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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危险了。”简宝华抬起头,眼底是不赞同,“这是宫里头。” “我知道。”赵淮之点点头,“不过这里是太医署,倒也还好。”他看着简宝华的眼,乌压压的房里头,只有窗外拢入的月华,从这里只瞧得清她的面,瞧不清她的衣衫。她的眸子亮着,像是两丸清水中的黑水银。 她在关心他,赵淮之的胸膛之中有丝丝缕缕的情绪溢出,在他的心中翻腾着,声音温柔如月光下的潺潺溪流,“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的手还没有伸那么长,你放心。” 他在宫中的人马只是蛰伏着,因为简宝华要插·手和妃的事,他才露了冰山一角。 简宝华并没有说话,前世的教训告诉她最深的道理便是,就算是对那个位置没有野心,也要保留自己的人马,保留自己的底牌。 她对赵淮之弯了弯唇,轻轻应下一声,“嗯。” 赵淮之的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他知道她的唇瓣有多柔软,许是比天边的云都还要软,她的唇形姣好,总是含笑微微翘起,里头的津液似花之芬芳。 那一日只是她的唇覆在他的唇上,如今他有些想要亲吻她。 只是又有些忐忑,抱着她也就罢了,若是他流露出想要更进一步的亲近的意味,会不会吓到她。 他的呼吸急了些,想着含着她的唇,下·身也起了变化。 在黑暗之中,简宝华的眼瞪大了,白净的面容上晕染上了红。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放开我罢。” 他并没有松开她,双臂环着她纤细的腰身,下颌搁在她的肩颈出,挺直的鼻尖因为他摩擦的动作蹭在她的脖颈,鼻腔溢出的温热鼻息喷在上面。 感受到赵淮之的鼻息,简宝华的身子一瞬僵直,从背部的脊梁骨里头有酥酥麻麻的痒意,如同闪电般周身的汗毛都耸立了起来,简宝华抓着赵淮之衣襟的手无措地用着力,想要低头,就被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颌。 这般被强迫地抬起了头,纤浓的长睫无助地扇动着,像是濒死的蝶。空气仿佛变得凝固粘稠,苦涩的药香之中带着旖旎的暧昧。 简宝华的眼睁大,见着他低头含住她的唇瓣。 赵淮之吮着自己的唇,温柔碾着,一点点用力让简宝华的呼吸难免急促,脑子里也是空白一片。 双臂紧紧禁锢她的腰身,她逃不开也避不开,好似被他这样一吮吸吸取了全部的力量,她腿脚发软,被吻得身上又似火烧起,被吻得失去了魂魄。 ☆、喂饭 简宝华躺在床上的时候, 手指忍不住摩挲她的唇瓣。 想到刚刚赵淮之的吻,面上通红,让她忍不住想要缩身子躲在锦被之中。 是怎么发生的? 他好似就是用手抬起她的头, 就低头吻了她。 她知道情人之间的亲昵有亲吻, 难道不是一人的唇擦过另一人的唇就成了,怎会有那样激烈的吻, 怎会让一个人吃下另一个人的口水? 他的舌灵巧地不可思议, 他们唇齿相依, 想到亲吻激烈时候那yin·靡的水声,简宝华在锦被里翻了一个身, 把头埋入枕里,肩膀也轻轻颤抖着。 她不知道自己面红的时候与刚刚结束那一吻时一模一样,面生媚色,眉眼之间的动情和眼底的波光潋滟让人忍不住沉沦。 简宝华在内间里是辗转反侧,外间的颂秋听着内里的动静, 望着帘帐叹了一口气。染春先前说得话的意思, 她终于明了,自家的小姐的心上人是江宁世子。 她得承认江宁世子是她平生罕见的俊俏郎君, 但……好看又不能当饭吃?自家小姐又是顶顶美的, 难道不是应当寻个再清贵不过的人家才好吗?江宁世子已经这么大了不曾娶妻, 先前听说流连于秦楼楚馆, 她听旁人饶舌,这江宁世子去逛青楼究竟是谁嫖谁还说不清楚。 颂秋想到这一层,又皱着眉叹了一口气。 颂秋觉得自家姑娘嫁给江宁世子有些亏了, 想到自己开口同大小姐去说这桩事,颂秋心里头又是惴惴难安,她的那双眼太过于通透,想到要和大小姐开口说江宁世子不妥,她就觉得自己是卖白菜cao着卖地皮的心。 想着江宁世子应当是有自己不知道的长处,她不过是一个丫鬟哪儿有为小姐cao心的道理?颂秋夜里转了几次身子,到底是沉沉睡去。 简宝华第二日则是顶着眼下的青色去找吉善蕴。 白日里跟着吉善蕴忙碌地学习,等到回到厢房,那人又是踏夜而来,扰得她睡不安稳。 一连两日皆是如此,让吉善蕴私下里同简宝华说道:“你也不用太过于忧心,你不怕伤口的狰狞,这事就成了一半,教你其他的,一来是若真出了状况不至于让你手忙脚乱,二来也是我见猎心喜,你实在是可塑之才。” 吉善蕴的话让简宝华有些不好意思,她哪里是因为和妃娘娘的伤口忧心?“让吉大人担心了,我就是有些睡不好,在宫里头住的有些不习惯。” 到了晚上的时候,简宝华心中盘算着如何与赵淮之说,谁知道他晚上的时候就没有来,只托人送了信。 笔迹龙飞凤舞,“晚上早些休息,我就不来扰你了。” 简宝华早早歇下,第二日就是给和妃娘娘动刀的日子。 早晨起了简宝华便是沐浴,换了轻薄的衣衫,长发盘成单螺,又用一方棉布把头发束住,身上的佩饰与耳铛全部摘下,一身素衣就入了巍峨静谧的鸾鸣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