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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了底。 顾无忧也就没再问什么,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前世是没有这样的,那个时候魏国公和李老夫人早就离开人世了,她也只是被李钦远牵着去祠堂拜了拜,又给沈夫人上了一炷香,这次...... 蝉衣已经侯在院子里了,看到他们携手前来,脸上笑意愈浓,迎过去,规规矩矩行了礼,恭声道:“给少爷,少奶奶请安,老夫人和国公爷都在里面了。” “这是祖母身边的大丫鬟,名唤蝉衣。”李钦远和顾无忧说了一句。 顾无忧便朝她点点头,客气道:“蝉衣姑娘。” “您折煞奴婢了。”蝉衣笑着又行了一礼,把他们迎了进去。 快到里面的时候,顾无忧就不肯让李钦远牵着她了,虽然心里担忧未消,但她面上倒是一点异样都没有,跟李钦远规规矩矩给他们行了礼,又敬了茶,受了礼,便被李老夫人扶了起来。 李老夫人还是从前见到的慈祥模样,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总算是把你盼来了,我家这小子惯来是个没有章程的,没想到能把你娶回家,”说着又朝李钦远那边睨了一眼,笑道,“算他还有些本事。” “以后他若欺负你,就来和祖母说,祖母帮你打他。” 顾无忧即使早就想到他们脾性好,却也没想到会这样好,先前的担忧惶恐全都消退,面上的表情也变得软和起来,她看一眼李钦远,然后柔声说道:“他没欺负我。” 李钦远一听这话,脸上的笑便越发浓了,直勾勾的看着他家夫人,一点都没有避嫌的样子。 隔壁有丫鬟过来传话,殷婉便笑着站起身,“母亲,早膳已经布置好了,先过去吃吧,可别饿着咱们的新媳妇。” “瞧我竟把这事忘了。” 李老夫人笑握着顾无忧的手,往隔壁走去。 等吃完饭,一家人坐在一道又喝了一盏茶,说了会话,就连冬儿也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嫂嫂”,李钦远怕顾无忧不大适应和长辈相处,便拿了个“带人去逛园子”的名头把人带走了。 虽说是寻来的名头,但两人也真的逛起了园子。 比起主院,别院这边的景致打造得更为精细,早先从临安回来的时候,顾无忧便一直念叨着江南宅子秀丽,李钦远便特意着人铺造了小桥流水,融入了南北两边的风情,倒使得这座院子成了那独一份。 顾无忧瞧着欢喜,脸上的笑也掩不住。 两人逛完回去,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白露刚才就留在这,打理事务,这会她手里拿着一封信,脸色也不大好看,看到他们过来,便恭声请安:“少爷,少奶奶。” 这是顾无忧昨天吩咐的。 既然进了李家,便按着这边的称呼。 “怎么了?” 顾无忧奇怪地看着她,又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信,“谁送来的?” 白露先看了一眼李钦远,见顾无忧并没有要私下说的意思,便低声回道:“是琅琊老夫人送来的,他们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顾无忧皱眉道:“怎么走得那么快?我先前不还和外祖母说让她多留几日吗?”想到昨儿那事,她心里便也明白过来,有些颓然地摆了摆手,“知道了,下去吧。” “是。” 李钦远见她面色不好,亲自绞了一块帕子给她擦手,轻声宽慰道:“等过段日子,我陪你去琅琊看她。” 也只能这样了。 顾无忧轻轻叹了口气,把脸埋在他怀里,“我打小就是外祖母带大的,外祖母对谁都苛刻,唯独对我没有话说,旁人都觉得我从前那脾气是被外祖母教坏了,可他们不知道,她是真的疼我。” “我小时候怕打雷,底下的丫鬟、婆子都不知道,我那时候怕生,脾气又倔,是外祖母有一天看打雷打得厉害,披着衣服起来,看我一个人缩在床上才知道。” “后来每次碰到打雷,她都会陪我一起睡。” “我生病不肯吃药,也是外祖母哄着我吃。” “我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不管做没做好,外祖母永远是夸赞我的那一个。” 她说话的时候,李钦远就安安静静听着,直到顾无忧轻轻说了一句,“外祖母待我这么好,可我陪在她身边的日子却少之又少,从前总是惹她生气,如今长大了,又离得那么远。” “我实在不孝。” “傻蛮蛮,你这样想,外祖母才会生气。”李钦远抚着她的发,垂下眼帘和她说,“我答应你,以后每年都陪你回一趟琅琊,好不好?” 顾无忧掀起眼帘看着他,不无感动地应了一声,“好。” “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李钦远握着她的手,话说得有些艰难。 顾无忧情绪已经恢复如常了,这会听到这话,便疑 惑道:“什么?” 李钦远看着她,低声说:“我过阵子要去西郊大营报告......”这倒不是什么主要的,一般在京的武官都会分派到几个大营,练兵、点兵,他是因为自己没有和她说过入朝为官而心生担忧。 顾无忧又怎么可能没听懂? 她心里早先是有芥蒂的,但也不是因为他没有提前知会她的缘故,而是怕他重蹈覆辙,如今......她早已经想通了,心里的芥蒂也早就没了,这会见他这样,反握住他的手,柔声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