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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邪神走狗 第216节

    “这么多年来,我亲眼看着真理会渐渐变成了只认正统、墨守成规的所谓‘理性教派’,遇到任何新锐的思想,第一想法就是排除异己,遇到有可能会超越自己的思想,就要把它拔除。”

    “老实说,你们让我失望至极。”

    “那个正在和秘仪塔闹的王尔德,现在跟随他的那个‘书虫’,不正是因为涉足人体炼成而被迫从真理会叛出的学者,但在我眼里,他的炼金天赋之高,达到毁灭级也不是难事。”

    “而他,正是那无数枚有可能在某方面领域展露光彩的璞玉之缩影。”

    他回头看向安德鲁,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呵呵,就连‘泥胎’计划也是由我主导的,想必你作为副会长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我没有对你们做手脚,你们绝没有实行这个计划的可能性,这也是一方面的体现,你们连试错成本都不愿意承担,又怎么可能有所作为?”

    拉结尔明显是在安德鲁的大量话语引导下袒露了心扉,一口气将自己憋在机械轮回当中漫长岁月内心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安德鲁对于拉结尔的看法不置可否。

    如果真理会真的那么来者不拒地去发展,会变得锐意进取还是不择手段根本就是不能讨论的事情。

    说不定会更加糟糕也说不定……

    他更加关心的是拉结尔的出现,能否最大限度地增加真理会的实力和凝聚力。

    现在多亏了书咖提供的“珍珠奶茶”,唯智派已经占领了大半的高层,但是中下层的学者还是不够忠诚。

    最关键的是,还有那么一批坚定的玛利亚派在死守阵地。

    但如果让这个教科书级别的学者表演一下复活……

    不要说是演讲号召的效果,恐怕吓也能把那些人吓死吧?

    安德鲁心中暗笑。

    他干咳了一下,面露愧疚之色,为难道:“我们确实是失职了,但我的心中其实也对现状十分不满,想要进行改革,但是……”

    “但是?”

    “但是我仅仅是一个副会长而已,会长拥有一票否决权,就算是再好的方案,只要她不同意,当然就不能实行,而且下面的那些学者阳奉阴违的也多。”

    拉结尔冷笑一声:“没有谁能够永远是会长,就算她是,我也可以让她不是。”

    安德鲁跟着笑了起来。

    等的就是这句话!

    ……

    “嘿,你也是来参加庄园宴会的吗?”

    林介抬头仰望那庞大华美的古堡式建筑正在感叹着狗大户就是有钱,闻声回过头,看见一个金发碧眼、脸上有雀斑的消瘦年轻人在挥手和自己打招呼。

    他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年纪,脸上眉飞色舞,身穿崭新的黑色燕尾服和一件条纹马甲,裤子不太合身,显得有些宽大,黑皮鞋擦得锃光瓦亮,明显御寒工作没做好,在寒风里微微颤抖,打招呼的手上带着一些老趼。

    “是啊。”林介把自己的邀请函拿出来晃了晃。

    第322章 质疑

    那个年轻人看见林介手上的邀请函时愣了愣,心下有些疑惑。

    因为这邀请函和自己手上的款式并不太一样……好吧,这样的措辞未免委婉得有失偏颇,这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林介手上的邀请函以黑色为底色,厚而硬的纸面一看就是特制的,带有罗尔资源标志性的下行阶梯图案暗纹,边角有烫银的复杂花纹装饰,尽显低调奢华……

    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拿着的请柬,虽然也是相对来说比较特殊的黑底金字,但除此之外就是非常普通的正常请柬样式。

    这差距也太大了……

    虽然他确信自己手里的是真的请柬——这请柬的样式在坊间就传遍了,以罗尔资源的地位,没人敢冒充的,而且也有专人上门确认。

    也没有听说过季博农有过发特殊邀请函的先例……

    要不是这样,他都要怀疑自己手上这张是假的了。

    “该不会……这家伙手里的才是假的吧?”

    他瞅了瞅林介那自然的神情,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随后在心里摇摇头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里可是在庄园门口,总不可能会有人傻到拿假的邀请函上门找打。”

    “而且,如果真的有特殊的邀请函,也不会让我这种小人物听闻到了,也许只是外人不知道呢?”

    他这么将信将疑地想着,把脸上稍稍有些僵硬的笑容重新变得生动起来,然后自我介绍道:“我叫休斯顿·费奇,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提琴手,你叫我费奇就可以了。”

    虽然说着不值一提,但费奇消瘦的脸上展露出来的表情却带着十分的骄傲。

    能作为季博农宴会所邀请的对象,必然是在某个领域有着一定成就和名气的人,代表了一种更高层面的认可,自然是值得骄傲的。

    既然敢自我介绍是小提琴手,那么他自然是在小提琴演奏领域有着一番造诣。

    实际上最近“流浪天才”休斯顿·费奇这个名字在诺金的音乐界确实如雷贯耳。

    他不属于任何一家乐团或者其他官方机构,而是一个流浪汉,专门在诺金的各个广场或者街角巷陌进行即兴演奏,但因为高超的演奏水平常常引来成百上千人围观。

    不过真正让他扬名的则是一个月前的众目睽睽下的一场“音乐对决”。

    在闻名遐迩的“金色乐团大厅”门口,依靠现场观众投票,打败了对方的首席小提琴手,让费奇这个名字传遍了音乐界。

    而隔月,他就收到了来自季博农的邀请函。

    而作为一个货真价实并且拒绝了所有资助的流浪汉,为了参加这次宴会,他只能勉强花钱租了一套最便宜的上装还有一双鞋子……

    是的,仅仅是上装的燕尾服和鞋子,而没有裤子。

    他现在穿的那条,是那家租赁店的老板友情赞助的——那家店的老板也听过费奇的名字,虽然不太相信对方收到了罗尔资源邀请,但提供一条裤子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以对方的身材,尺寸是不可能合身的。

