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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得太厉害。 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京城出事了,晋王和赵承佑谋反,太子哥哥被关禁闭,姨夫还中毒了......姨,姨妈和长平也都被软禁了。”想到京城的情形,顾无忧想起自己带来的那个东西。 她突然拿手背抹了抹眼泪,松开李钦远的怀抱,翻来覆去地找那东西,差点就要赤着脚下床了。 李钦远连忙拦了她一把,皱眉问道:“在找什么?” 顾无忧急道:“我一直背着的那个包袱,你看到没?” 李钦远自然看到了,她昏过去的时候还一直牢牢抓着那只包袱,是他柔声在耳边哄了好一会,她才一点点松开的......他心中虽然也好奇那里边装了什么,但顾无忧没醒,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她身上,自然也就没去看那里放着什么东西。 这会听人询问才从一旁把那只包袱递过去,“里面是什么东西,你这样紧张。” 顾无忧看到那只包袱,终于松了口气,紧绷的脊背重新变得柔软起来,她解开包袱,把里面那只盒子拿出来,在李钦远的注视下,把那只盒子放在他手中。 “这是什么?” 李钦远打开盒子,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脸色微变。 顾无忧同他解释,“是姨妈给我的,她让我带着这个东西来找你。” 李钦远明白王皇后的意思,萧恪和赵承佑现在想让他回京,以和太子谋反的罪名把他们诛杀,现在有了这个玉玺,他自然就可以通过“勤王救驾”的名义进京了。 可以说,这个玉玺的出现,一下子让事情有了转机,又想到他的小妻子奔波一路,就是为了把这个东西交到他的手上,李钦远嘴唇翕动,他什么都说不出,只能伸出双手,牢牢地把她抱在怀中。 顾无忧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 但也只是贪图了一瞬地温暖,她就咬着牙,率先推开李钦远的怀抱,然后在烛火下仰起头,神情坚定地看着他,“你带着玉玺先走,现在京城情况不妙,他们肯定知道我已经跑出来了,我怕他们会出事。” “那你呢?” 这个时候,李钦远实在不愿离开她,但也知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顾无忧又哪里舍得?她奔波数日,现在脑子里的那根弦还紧绷着,她当然希望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能有自己的夫君陪伴......可京城有难,她的家人朋友全在那边。 她不能这样自私。 倒是想跟着他,可是她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跟着人反倒惹人担心。 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如当初送走李钦远时的模样,顾无忧扬起明媚的笑颜,“我没事,你派几个人保护我,等我歇息好了就先回家。”她说完,握住李钦远的手,看着他的目光一眨不眨,轻声道:“李钦远,我在家里等你,你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李钦远看着她脸上的笑,半响才哑声应道:“......好。” 门外将士一直都待着命,这会看到李钦远带着玉玺出去,脸色全都变了。 李钦远也没多说,沉声吩咐,“陛下有难,你们随我立刻赶回京城救驾......”又同左室,也就是先前给顾无忧诊脉的年轻将领说道:“你带几个人留下保护夫人,把她安安全全的送回到国公府。” “是!” 一通吩咐完,众将士收整出发,左室并着十余个将士留下。 李钦远要上马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营帐里很安静,就好似那里没有人一般,可他心里清楚,他的蛮蛮一定躲在帷布后偷偷看着他......握着缰绳的手收紧,他咬牙收回目光,然后沉声道:“走!” 很快。 他就带着几千将士离开了这里。 而顾无忧听着马蹄远去,到底还是忍不住掀起帷布,手撑在营帐上,望着远去的男人,红唇轻抿,硬是绷着小脸,不肯泄露一丝表情。 左室轻声劝道:“夫人,外头风大,您先进去吧。” 想起先前诊脉时的脉象,他犹豫一番又低声同人说道:“刚才属下替您诊脉,发现您的脉象滑则如珠,似是喜脉。”看到顾无忧猛地看过来的视线,左室忙拱手,“只是属下并不是正经大夫,只是当初跟着人学了一些皮毛,并不肯定。” 顾无忧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小腹。 喜脉...... 想起这阵子又是嗜睡,又是喜酸,是了,就连她的月事也很久没来了。 “他,他没事吧?”顾无忧脸色煞白,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她这阵子长途跋涉,一直没有好好歇息,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左室听到这话,倒是温声宽慰道:“先前属下替您把脉的时候,并没发觉什么异样,您且好生歇息几日,等回到京城,再请大夫好生调理,一定不会有事的。” 顾无忧这才安心,“多谢左将军。” 她没再多说,转身进了营帐,手撑在自己的小腹上,没想到自己盼了这么久的孩子,竟然会在这样的时候出现......烛火轻晃,而她坐在床上,低着头,轻声道:“你要保护你的爹爹平安无事。” “这一次,” “我要我们一家三口都好好活着。” * 宫中。 萧恪听完几个亲信的回禀,脸色又差了一些。 他心里着急,脚步也慌乱起来,在殿中踱着步,嘴里急道:“现在李钦远回来了,乐平又找不到,那个玉玺,我翻了整个帝宫都没找见,肯定是被那个丫头拿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