,几乎把脸垂在柯亚宁的肩窝,才等到救命的专车师傅。 司机从后视镜冷冷瞟了他们一眼。 这一瞟不要紧,林予贤下意识地死死贴在后座靠背,把瘫软迷糊的柯亚宁挡在胸前,“师傅……看路……” 司机会心一笑:“嗑/药了?” “没钱磕。” “有钱的话磕吗。” “说了没钱。” 柯亚宁明显有些不适,干呕了一声。 “柯大药!你!别吐我身上!”林予贤嫌弃地侧了侧身。 司机迷惑:“磕什么??” “……” 正当专车师傅晃范儿的瞬间,一个抱着破旧棉絮,长发凌乱,脸色煞白如雪,眼神空茫的中年女人直愣愣地斜插进车流,周围的喇叭声络绎不绝。 “走路看路啊cao!” “不要命了!” “哪他妈来的神经病!” 林予贤发誓,女人头发撩过车窗的瞬间,他看到了比吊死鬼还让人毛骨悚然的脸,那张凹陷到只剩下干巴巴骨相的脸上分明写着:欢迎永堕此界,尽受终极之无间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