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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刷牙,再让我给你刷我给你戳流血。” 明酥立马自己挤牙膏,接过牙杯的水,骄矜地问:“水温合不合适? “你慢慢抿一口,烫了我再给了加凉水。” “哼,你竟然没先给我试好水温!还没我姥爷做事细心。”明酥看她奶手伸过来,以为她知道改进了,勉强道:“算了算了,今晚上你再试,现在就算了,我将就将就。” “哪能将就,你明禾苗在姥爷家享受到的待遇不能到奶奶家就降低了,我也不能比他差。”明奶奶假笑,握住孙女的手腕,另一只手两只手指头往牙杯里一插,还在里面搅了两圈,满意点头:“水温刚刚好,不烫也不凉,刷吧。” 洗手的水怎么能进嘴!而且她奶给她穿鞋还没洗手。明酥斜眼瞅她,看她满脸挂笑,一时也分不清奶奶是不是故意的。 “奶,我妈教我要讲卫生。”她把水倒了,犹豫着把牙杯又递给她奶,“你刚刚给我穿鞋没洗手咋能往我刷牙的水里搅,那不等于让我舔鞋舔袜子了。” “还试不试水温了?”明奶奶从后锅舀了大半缸温水,直接塞给她,“快刷,再磨蹭我先去吃饭了啊。”然后也不再理她,转身就进厨房。 原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好不容易坐到饭桌上了这臭丫头又开始作怪,鸡蛋壳要人拨,蛋黄噎嗓子还没味儿要沾菜油,把菜盘子里弄的净是蛋黄末,到了最后一口又不吃了,说菜油味儿不好…… 中午做木耳炒rou,她搬个小板凳坐厨房门外面叭叭:“我大妈炒rou好吃,我跟她偷师了,rou切好了要撒红薯粉腌一会儿,下锅的时候火要大,这样炒出来的rou不卡牙缝。” 明奶奶知道自己厨艺不怎么行,孙女既然是在大儿媳那里学的,那她就照做。去邻居那儿挖了半勺红薯粉回来,腌rou、烧大火爆炒,她一个儿在厨房里吸油烟,回头一看,小老师已经跑院子里踢沙包去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这作妖的又嚷着不吃姜不吃蒜,给她挟筷子rou还要把花椒给择干净。 仅仅半天,再加上昨天给人家端洗脚水、洗脚擦脚、捂被窝,明奶奶越想越觉得她成了明禾苗的长工。 “奶,我想洗头发,头发贴头皮不好看了。” “今天天不好,明天再洗。”明奶奶闷声说。 明酥就坐在太阳底下,她眯眼抬头望了一眼,“哪儿不好了?太阳怪大的啊。” “太阳好的天不适合洗头发,洗完太阳一晒干就炸毛,脱毛衣的时候还带电。”明奶奶张口胡扯,找了个理由把磨人精打发走,看人出去了她也锁门出门。 “明老师,有你的电话,你妈找你。” “哎,来了。”明仲夏小跑过去,想着昨天下午他刚回去,咋今天就打电话来了? “妈,明酥出事了?”他接过电话就问。 “她没事我快有事了,你今下午还是明早上啥时候没课,骑车来把你闺女接回去,磨人的很,我管不了,你们给教好了再给我送来。”她也不好问禾苗去她姥家谁给她说了啥,免得被儿媳知道了说她挑事。但孙女之前还好好的,就回镇上住了两天又去她姥家一趟,间隔了一天又给她送回来了,突然小毛病一大堆,禾苗妈估计都还不清楚。她得赶紧给送回去,时间长了,儿子跟儿媳该说她把孩子给惯坏了。 “对了,别说我让你来接她的,理由你自己想。”她可不想做告状的坏奶奶。 “到底咋回事?你仔细给我说说。”明仲夏还摸不清头绪,明酥在她奶奶口里可一直是个听话懂事的娃。 “你接回去了就知道了,不说了,这一会儿的电话费够我买斤rou了,挂了。”说挂就挂,撂了电话筒她清了清嗓子。 “给明老师打电话说啥悄悄话?还压着嗓子说话,怕我们听到了?”刚推门出去就被人问,明奶奶笑了笑,“嗓门大了他那边其他人都听得到,仲夏嘱咐我打电话声音小点,不用扯着嗓门喊。”她把钱递给队长媳妇,“你们继续唠,我要回去盯着小孙女,免得玩野了再磕着碰着了。” “我说明婶子也是有意思,大儿子跟她住一个村里也没见她多稀奇,孙女孙子一天能碰好几次面也没见她多亲近,按理说眼前跑的是眼珠子,谁知道大孙女小孙子加起来还比不上这个小孙女。杜美月也是想的开,也没见她闹,搁到我身上,我就把两个孩子都给娃他奶送去,喜欢伺候孙辈那多伺候几个。”等明奶奶走远了,院子里坐的纳鞋底的人开始嗑闲话。 “她现在又没叫儿子养,伯文媳妇是个聪明人,她闹什么闹,她儿子姑娘去他们奶家了,她又没打又没骂,有吃给吃,非要住一起才行?她不闹她婆婆也不找事,多美的事,孩子都十来岁了都没受婆婆拿捏过日子。” 被暗讽是憨脑壳的挑事精讪讪闭嘴,但她仍不觉得杜美月不气,只能说那傻丫头爹妈都是老师,杜美月有气也只能憋着。包括村里的人,还不是想着娃上学了有关系好办事,所以才张嘴闭嘴都是好话。 “咦,爸你咋来了?”明酥抱着褐耳,后面还跟着明溪跟阿许,还有石头,“我就说你爸来了吧,你还说我骗人。”石头愤愤不平。 “是我误会你了,你别气,我只是低估了我自己。”她望向她爸,“爸,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我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