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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甜甜地笑:“好呀!” 孙教授对南母说:“嘉嘉又乖又漂亮,幸好性格不像你,唉……” 孙教授指着旋转门之外,说:“看到了吗?那个哥哥,马上进来陪你玩。” 大人之间要讲一些私密的话题,所以才将裴行妄叫了过来。 也是个傍晚,夕阳染红半边天,世界都添加了一层暖融融的滤镜。 或许,因为暮色太美,南嘉眼中的裴行妄才会那么好看。 少年穿了件白衬衫,脸庞干净俊秀,笑意轻狂,身材挺拔。那时候的裴行妄似乎跟现在不太一样,没现在散漫,玩世不恭。 她忍不住笑,嘴角像是挂了只壶似的上翘着,那天裴行妄带她看了电影,带她去电玩场玩游戏,还带着她抓娃娃,最后一个都没抓到。 南嘉晚上十点才回到母亲那里,被凶了一顿,可南嘉低着头依然在笑,她想,这份快乐能持续很多很多年。 再次见到裴行妄,她十四岁,裴行妄十八岁。 那是初二的暑假,孙教授邀请她到安湖来玩,正巧南母因公事要出差半个月,于是将她放到了孙教授那里。 孙教授还专门给她买了辆自行车,让她出去玩的时候骑。 有一天,她骑着车乱晃悠,走过一个偏僻的地带时,一辆黑色suv向她驶过来,车窗下移,少年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窗上,那双手骨节分明,性感至极。 少年一身黑,理着寸头,下颌线分明,桀骜不驯,桃花眼微微勾着。 裴行妄似乎比两年前瘦了些,下巴更尖了,五官却被镌刻得更有男人味,漫不经心的视线扫过南嘉,倚在车窗边上,笑得格外勾人:“小姑娘,前边修路,不能过。” 烈烈的阳光打下来,南嘉一瞬间呆滞住,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没想到,他不记得她了。 南嘉紧张极了,脚下意识踏上了车镫子,骑远了。 身后少年啧一声:“还挺倔啊。” 南嘉的脚死死踩在地上。 车窗关上了。 这才意识到,原来他是好心提醒自己。她愣怔许久,像是沉浸在温柔里无法自拔,那个月,她疯狂暗示孙教授,想见见裴行妄,孙教授偶尔叫来裴行妄陪她,时间久了,南嘉也和他混熟了,还会主动到他别墅里玩耍。 南嘉不懂,为什么十六岁还格外正经的少年,十八岁变得玩世不恭,他不再穿白衬衫,每日一身黑,开始组乐队,谈恋爱,似乎从未将真心交付过。 无数次,南嘉想将疑惑宣之于口,难道人长大之后,都会变吗? 可无论怎么变,都不会改变她对他的那份喜欢,甚至愈来愈深,藤蔓式疯长,等到发觉之时,已是蓬勃模样。 * 期末考完试那天,南母又打来了电话。 “嘉嘉,今天mama没事,可以开车接你,你放了学直接去你叔叔那里吧?” 南嘉的心被重重地提起来,她所有的行李都在裴行妄家里。 不敢想象,如果暴露了会怎样。 “不用了,我买好票了,叔叔也说送我回去来着,您也不用来接我啦,开车好几个小时,也挺辛苦的。” “这么听话啊。”南母低声笑笑。 南母做事情特别坚持,一旦想要,就基本没有得不到,南嘉生怕她坚持,赶紧佯装着急说:“mama,我现在去收拾行李,晚上我就到家了。” 于是挂断了电话。 南嘉背着书包回到临江别墅,她按密码进了房间,房间简洁雅致,地砖洁白如新。 裴行妄最开始设定的密码比较复杂,南嘉好几次记住又忘了,好不容易记住了,没想到却开不开门了,她又急又恼,想着自己的脑袋还能这么不管用? 打给裴行妄时,他正玩麻将,应该是赢了牌,那头一水的“妄哥牛逼”。 裴行妄应该喝了口饮料,有吞咽的水声,嗓音里压着几分漫不经心:“生日,试试。” “什么生日?” “你的生日。” 南嘉面红耳赤地输入一串数字,门果然开了。 很多情侣都用彼此的生日做密码,可她和裴行妄又不是这样的关系,南嘉的脸热极了,心也乱跳,赧然问道:“妄哥,为什么要改密码呀?” 裴行妄哼笑一声,笑得痞痞的:“这不是某个小姑娘记不住么。” 其实她已经记住了,却没让他改回去,这或许是他们之前为数不多的暧昧纠缠。 南嘉到楼上,行李昨晚已经收拾好了。 这周裴行妄依旧不在,倒是周末的时候,她提了一嘴,这周四期末考完就回家了,他当时玩着游戏,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应该没放在心上。 她看过裴行妄的课表,周四下午没课。 南嘉肚子有点饿,也不愿意去车站买垃圾食品,于是去厨房找了点吃的。 还记得第一次来裴行妄这边,冰箱里空空如也,除了矿泉水就是啤酒,一点能填饱肚子的食物都没有。 当她住进来之后,冰箱里再没空过,全都是女孩子爱吃的东西。 临走之前,她回望临江别墅,万般不舍涌上心头,坐上了回家的高铁。 三个小时到站,手机突然响了,她拉着行李箱出站,看到屏幕上跳跃闪动的名字:妄哥。 喜从心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