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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道:“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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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三人照例汇合,今日前往祭阁的路十分顺利,带路的是一个小婢女,一路上一言不发,把他们带到了地方后,几乎是小跑着离开的,像是他们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萧府主昨日本来说今日陪他们一起来的,但是今早上却突然托人来告知他去不了了。

    等那人走后,孟长念轻嗤了一声:“说是有事,谁知道他是不是心里有鬼,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怕是不好善后。”

    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知道是谁搅浑水,说出了萧府内有妖的事情,还是大妖,不用想,府内必定人心惶惶。

    褚亦今天倒是恢复状态了,但是明显沉默寡言了许多,孟长念没有得到回应,扭头去和沈书白说话。

    “你们没有看见吗,昨晚我可是看见走了不少人。”

    他今日没有再装扮得奇形怪状的,但是却穿了一身十分亮眼的红色,他本来就白,不知道是以为他是有什么喜事发生呢,沈书白没有直接回答他,直接转移话题道:“人怎么还没有来?”

    昨晚虽然有不少人怕此事牵连到自己连夜跑路的,但是也有几个,自告奋勇说想留下来配合他们一起查妖的。

    “什么人,我们不都在吗?”

    沈书白:“……你没有听刚刚那个侍卫说话吗?”

    孟长念理不直气也壮道:“没有听完。”

    “在后面。”

    褚亦突然插话,闻言,沈书白回头,果然看见三四个人,躲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一座石像后面,鬼鬼祟祟活像是做贼一样。

    那几人似乎是察觉到他们被发现了,这才十分局促的走了过来。

    三人分别做了自我介绍。

    其中一人,年龄不大,竟然达到了破劫境巅峰,就差一脚就能突破金丹,沈书白没忍住多看了他一眼。

    徐随也在偷偷的看沈书白,但是沈书白一看过去,他就立马低下头,像是偷看被人抓住了一样,十分心虚。

    沈书白:……突然怀疑他是不是长了一张青面獠牙的脸。

    褚亦:“既然人齐了,那我们就进去吧。”

    祭阁虽说名义上是一个阁,但是真正走进去后,才发现,里面的其实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周围有几颗树,枝繁叶茂,除了几座雕像,和几堆石头,似乎便没有别的摆饰了。

    除了院子中间,有一座血色的木雕小楼阁,楼阁有两层,不是很大,高度大概到沈书白膝盖的位置,阁楼前有不少烧过的香柱,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香的味道,并不难闻,但是沈书白觉得有点厌恶。

    走进后,一行人才发现围绕着那个阁楼,地上竟然钉了一圈的红色血钉,上面还缠着红色的绸带,被荒草掩盖着,所以一开始他们都没有发现。

    徐随先蹲下身去,他伸手,还未触碰到那短钉的时候,就被沈书白拦住了。

    他很不赞成他这样冒失的行为,刚想说他,结果徐随腾一下起身,眼里满是激动道:“我知道这个是什么,摄魂钉,看这上边的血迹深沉的程度,这个至少有上百年了。”

    他有些激动,因为摄魂钉一直是作为邪魔外道的存在,其实是十分罕见的,要不是因为他本命灵器的特殊性,他估计一辈子都只能在书上见到了。

    “你是如何得知的?”

    “早些年我在书中看见过,说摄魂钉只要被炼制出来,便得日日以血为养,也正是因此,便可以根据其血迹的深沉程度判断它的年份。”

    沈书白沉吟道:“那你又未见过真正的摄魂钉,是如何判断出他的年份的?”

    徐随立马展示了他的本命灵器。

    一个金色的手掌大小的铃铛悬浮在他身前,上面缠绕着丝丝红色的血气。

    “因为我的灵器是妖铃,可以很直接感受到妖邪之物,是他告诉我的。”

    褚亦起身,他并不打算一直在外面,叮嘱了一声道:“我去看看,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直接跑。”

    说完然后便踏脚打算进去,但是却被孟长念给拦住了。

    孟长念皱着眉头道:“你这么着急进去干什么?

    褚亦拧着眉,语气有些严厉:“当然是为了捉妖,放开我。

    孟长念不肯放手,他觉得褚亦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从今早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沈书白也劝道:“有些事情还不清楚,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准备,就这样贸然进去,实在是太莽撞了。”

    褚亦却不管不顾,他本来就是这几人中动作最快的,想要避开他们根本易如反掌,然后他几乎是前脚刚踏了进去,就起了一阵大风。

    风裹挟这叶子和沙砾,迷了一行人的眼睛,沈书白根本睁不开眼,只能感受到一瞬间天昏地暗。

    好不容易等风停了,耳边渐渐变得喧闹,沈书白刚真开眼,就对上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又大又圆,他似乎是在哪里见过,那人离得很近,近到沈书白都能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温热的气息呼在他脸上,有种淡淡的痒意,沈书白似乎都能闻到他身上飘来淡淡的槐花香。

    只可惜,他并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样貌,只能知道他带着一个十分精巧的狐狸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边脸,面具旁有一颗红色泪珠形状的宝石,看起来就像是一滴血泪。

    沈书白没由来的胸闷,似乎有种多余的情绪在他胸中冲撞,不肯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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