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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宝珍被简宝华晃了神,烟笼梅花百水裙,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玉色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眉清目秀,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仔细去看,觉得她表情温暖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 她穿着的同样是质地的裙子,但简宝珍穿的云烟绿色的衣裙。被简宝华这样一衬,像是一根绿油油的葱似的。 “jiejie。”简宝珍嘴唇微动,对着简宝华行礼。 见着简宝珍红了的眼眶,“meimei这是怎么了?”她挑挑眉问道。 简宝珍低着头,做出局促不安的表情,“在雅苑之中与人有了些口角,心里头不畅快,哭了一场。母亲是不是久等了?” 简宝珍刻意提出雅苑,说完之后盯着简宝华,想要看出她会不会有不自在的神情。 “确实一直是等着你到,然后准备用膳。”简宝华不知晓雅苑的事,只当做简宝珍是顺口一提,就说着久等她用膳的事。 “让母亲与jiejie久等是我的不是。”简宝珍走在简宝华的身侧。 雅苑的事情简宝华丝毫没有提亲,简宝珍的长睫掩下眼底的淡漠,想着晚些时候从邱凌然那里打听出来疟病的事,应当是一种很严重的病,许是和天花差不多,若是让简宝华也染了病,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想到了邱凌然,简宝珍的心中一缩,她若是去找他,只怕是要求欢。 粉唇抿成一条直线,柳眉里盛着化不开的愁,那时候邱凌然把那儿拔出来了,应当是不会怀孕的吧…… 最好是天葵的时候去找他,这样便不能成事。 想到了这一层,简宝珍的眉头略略舒展。 但简宝珍很快又皱起了眉头。 因为她来的有些迟了,肖氏絮絮叨叨说着她,简宝珍本就不舒服,心里头越发愤懑,偏生身上的不舒服又不好告诉外人,只能强忍着下来。 “母亲,下午的时候,我要出门一趟。”简宝华回到了府中,又接到了赵淮之的信,约着她下午的时候见面,简宝华本是不想出去,但因赵淮之的信中说得紧急,便与继母开了口。 “记得带上帷幕,不要晒黑了。路上也不要走得太急,天气很热。” “女儿省的。”简宝华微微颔首。 ☆、前尘往事 蝉鸣声声声入耳, 听得人心中升腾起烦躁之意来。 简宝华的手指指腹落在瓷杯上。guntang的茶水透过薄薄的胎瓷壁把她的指尖都烫染了红色,等到烫的之间有些发疼,简宝华才拿开手, 手指点在手背上, 微凉的手背感觉到指尖的温度。 坐在她对面的赵淮之,说了雅苑里头的事, 此时已经说道:“应当是邱凌然与她有了首尾。” 赵淮之看到了邱凌然之后的餍足, 脚下的发虚, 时不时的轻笑,就知道他与简宝珍春风一度。 简宝华深吸一口气, 赵泓泽怎的与邱凌然搅合到了一齐? “你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算算日子,也就应当是今年发生那疟病,他们论的定然是阴私之事,不然也不会让简宝珍留了一个把柄在赵泓泽的手中。 简宝华想到赵泓泽此人,他登基之后, 组了一个粘杆处。粘杆处原本指的是粘蝉捉蜻蜒的几人, 九皇子的府邸内院长有一些高大的树木,每逢盛夏时候, 繁茂枝叶中有鸣蝉聒噪, 喜静畏暑的赵泓泽便命家丁cao杆捕蝉, 戏称为粘杆处。等到后来登基后, 就养了一批三教九流之人,叫做粘杆处,打听的是各家的阴私, 捏着他们的把柄。 原本大梁是有敢于进言的诤臣的,有了粘杆处的存在,各家大大小小的事都被赵泓泽知晓,只消随意调出几桩就能够把人发落了,久而久之,赵泓泽的耳中就只听得到喜事,听不到旁的事。 赵淮之看着简宝华若有所思的模样,“一开始的时候他的警惕心不小,也是今日里松弛些,才有机可趁,想法子让简宝珍听到他们的话。若是宝华丫头你想要知道,下次我让人探听。” 简宝华摇摇头,“经过这一桩事,今后只怕会防得滴水不漏,不必冒这个险。” 赵淮之伸手把简宝华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声音说不出的温柔,“你若是想知道,我就有法子去办。” 简宝华由着赵淮之把玩她的手,赵淮之见着简宝华没有抽出她的手,便把手调整到与她十指相扣,听着简宝华说道,“若是被发现了,今后就艰难了,还不如再放一放。” 简宝华知道赵泓泽对那个位置生了心思,如今的事还算是在掌握之中,若是今后生了变,想办法留心才是。 “那就先留意他好了。”赵泓泽说道,“你家的那个meimei,消息告诉你了,今后也好拿捏了。” 简宝华失笑,“若是逼急了,只怕还要狗急跳墙。总不能用宝玉去碰瓦砾不是?”想到了今日里见到简宝珍郁色阴沉的眼,眼里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只怕简宝珍觉得是自己害了她。 简宝华原本是笃定自己与赵淮之的事简宝珍是不知晓的,但是渐渐便发现不对,只怕简宝珍已经知道了,只是有些关节点还想不出,例如赵淮之未婚妻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