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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文黑着脸开着车,连着车载蓝牙,而贺行呢,则舒舒服服地泡在热汤里,刘志文打电话过去十分狗腿地问他在哪儿的时候,人家笑吟吟地说:“哎呀,忘了跟你说,飞机提前两个小时起飞了,现在哥哥我正在国道旁边的那座山里的温泉山庄里泡着呢。”刘志文一听就知道被摆了一道,但有什么办法,但接着人家就给面子了,贺行话锋一转,语气慵懒:“要不要来一起泡会啊,我请你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刘志文也没法追究哪里来的提前两个小时起飞的飞机,车头一转,就奔向了温泉山庄。 “cao他妈的。”刘志文身后的车还在鸣笛,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一辆破切诺基,本就心烦意乱现在干脆烦不胜烦,油门直接踩死闯了红灯。切诺基司机在原地看着汽车尾气破口大骂,说这辈子也不想看见这种缺德没了妈的玩意儿。 刘志文当然没听到,他冷笑一声上了国道。基本上没什么车,他过去也去通畅无阻。因此他也就松了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手表:11.48。贺行约他吃饭的点儿是12点半,这怎么也能够赶到了,刘志文心想只要能跟贺行打好关系,那整治霍斯尉也就不是问题了,心下一松,脸上就扬起满意的微笑。 正当他毫无防备时,温泉山庄那赛车道上陡然间冲下来一辆车,刘志文最开始没注意,等到迎面飞驰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这辆车有问题,对着他的车丝毫不闪躲,刘志文心下一凉,脸色苍白地打方向盘企图避过这辆车,他的手抖脚也抖,那硕大的车头撞过来时他吓得冷汗涔涔,接着他一脚踩下了油门,直愣愣地撞进了那辆卡车的面门里。 雷克萨斯的车头陷了一半进卡车面门里,刘志文在那遭受巨大冲击的一瞬间头嗑在了方向盘上,安全气囊弹出,卡车司机弃车而逃。 “轰———”余音未歇。 “红桃K。”司沛南甩出手中的最后一张牌,对着邵景轩和霍斯尉微微一笑,“我赢了。” “得得得,一下午钱全进你口袋里了。”邵景轩叹了一口气,将手腕一松,手中的牌稀稀落落地撂在了牌桌上,但他突然间脑中闪过一道光,在霍斯尉准备扔牌之前手疾眼快地将牌夺了过来:“对A,一个2,一个小王一个9一个7”邵景轩喃喃自语,蓦地将手重重往桌上一拍:“爷不玩了!” “输不起了,输不起了,输不起就撂挑子了。”霍斯尉两只手在牌桌上抻了抻,将身体往后扬了扬,挑着眉看向邵景轩。 邵景轩不为所动,端起旁边的水杯将水一饮而尽,目光在司沛南与霍斯尉之间来回打转,面露鄙夷之色:“你们两个是一家的,明目张胆合起伙来诓我的钱,怎么着,我的钱就不是钱啊?”他气哼哼的,随手拿了一本杂志翻开看了看,嘴里念叨不停:“要不是你爷爷让我过来找你玩两天,我乐意过来吗?赵柯都不让我带来!” “停。”霍斯尉对他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将桌上的玻璃杯拿在手里把玩,然后接着他的话道:“你不是在意你自己乐不乐意,最后一句赵柯没来才是重点吧?” “噗——”司沛南听着两人一来一回打嘴炮只觉得好笑,这一笑出声就被邵景轩又瞪了一眼,司沛南敛了敛神色,笑意却不减。 “是又怎么样?”见被霍斯尉戳破了真相,老脸一拉。 “不怎么样。”霍斯尉语气懒洋洋的,座姿也懒洋洋的。 三个人是在沙发中间支了个桌子打的扑克,这几天濛濛细雨没有出去玩的心思。自从霍斯尉与佟雕珠闹翻后,除了例行公事的去公司,霍斯尉也没怎么出过门。倒是司沛南被易孟之邀过好几次,司沛南看霍斯尉在家,都推了,霍斯尉还调笑他,现在估计霍斯尉在易孟之眼里肯定是个大黑脸。 自从与老爷子打过电话后,邵景轩就从部队里出来了,说来找霍斯尉玩几天,实际是老爷子的意思,因为有风声,贺行要过来。但霍老爷子与霍斯尉的之间的秘密会议,并没有几个人知晓,甚至霍正军都不知道。 因此也就凑了这么一桌扑克。 “你说那个贺行要过来,他过来做什么?”邵景轩眉头紧皱,目光一转看向霍斯尉:“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霍斯尉跷着二郎腿,半边身子陷进了沙发里,他睨了邵景轩一眼:“嗯。”了一声。 “啊?” “啊?” 两道疑惑的声音同时响起,另一道来自司沛南。贺行的“恶行”邵景轩添油加醋地对司沛南已经说过了,将寿宴的事也说过了,因此司沛南对贺行这个人也有了初步的认识。 “啊什么啊?”霍斯尉目光往他们俩身上扫过,邵景轩和司沛南都端坐在沙发上,两个小鹌鹑似的看向他。霍斯尉眉头微蹙,向司沛南招了招手,随即拍了拍自己身边,司沛南心领神会坐了过去。 邵景轩面目铁青。 这种话题司沛南参与不进去,他也就安静地在一旁听二人讨论。 “贺行睚眦必报,他老子刚升了官,现在是公安部部长了。”霍斯尉将司沛南的手拢进手里,低着头轻一下重一下地捏着他的手指,“按理说早就应该升了,但是一直被打压着,一来是因为同样是功勋世家,贺家太过招摇。”霍斯尉轻笑着摇了摇头。 “我知道升的事,我爸跟我说了,调令也就在这几天。”他思忖着,贺家做事的确过于张扬,尤其贺行,当年霍斯尉在的时候,只有贺行能跟霍斯尉比肩。但霍斯尉却不是恶贯满盈严格意义上的恶人,他是脾气极差目中无人,但从不草菅人命,心中自有一杆秤,所以霍家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