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演示
“请问哪……哪里有厕所？”陆晓明努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看向一位瑞晴安保，结结巴巴地问道。 “那里！”保安指了指防弹钢门外面。 陆晓明急急地跑出去，左右搜寻，才发现在紧靠大门的位置有一个不起眼的所在，他赶紧钻了进去，发现里面憋屈、狭小，地下甚至汪着几滩可疑的水迹。 咧了咧嘴巴，他匆匆站到小便池边方便，突然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也钻了进来，他吓了一跳，几乎尿到自己的脚上。 “哎呀，瑞晴那么多钱，也不知道弄一个像样点的厕所？”那男子皱着眉头，小心地避过水迹，走到陆晓明身边。 看了看挂在男子胸前，和自己挂着一样的牌牌，陆晓明松了一口气。 “你也打算买瑞晴的变身枪手？”男子一边在身下鼓捣着，一边问陆晓明。 陆晓明含混地摇着头，匆匆收拾着向水池走去。 “特么的我也不想买了，咱们的钱比军盟的钱小些还是怎么的？凭什么他们能去山上，我们却要呆在这里？” “爱买不买，关我什么事情？”陆晓明心里嘀咕着，洗了手钻出厕所，他却没有急着回那个黑暗的房间，而是小心翼翼地顺着敞开的大门，走到了外面。 迎面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微风吹过，对面的山峦清晰可见。 大门这样开着，不怕变身枪手钻进来？还有……他的右手摩挲着胸口的骨哨，自己吹起来，这么大的面积，那些变身战士能不能听得见？ 那个与他一起上厕所的男人又靠了过来。 “天气真好啊，这样的日子呆在这儿，还真不如去草地上打两杆，你说是不是？” 真是一个聒噪的家伙，陆晓明暗暗腹诽着，转过身，向防弹钢门走去。 “喂！门就这么开着？变身枪手钻进来怎么办？”那男子在他身后嚷了起来。 又不是我开的？我哪里知道怎么办？陆晓明心里嘀咕着回到了被瑞晴安保称为控制中心的黑屋子里。 “注意，开启第一项演示科目，1v1，山地绝杀。”对讲机里传来冯志文的声音。 “1v1，山地绝杀开启。”接到命令的上官义将对讲机凑到嘴边回复。 随着两人的通话完成，屋子里所有的屏幕都转到了一个山峦陡峭的山壁间，砾石、低矮的灌木和零星的小草构成了这片山地的地貌。 随着控制中心一个保安按下一个按钮，山地背面一片山崖上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口子，片刻后，一名手持枪械的变身枪手慢慢摸了出来。 “1号变身枪手出现。”上官义冲着对讲机说道。山崖上的黑洞随着他的话音，悄悄消失了。 观景平台上，看到冯志平肯定地点头，蒋旭旋即走到显示屏前，此刻，画面已经切换到变身枪手身上。 “我们的变身枪手可以自己搜寻方圆10公里以内的任何可疑目标，你看，这是他的标准搜寻动作。”蒋旭指点着屏幕说道。 有人想拿起望远镜寻找目标。 “这个枪手目前还在山的那一边，我们先看屏幕。”蒋旭急忙提醒。 “他们依靠什么搜寻？”一位端着杯鸡尾酒的军官皱眉问道。 “视觉、听觉、嗅觉，和我们人类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他们的反应会灵敏一些，在6代以前，他们的反应要略低于人类的反应，不过我们刚刚研制出来的7代，已经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你看，他正在分析脚下的土壤，由于没有敌人踪迹，他开始寻找对自己最为有利的道路。”蒋旭指点着屏幕，只见那变身枪手身子半蹲了下去，一会低头看看，一边抬起头四下打量。 “山崖的坡度有些陡峭，他一会就会转过来。”蒋旭说道。随着他的话音，屏幕上的变身枪手果然向着山崖的一侧缓缓走去。 