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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宝华终于从稀薄的记忆之中想起这桩旧事。 柒夏的这位长兄,此时并没有去赌,而是迷上了秦楼楚馆。为了讨一位姑娘的欢心,好似从家里拿了东西,妻子发现之后从楼梯上摔下,没了孩子和性命。岳家来讨公道,让柒夏的家又赔了银子。最后他的死亡也是因为这事,从女子身上染了脏病,求了巫医花了不少的银子,没有治好病,反而死亡。 柒夏的家因为她的这位大哥最终没落。 “柒夏。”简宝华开口。 “恩?”柒夏疑惑地看着简宝华。 “我记得你大哥,有些跛腿是不是?生的很魁梧?”简宝华说道。 柒夏最不爱听的就是旁人说她的兄长跛腿,有些不乐意皱起鼻头,从鼻腔里应了一声。 “我好似见着了他,从小红楼……出来。”简宝华不是很肯定地说道。 柒夏的眼睛瞪大了,“真的?” “不如你回家让你爹爹去查查,许是我认错了也不一定。” “我回去就说。”柒夏恨不得立即回家,告诉父亲这个消息。 “你现在便去。”简宝华说道,“还有颂秋和染春。” 柒夏的面上有些犹豫。 “去吧。”简宝华在她的背后推了她一把。 “多谢小姐。”柒夏行了礼,便匆匆往家赶去。 ☆、蒋家 “柒夏是怎么了?”简宝珍坐在马车之中, 同简宝华说道。 简宝华原本是撩开了帷幕往外看的,听到了meimei的话,就放下帘幕说道:“她家里出了些事。” 五日之前, 她和柒夏说了她大哥的去向后, 柒夏匆匆回家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的娘老子。谁知道,柒夏是个马虎的性子, 没有留意到嫂子就在门口, 嫂子听到了这话之后, 就往小红楼的方向去了。 丈夫就在小红楼里,因为妻子找上了门失了面子, 便在楼梯上推了妻子一把。 本就有了身孕,这一推之下,就骨碌碌滚下了楼梯,流了一地的血。与前世一般,失血过多, 无论如何都没法子治好, 就这般去了。因为是柒夏的大哥动的手,为了不让他蹲牢房, 柒夏家花了许多的银钱才平息了这一案子。 前世, 柒夏虽也因为这桩事郁郁寡欢, 却不至于今生如此憔悴, 今生是她行事有了差池,才让嫂子听到了这桩事,才有了这事。柒夏心中总觉得这祸事是因为自己而起。 “家里出了事, 我说呢……”简宝珍温声说道,“先前她跪在简夫人面前,吓了我一跳。” 简宝华轻轻应了一声。 原本是想要换了柒夏,提颂秋做一等的丫鬟,因为柒夏的家里的事,这桩事大约是不好开口了。柒夏跪在舅母的面前,说着今后要伺候好她。 简宝华捏了捏眉心,她大约过于冷心冷肺,柒夏扑通一声跪在舅母的面前,她心中想着的是柒夏在逼迫她,她想要换下柒夏是没法子了。 果然,舅母念了一声佛号,让她安下心,还是用一等丫鬟的分例,照顾好简宝华。颂秋也是简宝华的丫鬟,但是不会抢了柒夏的位置。 简宝华眯着眼,想着颂秋的失落,很是头疼。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够暂且放开了。 简宝华不说话,简宝珍便也不开口说话。这两日在齐府住下,她大约也摸清楚了几人的脾性。看着简宝华同她的年岁一般,切莫不能当成是六岁的孩童,她不爱说话,若是说话的时候便是深思熟虑极其有条理的;齐家的老爷,看起笑眯眯和蔼可亲不过,在他的心中是划了圈的,她是那圈外人;齐家老夫人,面上严肃实则是心软;齐家的夫人是面善心善。 简宝珍心中想着,摸了摸垂下的发带,她与简宝华是一般的装扮,两人生的相似,乍一看好似双生的姐妹,但是她心中清楚,她们是不一般的。 很快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蒋家。 蒋家如今的家主是工部尚书蒋煊,他也是当年点拨过简延恩的恩师,蒋家在京都之中闻名于教子,以及他们家中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蒋家的嫡长子蒋斐之读书读得好,生的芝兰玉树,世人皆言下一届的科举,定然能够一举夺魁。 简宝华入了蒋家,见着蒋家的仆人行走时候几乎无声,鞠躬行礼也如同一个模子刻出的,与她前世来蒋家时候是相差无几。 蒋家除了嫡长子外,还有一位嫡女与幼子。 前世的简宝华,在几年后入京,与蒋家的嫡女蒋如是手帕交,只是……简宝华看了看落后自己两步的简宝珍。 简宝珍看着简宝华,一双眼似是无声询问什么事。 简宝华收回了视线,简宝珍嫁的人是秦家的嫡子,那人本当时要与蒋如定亲之人。 自觉对不起蒋如,她与蒋如便疏远了。 秦家的嫡长子,那时候来看是好人家,到后来,简宝华只能够说庆幸蒋如不曾嫁入秦家。她那般的女子,被秦老夫人蹉跎很是可惜。 蒋家自从蒋煊死后,一度很是落魄,风光的蒋斐之因为一桩事故跛了腿,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幼子因为一场事故死亡,蒋母接受不了这事实,投缳自尽。是蒋如撑住了蒋家。 前世的简宝华有两个好友,周若苒可以算上一个,但到底不必蒋如。 简宝华想过,或许她与蒋如是同一般的人,所以两人才能够做了手帕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