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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了一周牵两次手计划的齐祺,在实施的时候感到很困难,总觉得不好意思以至于到现在也什么没做,所以两人独处时候他格外珍惜,举着手机给郑南与看:“脸方的是金桥,双喜比它小一点,左脸上有颗黑痣。” 郑南与和他挨在一起,伸手滑照片时又碰到了他的手。 “它俩几岁了?” “五岁,是一窝抱的,金桥是哥哥,双喜是meimei。”齐祺说。 “真好,我从小就想养狗,可是我妈很怕狗,家里不能养。”郑南与转过脸看他笑,“只好去你家解馋了。” 齐祺被他看一下,脸就红起来,结巴道:“你可以,经常来,当,当成你的狗就好。” 天渐渐黑的没那么早了,春天来得难以察觉,等到学校门口的桃花开了一片粉才确切知道。 能回家晚一小时就会有更多破例。那天外面只是飘了毛毛雨,齐父便要留郑南与吃饭。齐家吃饭总是一大帮人,太过热闹,也没人在意他们是学生,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 吃过饭齐祺说问郑南与一道题,那道题多费了会儿工夫,楼下齐父就喊:“那个南与啊,晚上留下来住吧,跟你家说一声,那么晚了齁远的不方便。我们这儿离学校近,明天上学也方便。” “那也太给您添麻烦了!”郑南与又看齐祺,问他,“你要我留下来吗?” 齐祺没正面回答,他低着头说:“我卧室里是双人床。” 这时候齐父适时的喊一句:“齐祺那屋的是大床,你俩挤一下,多拿床被子就行!” 于是郑南与给奶奶打电话说在齐祺家住一晚上。高中男生去要好的朋友家睡一晚,奶奶没有不放心,只是叮嘱他别太晚睡。 他们做完作业,楼下依旧人声鼎沸,酒过三巡正在打麻将。齐祺问他:“要不要去遛狗?” “可以吗?”郑南与很惊喜。 “可以。” 他们下楼,齐祺从抽屉里拿出铁链站到铁栅栏的前,两条狗就知道要出去放风了,跳着往门上撞,发出犬科特有的着急嘤嘤声。齐祺一开门,狗就扑到他身上,两条尾巴像螺旋桨,在狭小的门廊里显得十分拥挤。一条大狗把前爪搭在郑南与的胳膊上,郑南与认出这条是双喜。 “别舔我,金桥,乖,马上了哦。”人对宠物说话时会不由自主的改变语调,齐祺一边给狗上链子一边声音宠溺地捏它厚实的鬓毛。双喜也凑到他身边,低着头很自觉往他手上的项圈里钻。两条狗都拴好,齐祺把双喜的绳子给郑南与,“走吧。” 天已经全黑了,街边的路灯隔的比较开,因此路总是一截亮一截黑。这一片属于城区规划的拆迁区,人都搬的差不多了,拆掉的房子上改了层绿网,只留下很多树。因此这个点两人走在路中央遛狗也碰不到车和人。 街上虽然没有人但有不少流浪狗,小狗一叫,金桥就拉着齐祺爆冲。 “金桥!不许咬!”齐祺很严厉地训斥它,出乎意料,那么大条狗叫一声真的就回头了,绕着齐祺转了几圈,铁链缠了他一身。 郑南与没见过齐祺训狗的样子,觉得和学校里实在反差很大,原来齐祺也会这么凶的讲话。“齐祺,好帅哦。”他这么一说,齐祺立刻就脸红了,看向他。 狗在着急撒娇时会发出一种很可爱的哼哼声,用鼻子不停拱你的手。齐祺也有一种眼神,很难形容,但郑南与看到就知道那是齐祺的“狗勾声音”,这时应该摸摸他。 郑南与于是伸出手,他也不说“要不要牵一下”这种话。齐祺被狗拉到了没有灯的暗处,迟疑一会儿,把手搭了上去。大概是郑南与身后就是路灯,映在齐祺眼里有个明显的亮点,他忍不住说:“这么看你眼睛好漂亮。” 齐祺偏过头不肯和他对视了:“没有……” 两人一起走进暗处,郑南与说:“你不信我说的啊?” “……你总说的太过了。”齐祺为了和他牵手换了手牵狗,左手上能摸到被金桥爆冲拽到的勒痕,“我没什么好的地方。” “怎么可能,我就觉得你有好多优点啊。”郑南与故意问,“你是想听我一条条说吗?” “不是……” “齐祺脾气特别好,又细心又温柔又礼貌又听话,会特别耐心地倾听别人。”郑南与不管他,自顾自说下去,“长的也好看,班上好多女孩子都喜欢你。字也可爱,每一行都不歪,整齐又认真。” 又走到灯光下,齐祺缩回手,说:“我字不好看,你写字好看。” 郑南与说:“怎么不好看?” “就,一笔一划的,我不会写连笔。” “一笔一划也好看啊,正经谁写连笔字啊,哪个字帖不都是一笔一划的。齐祺,是不是老师夸你都不听?每回作文语文老师都说最爱看你的卷面呢。” “……”被夸的太多,齐祺不知道怎么回了,他觉得郑南与讲的自己太好了,应该是郑南与有那么多优点,“我还是喜欢你的字。” 郑南与继续说:“哦还有,我觉得你特别勇敢,嗯,还很执着。现在,做不出的题会刨根问底继续做,特别好。” “没有,勇敢那就……我不行。”齐祺想郑南与选的词都往好了挑,说执着勇敢,他其实是固执和笨,所以很固执地喜欢一个人,怎么也不愿意改,“我还是比较胆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