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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薛影帝跟着笑了起来,副导说的也是实话。 前几年高导一直不愿意拍摄太商业的片子,倒是拍了两部叫好不叫座的文艺片,文艺片成本虽然没有商业片那么高,可愿意掏钱的人也少啊,于是高导拍的时候确实是紧紧巴巴,能省就省。 薛影帝就是其中一部的男主角,那部片子讲了聋哑人的半生,拍摄的质朴真实。 裴向骊看过那部片子,整部片子的色调饱和度都很低,就连阳光都是有些无力黯淡的昏黄色,没有什么大起大落,也没有刻意的卖惨,可细节处无不让人感到坚信和不易。 看完后,好像真的多少走进了残障人士的生活,是一部功力很深的作品。 副导演说完后,薛蒙景也跟着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的戏服,就只有几件半新不旧的棉袄,从开拍到结束,自己的头发,上镜前基本没打理过。 “咱们现在就是有钱,也不能浪费不是,省下的钱,让人把别的特效做的好一点,别弄得那什么....”高导撇撇嘴:“那叫什么,五毛钱特效!” “是是是,咱们咋的也得做个一块钱的!” 一边等戏的女主角也跟着逗趣的说了一句,逗得几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于是这事儿就定下来了,演员们都拿到了新的排戏表,各自回去准备去了,该复习台词的复习台词,该酝酿感情的酝酿感情。 裴向骊拿到新的剧本后,发现自己的戏份,不仅没往前挪,还往后挪去了。 小皇帝这个角色本来就不是什么戏份重要的角色,只不过是从开头贯穿到结尾,再加上作者笔下的偏爱,这才显得稍微重要那么一点。 高导想先拍的中间偏后的戏份,小皇帝已经被囚禁在宫里面了,更多的事情发生在即将要上战场的将军,和保守派朝臣的争斗上面,所以没有裴向骊什么事儿,周既白的戏排的倒是挺满的。 第一天摸爬滚打下来,周既白晚上穿着白色短袖T恤,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晃晃荡荡的来到裴向骊的屋子。 他站在灯下面,裴向骊看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就不好看起来。 “这怎么弄的啊?”裴向骊拎着他半截儿的袖子,撸到肩膀上。 不是裴向骊矫情,以前周既白打球的时候,也总是碰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可都不怎么严重。 但是他今天胳膊上的这一道儿,不知道是上午弄得还是下午弄得,从肩膀的位置,一直到手肘,全都反上来了,青中还透着紫,起了血痧,在灯光下显得很是狰狞。 “没事儿,磕了一下。” 其实是武戏的时候,对面演员没控制好力度,直接一棍子从后面砸过来了,周既白用自己胳膊生扛了这一下,高导在摄影机后面感受不到力度,没有叫停,周既白硬挺着把词儿说完了,愣是情绪没出戏。 倒是裴向骊对面的那个演员,自己察觉到手上的棍子击打的力道,被吓得一脑袋汗,见周既白没表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可说话速度都飘了起来,高导声音这才传来:“卡!” 听见这一声,那哥们急忙和周既白道歉,还伸手要看看周既白有没有伤到。 周既白里面穿了两层布衣,外面还套了铠甲,脱脱穿穿的太费劲了,此时最疼的那股劲儿也过去了,侧身躲了一下,拍了下那哥们的肩膀。 “还行,穿得厚没多疼,你说你紧张啥,我挨都挨了咱俩就一次过呗,你这一卡,我等会儿还得再挨一下子.....” 对面那小演员自然也听过周既白的名声,刚才汗都快下来了,生怕惹怒了少爷,没想到周既白还转头和他开玩笑,顿时放松了不少,道了两声歉,保证自己等一下一定控制好力度。 等下戏后,刘全陪着他换衣服的时候,简直是倒抽了一口气,拉着周既白就想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皮儿都没破。” 周既白摆摆手,洗完澡后,晃荡着就来了裴向骊的房间,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让裴向骊看见的。 现下裴向骊脸色难看起来,他反到有些后悔了,手掌顶着裴向骊的额头,把人推到床边儿坐下:“都不疼了,看着吓人。” 裴向骊被他吓到,脑袋一时间卡住,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来,此时就听见敲门的声音。 刘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裴,既白在你屋子里面吗?” 裴向骊走过去把房门打开,就看刘全穿着大棉衣站在外面,手里面还提着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药瓶和纱布。 “你不老老实实在屋子里面呆着,跑这边来干什么?” 刘全看见坐在裴向骊屋子里面的周既白,就气不打一处来,刘全做经纪人,在圈子里面还是挺受欢迎的,不只是因为他业务能力不错,他也挺护着手下的艺人的,在带周既白之前,就没怎么让自己手下的艺人吃过亏。 专心带了周既白以后,显然,用不着刘全,周既白也不可能被人欺负,这让刘全省心了不少外,也让他有力无处使了。 这次的事情虽然对方不少故意的,可刘全心里面也不舒服。 “还乐呵呢!乐呵什么?再使劲儿点,你骨头说不定都出问题了!”刘全一边说着,一边把跌打损伤药拿出来,挽起袖子,就一副要帮周既白上药的架势。 裴向骊站在一边看着,就见刘全手放上去的一瞬间,周既白脸色就变了,眉头皱了个疙瘩,嘴里溢出一声痛呼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