    穿着廉价西装的费奇依旧自信地昂首挺胸,偷偷地打量着对方,希望从这个同龄人身上看见惊讶。

    “林介。”

    林介简单地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想了想,补充道:“只是一家普通书店的普通老板。”

    费奇:“……”

    这就、就……没了?

    他呆呆地看着对方,企图从对方的表情里找到一点其他的情绪。

    一个月前的那场对决可是全诺金电视新闻直播的啊!最近能超过这个新闻传播度的就只有穹顶教会被太阳神教和中央警署联合打假,教皇和使徒罪证确凿、因为负隅顽抗被当场处死这件事情了!

    费奇这个名字应该已经被诺金大部分人都知道了才对啊!

    他前几天可是特意去了很多不同的地方试验,就连从来没有去表演过的地方也有人认出他来了啊……

    林介诧异地这个死命盯着自己的小提琴手,眨了眨眼睛,道:“有什么问题吗?”

    费奇也不好问“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我吗”这种不体面的问题,勉强艰难地摆了摆手,憋屈地道:“没有……”

    他在来之前满心激动,甚至在心里预演了很多遍该怎么谦虚地表明自己的身份,怎么应对讶异和夸奖,怎么对付质疑和嫉恨,怎么表现自己的高傲和才华让对方折服……但却没想到,刚遇上第一个攀谈对象,就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不过,一个书店老板?

    这么一般的身份,也会被季博农的宴会邀请吗?不会真的是骗子吧?

    费奇在憋屈中心头的质疑又重新涌了上来,狐疑道:“不,倒是有一个问题——可以问问你的书店名字吗?”

    能得到宴会邀请的肯定是在某个领域大有成就的人物,就算是书店老板,也一定是开书店开到一种程度了,要么是名气,要么是财力。

    整个诺金有名的大型连锁书店也就那么几家吧?

    个人书店最有名的是郁金香二手书店,但老板是西奥多……从来没听说过有新的书店冒出来啊。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费奇突然兴奋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好像又遇上了一个出名的机会。

    初次参加a16庄园的宴会,就以敏锐的直觉和精准的试探识破了一个企图混入宴会当中的骗子,兼具了才华和智慧的不羁提琴手休斯顿·费奇。

    嗯……真是一个不错的出场方式。

    费奇尽力压制自己上扬的嘴角,太高了下巴,以审视而充满压迫力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林介,意图制造心理压力。

    林介挑了挑眉,摸着下巴,沉声道:“这真是一个好问题……”

    该怎么委婉地表达“因为实在太懒导致开书店整整三年都没有给自家店取名字”这回事呢?

    费奇哼哼道:“该不会,你的书店连名字都没有吧?”

    果然是抓住了一个骗子。

    林介煞有介事地道:“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卖的书够好,有没有名字,或者有没有招牌,其实都不是要紧的事情。”

    费奇心中冷笑,继续狡辩吧,不管你怎么巧舌如簧,等下我就会在门口揭穿你!

    第323章 一通cao作猛如虎

    季博农举办的a16庄园宴会之高端人尽皆知,能够被邀请到场的绝无籍籍无名之辈。

    这场宴会被视为进入诺金最顶级圈子的门槛,是通往更高平台的道路,在传闻中,有无数的人物在这场宴会过后一路平步青云,因此拥有被邀请的资格是足以自傲和吹嘘的,否则怎么会令人趋之若鹜。

    换而言之,这场宴会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宾客彼此之间的人脉交流,又怎么会连自己的身份介绍都说的如此语焉不详?

    这就是费奇笃信对方是骗子的理由。

    当然,这只是其中最大的一个理由,其他的各种理由要找也还有更多。

    而且别提什么对方可能是隐藏身份的大人物——难道故弄玄虚几句,再拿上一张看上去与众不同的请柬,就是大人物了吗?

    费奇认为,最大的证据就是对方身上的这套正装了。

    眼前这个自称是普通书店老板的家伙身上穿着的正装完全就是去年的过时款,成套价格绝对不超过五百元。

    而这个五百元,还是两年前的价格,假设是新买的,那价格恐怕还要降上至少三成。

    哈?要问费奇一个流浪汉为什么会对这些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当然是因为他从前流浪的时候,经常持续数年在那些商场过道上表演,而每当寥寥几个观众散去后,他收起自己被人投了几个硬币和一些小额纸币的琴盒时,就总会羡慕地在那些服装店橱窗前驻足许久。

    挑剔地评判这些衣服的优缺点,想象自己穿上之后会怎样,别人的目光又会如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