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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舟野奇怪看过来。 陆秋深怎么可能知道他在这间屋,孟舟野更不可能知道他在门外边,纯粹巧合,巧合得令人窒息。 他维持住笑,用亲昵的口气说:“我困了,想先回家。” 孟舟野先是愣了下,而后勾出笑容,在他脸上轻轻地掐了下,“怪我,今晚让你好好休息。” 女孩子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陆秋深差点当场把他狗脖子掐断。 然而还得配合地装出几分不好意思,垂下头无话可说。 “好羡慕你们啊,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你们会办婚礼吗?定了什么时候?” 一个女孩问。 孟舟野愉悦地牵起他的手,“当然要办,到时候给你们发喜帖。” 客套了几分钟,女团终于走了。陆秋深冷冰冰地开口,“放开我的手。” 孟舟野故意作对一样,反而握紧几分,“你不是要回家吗?送你回去。” “不用了。” 头晕放大了疲惫感,他连微笑也摆不出来,“孟老师,演个差不多就行了,如果你是担心事业受影响,大可放心,结婚是我要求的,离婚也是我要求的,我心里有数。” 孟舟野眼睛一瞬间冷下来,“你的眼里,除了事业,还能装点别的东西吗?” 大约是头晕害的,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怒气窜上来。他气到发笑,“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 “不然呢?” 手上的力道再紧,很快 / 感知到痛觉。孟舟野压低声音,几乎咬牙切齿,“你当初不就是因为这个离开我的吗?和你的事业相比,孟舟野算得了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陆秋深震惊得说不出话。 他往前逼近,眼里的光锋利无法直视,“怎么不反驳?你反驳啊!” 陆秋深脑袋里像塞进一台马达,漫开无止境的轰鸣声。孟舟野脸上浮现极度痛苦的神色,“你反驳一句啊,告诉我不是!” 他要怎么反驳?趾高气扬地论没有当初的决定哪来我们的今天,还是摆出懊悔认错姿态,跪着哭着求孟舟野回来? 头晕越发严重起来,身体不可控制地摇晃了晃,他尝试挣脱,居然轻而易举地挣开了那只手。他拼尽全力才能站稳,苍白地笑了笑,“我们已经离婚了。” 讨论这些,没有意义了。 陆秋深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车上的,车里微微有些闷,他的额角全是汗。 小陈似乎看出他不舒服,紧张地问候:“陆老师,是不是头晕又犯了?” 他努力露出笑,“没关系,回去休息一会就好了。” 小陈更担心了,“那我现在就送你回家,孟老师没一起来吗?” “他还有事要忙。今天送我回桂花巷的家吧。” “要去那边?” “嗯。” 他确定地道,随即变得无力,“桂花快过季了,想多看几眼。” 桂花巷并不是长满桂花的小巷,曾经是,现在砍光了,唯剩一棵,长在曾经居住的院落里。小巷远离市中心,两边布满老旧平房,拥挤地堆叠在隆起的山丘上,变成独特的风景线。 早几年传言这片区要开发成旅游景点,可惜怎也没见着动工,反而是房地产开发商格外青睐,但拆迁问题一直没谈妥,结果就这样摆到了现在。 这很好,陆秋深私心希望这里永远维持原样,好像这样一来,他和孟舟野的曾经就能永远封存在这里,可世上哪有什么东西能永远?海且枯,石会烂,何况人。 他以前住的小院子落在半山腰,沿坑洼的水泥路往上,能见到一棵瘦小倾斜的电线杆,从电线杆旁的巷子一直走,就能见到一扇生锈的铁门。 门后的院子很窄,只长着棵巨大桂树,茂盛的树冠张到墙外。这棵树很苍老了,低处的树干形成自然的空心,陆秋深一度担心它会死,但它坚强地循环花开花谢,一年又一年。 宋青疏告诉记者,因为被治愈人心的微笑打动,才选了陆秋深做《不论哀思》的主角,他的笑容确实令人惊艳,和主角齐舒寒百分百贴合,很多人说他陷在戏里走不出来,实际上,最初的剧本里齐舒寒是不会笑的,是他赋予了齐舒寒微笑。 所有人迷恋陆秋深的笑,没有人去探究陆秋深为什么会这样笑。 人生的前二十年里,陆秋深过得没有知觉。母亲是个温柔有远见的人,发现他的天赋后,亲自出任经纪人,带着他跑各种剧组,挣来的钱全部仔细存起,说留给他以后用。 那时他没品出这句话的含义,直到医院打来电话。他从外地赶回来,没能见到最后一面,只有一封手书的家信:身立浊泥中,心养雪莲花。 娱乐圈确实是潭浊泥,他想通身雪白地行走,结局就是被逼得工作都没有。有次好不容易接到部电影,演个小配角,拍了一整天的武戏,遇到制片来剧组溜达,当着所有人的面胁迫他一起吃晚饭。他当场拒绝,当场被赶出剧组,电影上映那天,发现导演把他的手部、腿部动作全给了主演。 而他一分片酬都没拿到过。 那时站在喧嚣的影院门口,陆秋深打心底觉得自己混得惨。他其实很少有伤心的时候,骨子里不是矫情敏感的人,那天却想到喝酒。 陆秋深从不喝酒。 夜里下起大雨,他独自淋雨回家。桂花巷的路很不好走,雨天布满大小不一的泥水坑,他执着于巷子深处的酒铺,那家老板娘会酿桂花酒,门外常常飘荡诱人的桂花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