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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机关对黑袍这种级别的对手来说并没什么太大的伤害作用,只是拖延时间的工具罢了。对于一些武功低阶的“虾兵蟹将”来说,纯属于一道清扫级别的机关。 所以有总比没有强。 贺北说图纸还需要细化,借机与静莲申请了一间大些的屋子用来钻研机关术。毕竟兰渚那间小库房已经被他的破铜烂铁堆积的只能刚好坐下一人,每次谢倦来,都只能在门口远远的,透过堆叠的器物看他。 贺北本人在里面也施展不开身手,总是把干净昂贵的衣服蹭上各种漆油,或者被燎烧出各种孔洞,把他心疼坏了。 找个闲置的空屋还是很简单的,只不过贺北没想到静莲竟然要把霞峰废弃已久的四野阁安排于他来用。 四野阁楼常年都有闹鬼传闻。毕竟当年霞峰长老盛奚盛宗师就是在此遭贼人暗算,毒发生亡。当时剑庄为了不引起恐慌,只对外声称盛长老是走火入魔而亡,私底下调查多年,都没调查出个所以然来。 在后来,闹鬼的传闻层出不穷。比如,三更时分,有弟子目睹已经过世的盛宗师在阁楼里恸哭呜咽,还有的弟子目睹已经过世的盛宗师在阁楼顶练剑,更有的弟子听闻已经过世的盛宗师在阁楼里唱戏...... 总之这么多年过去了,盛宗师死了,又好像没死...... 贺北自然是不怕什么鬼魂之说,他本就是个地狱还魂的主儿,若是真的碰到盛宗师的魂魄,他倒是想揪住他好好问问,当初参破宗师之境都有些什么奥秘与诀窍。 白日里,贺北喊来几位小师弟帮他做苦力,将四野阁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一遍。又把自己在兰渚小库房里的那些破铜烂铁全部搬运到四野阁。等这些事情全部做完,天色已经黯蓝。贺北瞧着眼下几位忙得大汗淋漓、浑身尘土的小师弟,拨了些钱,让宋流萤带他们带去饭堂开了顿小灶。 宋流萤自从有了贺北送他的那把剑,别人都觉得他拿的是高仿的赝品,私下里都骂他假虚荣。但打扫四野阁这次,贺北当着其他几位小师弟的面问起他:“小师弟,我送你的剑用的可还顺手?”这下真相大白,大家都才知道,原来宋流萤的剑是货真价实的桑离剑。他们同时也惊讶于—贺北的关系居然与宋流萤这么好? 一个是金尊玉贵、恣意妄为的少城主,一个是出生贫寒、资历欠缺的小师弟。如此不匹配的身份地位,以至于大家有了别的猜想。 因为贺北好男风这件事情全剑庄上下都知道,再联合宋流萤过于清秀女气的长相、以及略瘦的身姿,妥妥的良家妇女款,小白脸一个。大家都用直觉盲猜,贺北是看上宋流萤了,不然宋流萤武功不优秀,家世不显赫,贺北凭什么对他青睐有加,还送他那么名贵的剑? 这件事情很快就被一些对嘴的人扩散出去。 待宋流萤第二日再去饭堂的时候,他周遭的座位破天荒坐满了人。每个人脸上挂着微妙的神色,对他热情的简直不像话。 这些人一半是想看他的剑,一半则对他问东问西,想知道他与贺北关系如何变得要好? 宋流萤坐在这些人中间,觉得空气都稀薄起来,呼吸无法顺畅。这个问题他压根不知道怎么回答,而且,贺北送他的佩剑他也舍不得让别人碰。 宋流萤低头不语默默吃着米饭,味同嚼蜡。 “怎么害羞了?不好意思说。” “是不是你会些特殊技能,把贺师兄哄开心了?” “看不出来啊,小宋,平日里唯唯诺诺,挺正经一个,私下里那么浪?” 这些话如同一根根刺,密密麻麻扎在宋流萤的心上。他越听越觉得恶心,实在没有胃口继续吃下去。把筷子在桌上重重一摔,端起饭碗从人群的注目之中离开。 依然有人朝着他的背影不依不饶的大喊:“装什么装?假干净。” 这些人大多都是棠苑的弟子,与姚镜很熟。他们要的就是不放过能抹黑贺北任何一次的机会。 宋流萤从饭堂仓皇逃窜而出的时候,迎面撞上刚进门的谢倦与祁年。 宋流萤一头闷撞在谢倦腰带的银扣上,把额头撞出一个红红的扣印花纹,整个人半跪在地上,膝盖吃了不少痛。他顾不得这些,匆忙从地上站起,低头红着脸对谢倦不断道歉。 谢倦语气温和:“我没关系,倒是你的额头有些红肿,其他地方没事吧,检查一下。” 宋流萤摇摇头,一个劲儿说没事。他注意到谢倦左手抱着一摞书,右手还执着一根教条,想必是刚授课回来,还没来得放下东西就匆匆赶到饭堂来了。 “没关系的,谢师兄。我有事,我先走了。” 宋流萤觉得今天丢脸丢大发了。 谢倦看着宋流萤仓惶离去的背影微愣,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宋流萤身上的那把剑太过醒目,他非常熟悉那把剑。 “桑离剑。” 这桑离剑他知道贺北不喜欢用,但他爱惜名剑,但这些年都是由他来保养的。知道贺北送人了,却不知道贺北送给了宋流萤。 祁年惋惜道:“二师兄也真够可以的,把这么贵重的剑送给别人。早知道我先和他要了,他一定给我。” 谢倦轻点了下头,没再提起剑的事情。 吃过晚饭,谢倦特意跑到霞峰,去看贺北今天收拾的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