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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缺个媳妇儿来管我。” 还是这么不正经。 明明刚才说好了要做朋友的。 真正相爱过的人没办法做朋友,倘若能做朋友,要么没爱过,要么有一方心存幻想。 目前的局势很清楚,可她不得不同意裴行妄的提议,不然还能怎么样?连个朋友都不愿意,岂不是太小气了? 南嘉皱皱眉:“别闹了。” 车到了,裴行妄的脸色也终于正经下来,两人都坐在后面。 司机是个健谈的大叔,一遇到红灯,大叔就忍不住往后看,实在忍不了了,大叔笑着说:“小伙子,你长得很像电视那个唱歌的明星啊?” 平时裴行妄在舞台上或者开演唱会,脸上都带妆,何况舞台上穿的衣服跟平时也不是一个风格,大叔年纪大了,认不出来也很正常。 南嘉憋着笑,接过了话茬:“哪个明星呀?” 裴行妄看了眼恶趣味的南嘉,皱皱眉。 大叔乐呵呵的:“就那个叫裴什么的,唱歌很好听,人还帅,我女儿天天说要嫁给他,笑死我了,足足差了十几岁呢。” “您回去告诉女儿,”裴行妄撩起眼皮,慢悠悠地开了口,“那个明星有心上人,不打算恋爱呢。”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呀?” 大叔奇怪地看向他们,南嘉心道不好,这不是掉马了么。 她紧张地坐直身体,裴行妄的手移了过来,不轻不重地扯了下她,唇边挂着淡笑,似乎在告诉她不要着急。 下一刻,大叔点着头自问自答:“我知道了,你们是年轻人,知道的小道消息比较多,哈哈哈,我老了啊。” 完全在裴行妄的意料之内,男人唇角绽放出一个吊儿郎当的笑,弥漫着得意之色。 南嘉:“……” 大叔很健谈,不知不觉就到了南嘉住的小区,看到熟悉的建筑物她不由得一愣,车是裴行妄打的没想人他居然定位了她的住址。 她下了车,裴行妄也跟着下车了。 “你下来做什么?” “等等我。” 然后,男人就进了旁边一家便利店,大概过去五分钟,买来了一兜东西,他单手拎着袋子,单手插兜。 南嘉莫名想起了大学时光。 坦白说,除了最后一段时候,其他时候裴行妄对她都很不错。有时间就会陪着她,如果真没时间了,也会买一堆东西赔罪。 这个人性格散漫又奇怪,经常单单给她发两个字“下来”,南嘉用最快的速度梳洗打扮好,匆匆下了楼,男人在楼下拎着一堆东西等着她。 阳光映照着他的眉目,亮闪闪的。 男人的五官英俊又凌厉,是女生们最喜欢的款。不少女孩驻足停留,打量着她。 裴行妄一个眼神都吝啬分给别人,专注着她跑过来的方向,痞笑着:“媳妇儿来了啊。” 南嘉迎接着女生们羡慕的目光,对上男人滚动着的喉结,心仿佛过了电流似的,酥酥麻麻的,羞赧又期待。 裴行妄将那个袋子给她,交到她手里的时候,两人的手掌有了接触,南嘉迅速与他拉开了距离:“这都是什么?” “随便买了点东西,”裴行妄嗓音一顿,黑睫看不出情绪,“你男朋友如果吃醋我出面解释,这就是朋友买着玩的。” 还是别解释了。 裴行妄这个脾气,不添乱就是好的了。 南嘉皱了皱眉:“怎么好几袋草莓奶糖?” 瞧见她的神色,裴行妄也是一愣:“你不爱吃了?” “五年都没吃过了,以前喜欢的我现在都不喜欢了,”她口气清淡,像是叙事着最平常的事情,用平淡的语气给他插刀子,“人长大了,口味会变的。” 裴行妄眼皮掀了掀,拿出一支烟点上,声音压低,有点儿沙哑:“连选男人的眼光也变了?” 他见过她那个男朋友,西装革履,正派又英俊,跟他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南嘉点点头,神情自然,许是吹了风的缘故,不少碎发从头上滑落下来,她脸小,眸子亮晶晶的,太阳快落山了,大片的橙红色笼罩大地,她皮肤白,沾上点微红,像旧时香港的女星。 她接过了东西,说了声“谢谢”,往小区走去了,没有丝毫留恋。 裴行妄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仿佛要站成一棵树。 天色渐晚,愈来越冷。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冻结了,指骨也变得僵硬无比。裴行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口袋里还有几块草莓奶糖。 这几年,不管他去哪儿,手机可以不带,银行卡可以不带,唯独草莓奶糖时刻带着,想着万一遇见她了呢?万一她想吃呢。 他想当个最合格的男朋友。 可如今,她不要了,连同那些他珍藏的过往一同抛弃掉。 五年来,她都没吃过一块草莓奶糖,那么是不是代表着也没想起他一次? 真难啊,难捱的思念和破土而出的思念在每一个深夜淹没了他,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男人眉眼间的郁结渐深,仿佛无形之中有一双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将他的心也紧紧缠绕住,而后,一点一点切割,血rou模糊。 他只能跪下来,将切碎的心一点一点拼接好。 这就是他的宿命,他心甘情愿。 * 南嘉本以为安湖大学一日游对她的写作没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