道路很狭窄，枪手一脚踏下，便有砾石“哗啦啦”地向山下滚落，不过，枪手的脚步很稳，他以一种极为精确的平衡感走过了一段险径，转到了山峦正面，这边的坡度要和缓一些，枪手缓缓向下走去。 “我们的变身枪手在没有发现目标之前，会主动寻找用以藏身的场所，这使他们始终处于隐蔽状态。”屏幕上的枪手依旧在山坡上艰难跋涉，画面开始有些无聊。 蒋旭回头看了一眼一直关注着他的冯志文，冯志文旋即拿起对讲机。 “释放2号变身枪手。” 对讲机里传来上官义的回音“释放2号枪手……” “变身枪手凭借什么来识别目标？我是说战场上形势往往会非常混乱……”一个年级略大的军官忽然问道。 “指令，变身枪手是武器，他们并不是人，武器只能接受指令，譬如这个1号枪手，他接受的指令就是杀死他所能看见的任何人。” “你的意思，他如果看见了我们，也会开枪？”那军官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会的，在没有指令人陪同的情况下，变身枪手只能接受比较简单的指令，譬如我们的二号，他接受的就是杀死他第一个看见的人。” “2号枪手已经释放！”对讲机里传来上官义的声音。 随着上官义的声音传来，显示屏切换到了另外一个画面，这里应该是刚刚那座山的山腰地带，植物很茂盛，不过大部分都是一些灌木，并不影响观察。 “我们建议在战场上，最多每13个变身枪手要配备一个指令人，他们会根据指令人的指令，进行战术动作，不过我们在这里演示的则是在没有指令人的情况下，变身枪手的表现。” “等到下面团战时，我们会演示变身枪手在指令人的指挥下战斗的情况。”蒋旭介绍道。 屏幕上的画面已经切成了两半，两位枪手应该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一个向下，一个向上，行动都开始加快，双方的距离迅速缩短。 “啪！”枪声响起，1号枪手率先开枪，2号枪手身体晃了晃，举枪还击，然而，1号枪手连续击发，2号枪手身体摆动了一下，瘫在了地上。 “我得申明一下，虽然变身枪手身体和人类一样脆弱，但是由于没有痛感，他们比人类有更好的耐久性，所以往往一发子弹并不能消除它的危险。”蒋旭说着话，观察了一下军盟采购团几个人的反应。 “释放1v2！”发现军盟几个人依旧一副怏怏的无聊神情，蒋旭急忙对冯志平叫道。 两个枪手出现在了屏幕上，他们迅速搜寻着1号枪手的踪迹。 “各位领导，因为1号枪手想要把我们全都杀死，为了我们的安全，他必须被清除，我们现在派出两位枪手消灭他。如果不够，我们会派出三位……”蒋旭尽量让自己的讲解带上点故事色彩。 “他们的能力有区别？”一个军人突然问道。 “理论上来说没有。不过……你知道没有一个人是完全一样的，变身枪手也是如此。”蒋旭解释道。 “这些变身枪手究竟是人类，还是生化人？” 屏幕上，1号枪手正在那里端详着被击毙的2号枪手，突然，他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动，开始缓缓低下身体，寻找着隐蔽。 “严格来说，这些既不是生化人，也不是人类，关于变身枪手的伦理性解释我们早就在传承商盟进行了报备。” “不过我还是愿意借这个机会再详细说明一下我们变身枪手的来源，人们对这个问题总会产生许多误解。” “生化人需要人造胚胎，在工业环境下进行孵化培养，我们变身枪手则不同，我们没有胚胎过程，直接以有机物质合成，所以大家尽可以放心使用，不会产生任何伦理和道德问题。” 蒋旭朗声解释着，这套说辞他几乎已经说了成千上万遍。 其实自从提交了第一套有机合成人的生产专利并通过了伦理学审核以后，瑞晴早就在用真人胚胎进行变身枪手的研究，步子迈得比生化人还要大，在座的都是心知肚明。 生化科技公司不倒腾这玩意的，早就被滚滚的市场大潮所淹没了。 只不过相对那些触犯了条例的公司来说，瑞晴做的更隐秘罢了。这些变身枪手除了一支枪，没有其他变身，没有人性、不会交流、除非必要的维护，人类的其他需求也不会有。 面对这些东西，你很难把他当做真正的人类去看待。