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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心中有点紧张,也佯装淡定,想灭一灭他嚣张的气焰。 南嘉眯了眯眸子,扯着唇角浅浅笑了声,丝毫不畏惧似的,呵气如兰:“还比你大。” 这句话真的将裴行妄激怒了。 他掐着她胳膊的力度都大了些,脸色沉下来,冷笑一声:“行啊,要不老子现在把你办了?” “裴行妄,你别拦着我了,我们俩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南眸子直率坦荡,“如果非要说关系的话,那就是合作关系,甲方对乙方动手动脚,恐怕传出去也不好听吧?” “我真的有男朋友了,不信你看我的手表,还有墨镜,这都是情侣款的。” 南嘉撸起来袖子让他看,百达翡丽的情侣手表,她戴着玫瑰金的那款,中间有一只衔着树枝的飞鸟。 裴行妄愣住了,钳制她的动作归然不动。 他们在一起的那年,都没几样情侣款的东西。 裴行妄总觉得那些东西娘气,不陪着她玩这些浪漫。可这些年下来,她身边有了别人,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别人心甘情愿去做。 每每想到这些,想到有另外一个人可以拥有她,做他们做过的事情。 裴行妄的心就酸涩得发疼。 南嘉又拿出来情侣墨镜自证,最后还从包里掏出来手机,从相册里调出来几张照片,都是她和阮一舟的合照。 虽然照片中没有过度亲密。 但南嘉笑得格外开心,眉眼之间都漾着幸福。 两人住在一起很久,是最亲密的朋友,合照还是有不少的。她一张一张展示给裴行妄看,未曾发觉,男人的眼角已经发红了。 裴行妄指尖颤了颤,眸中也酝酿着汹涌的情绪,他嗓音沙哑,像是被烟草一遍一遍浸泡过:“南嘉,你敢骗我。” “老子饶不了你。” “裴行妄,你就是我的甲方,还能怎么饶不了我?”她淡淡开口,“咱们现在谁也不怕谁,你也别想着拿工作的事情压我,大不了我毁约,无所谓,这点钱,我男朋友还是出得起的。” 她这话说得底气十足,显而易见在和他拉开距离。 裴行妄垂下头,掩住情绪,姿态放低了。 * 南嘉回到家之后,匆匆洗漱叫了份外卖,兴许是频频和裴行妄相见的缘故,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死,等到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她揉了揉眼睛,大脑依旧疲乏,似乎还没睡够。 南嘉这才看到许唯一发了一堆消息,大意就是控诉她都回国好几天了怎么还不来找她玩儿。 【宝儿,回国这么久了,来找我呗!!】 【我这天天想你想的,你这自由职业者还没我自由,再不出来咱俩就绝交吧!】 南嘉知道许唯一就是故意讲狠话,她好脾气地回复:【我马上去,哪里,你定。】 许唯一直接甩了个定位:freedom。 南嘉深思一阵恍惚。 这是她最熟悉去过次数最多的酒吧,可如今想起来满是唏嘘。曾经在那个酒吧里,她人生中第一次告白侥幸成功,那种紧张和悸动如今想起手心仍会微颤,她一次次看过他的演唱,也有无数个瞬间,她被人抱在腿上,以最亲近的距离,那人放浪笑着亲她,同她调情。 想想也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南嘉没拒绝。 原因很简单,酒吧虽然是裴行妄的,但是裴行妄基本不会到这里去。他主业还是歌手,freedom明面上的经营者是沈念余,以前那些朋友没事的时候也经常过来坐坐。 许唯一挂断电话后,欢快地坐在吧台上哼起歌来,一边涂抹着指甲油,“心情好”三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沈念余身为老板,不需要时时刻刻出来,坐办公室,做点决策工作,或者主持大局。不过只要许唯一在这里,沈念余必定会到内场来,陪老婆。 “媳妇儿,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开心。”沈念余乐呵呵地揽住女孩的肩膀,凑过去亲了她的脸蛋一口。 许唯一说:“嘉嘉一会儿过来玩,她回国也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天天忙什么,都约不出来。” 虽然她们每天都有微信聊天,但是网上聊天哪里比得上真人面对面啊。 沈念余将她揽在怀中,勾了勾她的鼻梁:“媳妇儿开心我就开心。” 没一会儿,沈念余就去忙活其他的事情了,许唯一坐在吧台上等南嘉,她要了杯马天尼,一边喝一边往后张望,看着时间南嘉也该到了。 说曹cao曹cao到。 南嘉穿着件白色的呢子外套,将头发扎低,头发丰盈蓬松,长相清甜,小脸白皙得不像话,有种小家碧玉的气质,清纯又乖巧,与乱哄哄吵闹的酒吧格格不入。 此刻也才傍晚,可酒吧位置零零碎碎都被占干净了,生意一直很好。 许唯一就给她端来一杯低度数的鸡尾酒,南嘉感叹道:“你们这里生意还不错啊。” “老板经营理念好。” 许唯一下意识这么说,说完之后捂住了嘴巴,对上南嘉清凌凌的眸,本以为她脸上会出现意外或者伤感,她都准备好道歉了,没想到南嘉善意一笑,仿佛一点儿都不在意。 从她们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舞台方向。 在舞台上演奏的乐队成员南嘉都不眼熟,估计是没什么名气的小歌手,年纪不大,大学生模样,想当年,野莓乐队的成员也这么大,转眼间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