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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耳吞咽的动作越来越慢,嘴里的rou似乎变质了, 酸唧唧的,难吃死了! “你咋不吃了!吃饱了?”黑翅疑惑问。 没有, 还没有饱腹感。但褐耳没心情再吃rou了, 扭过头低沉地说:“饱了,吃不进去了。” “也是,你可能是没消化, 给警察带路跟闹着玩似的, 也不费力气。”黑翅无意嘀咕一声,埋头继续狂吃, 她饿惨了,从下午到深夜,她一直在飞,就没停过。 褐耳失落,他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看黑翅津津有味地吞咽,牛rou的rou香顺着呼吸飘进了他的鼻孔,他怔怔地盯着牛rou的纹理,一滴口水顺着弯喙掉在地上。 “嗯?”黑翅疑惑,“下雨了?” “来,喝点水,温开水,我已经给晾凉了,不烫嘴。”明奶奶端了半碗水探身放在石槽边,回身坐在门槛上看两只鹰吃吃喝喝。 褐耳掩饰性的大踏步走到碗边埋头喝水,要面子地说:“没下雨,天上还有星星呢,肯定是禾苗奶端水端洒了。” 感谢禾苗奶奶,要不是她及时救场,他都要谎称是过路鸟撒尿了。 “你慢点喝,咋比大壮的大仔还鲁莽些,你看看,脸上的毛都打湿了。”黑翅提醒。 大壮大壮大壮!!又是大壮!褐耳委屈,再也憋不住了,他往地上一躺,弹腿撒泼:“黑翅,你是不是后悔了?你是不是怨我?是不是觉得大壮比我强?比我有担当?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黑翅窃喜,吐掉还没进肚的rou,高高扬起脖子,继续嫌弃:“你看看你这是什么作态?村里小孩耍赖的招式你学了个十成十,一点都不稳重。” 褐耳立马一个打滚站起来,憋屈地说:“你不是说你就喜欢我活泼喜欢我会撒娇?” “对啊。”黑翅不否认。 “那你干嘛张嘴闭嘴都是夸大壮?” “他的确是有担当啊,他还跟我打听了禾苗的情况,我估计他是想出来但顾忌着两只幼仔,这难道不值得我夸?”黑翅挑起耳羽,敲着爪子怀疑:“如果是你,你估计早带着幼仔来投奔禾苗了,搞不好幼仔都让人类帮你养。” 褐耳语塞,他是有这么个想法,他本来打算的是明年黑翅可以把蛋下在禾苗屋里的柜子顶上,不怕刮风下雨,孵蛋的时候也不怕有大型鸟来偷吃,鹰仔破壳了可以让禾苗给喂rou糜,他跟黑翅都能解放出来,不用cao劳着捕鼠又剥皮,把鼠rou啄成一点点的小疙瘩再喂仔。多惬意啊。 “我们要灵活一点,向人类学习啊,借用已有的条件让自己好过一点,你看禾苗这么大了还像小婴儿喝奶粉,胖乎乎的,好看又健康。”褐耳试图劝说。 黑翅哼了一声,暗骂偷jian耍滑的懒汉。 “你果然是比不上大壮的。”她气呼呼地说,瞟见禾苗奶奶靠在门上看热闹,不由脸上一臊,展翅往地上一拍,嗖地一下,越过了院墙往后山跑去。 “哎!你要去干嘛?”褐耳急了,马不停蹄地追赶,大声喊叫道:“我都听你的,你想咋样就咋样,别跑啊!你是不是要去找大壮?” 明奶奶抬头看鹰都没影了,伸了个懒腰把剩下的牛rou给揽起来,打算明天去喂小灰。 “哎呦,呆子啊,被媳妇吃得死死的。”她笑着说。 明酥一早醒来就听到院子里有阿许跟明溪的说话声,她蓬乱着一头炸毛开门出来,满脸带笑地问:“你们俩已经吃完饭了啊?” 明溪眼不眨地盯着她脖子上包的纱布,视线移回到她脸上,转而又看向神色轻松的阿许,心里嘀咕这是两个傻大胆,被拐子偷走了三天,他在家听到堂姐脖子被刀割了还做噩梦被吓哭了,两个当事人反而像是进了趟城。 “姐,你脖子还疼吧?” “小溪!”明仲夏疾喊一声,看明酥跟阿许都看向他,他微笑招手:“小溪,小叔想喝水,你去给我倒杯水来。” “我脖子已经不疼了,就是有点痒。”明酥仰着脸让她妈给她擦脸,含含糊糊回答。 “小溪,小叔跟你商量个事。”明仲夏接过水杯,握住小侄肩膀,郑重道:“明酥跟阿许被拐子偷走这是件很可怕的事,我们都别问,你想想,如果你摔跤摔破了嘴,别人问一次你是不是就要回想一下当时的感受?” “嗯。”明溪点头。 “回想的次数越多记得的就越清楚,我们都别问这事,说不定过一个月两个月你jiejie就忘了被拐子拿刀割脖子的感觉了,过个三五年或是等她长大了,这件事她可能就记不清了。” “好,我不提了,如果有同学问,我也不让他们再提。”明溪懂事地说。 “好孩子。”明仲夏揉揉他的头,“出去玩吧。” 门外,明酥正在吃饭,听到路上有牛叫她才想起她的小黑牛,跑去牛圈一看,空的! “奶奶,我们的牛呢?也被人偷了?” “拉出去吃草了,跟你张大爷家的牛栓在一起,你安心吃你的饭。” “噢,那等我脖子好了我再带它出去找嫩草吃。” “不用你,等你上学了我去放牛。”明奶奶搬了个板凳坐出来,“仲夏,小黑咱们就别卖别杀了,给我养着好了,它不比小灰笨,养着给我做个伴。”小黑那天跑进山里了一直没出来,还是第二天警察进山找人的时候碰到它在山里乱转才给牵了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