如果有报应，那也是瑞晴的事情，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期与云晖人的战争，早已将传承星系人的神经磨练的极为坚韧，就算是人类胚胎又怎么样？一个男人兴致来了，瞬间可以释放成千上万个jingzi，一个女人的一生，又有多少卵子被白白的浪费。 不过是排泄物一样的东西，经过科技手段，能够成为对付云晖人的利器，这样很好，最起码可以少死几个真正的人类。 屏幕上，1号变身枪手终于被击毙，两位完成了任务的枪手开始顺着山坡向下走去。 “这两位又接受了什么指令？”一位军官好奇地问道。 “他们接受的指令是必须合作消灭三个人，下面将开始我们的第二项演示科目，溪谷浴血。”蒋旭微笑着说道。 此时，两位变身枪手已经来到了山峦脚下，沿着溪水向前缓缓推进，两人保持着标准的搜索队形，一个在前，一个在侧后，尽管神情淡漠，但是可以看到，他们的精神力高度集中。 “不错，手指一直没有离开扳机。”一个军官缓缓点头，在安全环境里，让一个人长时间的保持高度紧张状态是很困难的事情，他们的身体常常会发生莫名其妙地反应，这边痒了下，那边又有些不适。 经过战地考验的军官对此深有感触，既便这些变身枪手反应比人类慢上一些，但这种机器一般的耐久力，依旧叫人侧目。 随着一声声指令，溪谷下游，靠近湖泊的位置，两位变身枪手又被释放了出来，他们开始循着溪流而上，分别位于溪流两侧，寻找对手。 “啪啪啪……”交火的枪声响起，军官们紧张地观察着变身枪手们的反应。 冷酷、直接、没有惧怕，也不会做任何无意义的动作。他们的隐蔽纯粹是本能反应，更主要的还是击杀对手的意志在起作用，特么的，这些东西有什么意志？指令在起作用罢了。 一个军官自嘲地笑了笑，眼前的屏幕上，一个枪手被击中数枪，却依旧没有倒下，他站在溪流里，不停地向着对方射击，身上的血缓缓流进了溪水，和人类一样殷红。 当他终于遭到致命一击倒下后，流过他身体的溪水一瞬间全都染红了，军官蓦地搁下了手中兀自尚有大半杯殷红酒液的葡萄酒，感到有点恶心和羞愧，战争依旧没有让他的神经变得强悍一些。 在失去了一位同伴之后，2v2很快就结束了，2位接受指令必须要杀掉3个人的变身枪手获胜，他们在溪流边茫然四顾，出现了指令完成之后迷茫的模样。 没过多久，又一个枪手出现在他们身边，两个枪手的神情再次变得冷静下来，他们开始向前走去。 “我们将这项技术叫做信息传导技术，为什么我们建议军队使用变身枪手最好13个要配备一个指令人，就是源于这项技术。” 蒋旭满意地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对大家侃侃而谈。 “当一个枪手被指令加入某个队伍时，他会主动接受该队伍的指令，或者该队伍也会主动接受他的指令，但只能有1次。”蒋旭介绍道。 “这个技术也就意味着当你派出一支队伍，只能有一个传令兵。一个13人的队伍，以3人为一个小组，可以同时遂行3个任务。” “任务完成后，你可以再下达3项指令。还可以保留一个变身人保护指令人的安全。” 蒋旭滔滔不绝谈着他们的这项变身人技术，几位军官也皱起了眉头，这个技术在战场上很实用，不过还有很多实际问题需要解决。 溪谷浴血的3v3再次开始，战斗一如既往地平淡，只要稍有战场知识，几乎就能判断哪一方会获胜，没有惊喜，更不会有意外。 变身战士就像逻辑的缜密执行者，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遵循着必然法则的指引，尽管很顽强，当然顽强这个词用在这里也不算恰当，不过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有任何两样。 “下面重头戏开场了，我们来演示第一场团战。”蒋旭看着开始的3个变身战士被击毙，兴奋地搓了搓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