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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城主一抬手,拦住阮秋的一众护卫就都退开了,他凝视着阮秋,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 “你的证据呢?” 阮秋回头看向晚他一步过来的马车,宋新亭和阿夕正从马车上下来,赶马车的人是隐龙卫的一位暗卫,之后,另一名暗卫同宋新亭一起将马车上一个青衣人搀扶下去。 见人落地,阮秋忙上前搀扶着宋大夫,而唐霰见到宋大夫第一眼就认出了人,且见他脚步虚浮,面色惨白,唐霰快步走下台阶,直直越过宋城主等人,来到他们面前。 “宋雪?你怎么受伤了?” 阮秋不着痕迹扫了门前的众人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狐疑,“昨夜,我们听唐砾的去找宋大夫和他弟弟,没想到正好撞上黑衣人要杀宋大夫的时机。昨夜那个黑衣人修为没有前夜那人高,不是前夜重伤寒月姐的人,但他们应该是同伙,所幸宋大夫以自爆金丹为要挟,拖延了时间才等到我们过来,这次要多谢两位暗卫大哥。” 宋雪没有责怪唐霰,看见唐家门前的宋家车架,他就知道那些人是什么身份,他哑声问唐霰,“猜到你这里会出事,我就让他们带过来了,唐霰,我们没有来晚吧?” 唐霰握起他的手腕把脉,随后面沉如水扶起他,“我本不想牵连他人,没想到还是……”他顿了下,眸中闪过一丝杀意,转头望向门前众人,“我会让他们赔你的金丹。” 他这话也没避着人,所有人都听见了,包括宋城主。 宋燕台缓步走下台阶,望向宋雪,倒是有些印象,“你是宋家族学里的大夫,名叫宋雪?” 宋雪先是一怔,而后挣扎着拱手一礼,“城主大人。” 唐霰很快就扶着他起身,冷着脸斜了宋城主一眼,之后便紧紧盯着宋雪,眼里满是惭愧。 “对不起,我还是连累你了。” 另外几人也过来行礼。 阮秋解释道:“宋城主,宋大夫可以证明,唐掌柜那天夜里没有去六合同春阁行凶的时机,而且从昨夜那黑衣人对宋大夫下手可以看出,有人希望杀害梅寒月未遂的这个罪证落到唐掌柜头上,并且死无对证,这无疑也证明了唐掌柜是无辜的。” 宋雪气若游丝道:“不错……城主大人,我和族学里的几个孩子都可以证明,昨夜六合同春阁出事的时候,唐掌柜就在族学里,之后一整夜……都和他的小厮唐砾在我的住处,直到天亮才离开。唐掌柜绝对不是那夜伤人的歹人,还望宋城主明察。” 叶硚也跟了过来,语气却咄咄逼人,“宋雪大夫?是你,我听闻你与唐掌柜自小相识,与他是好友,宋大夫可知道,在城主面前撒谎,若被查出来,后果会如何?” 唐霰一向不乐意忍让任何人,此刻也一样,叶硚先发制人,他也会后发制人,“据我所知,叶大管事方才指证我的那五个疑点,你自己似乎也占了大半,你同样可以自由出入六合同春阁,你说你那夜出了外城,可有除了你自己的人之外的其他人作证?你那夜真的不在内城吗?据我所知,你十年前已是元婴期,十年过去了,你的修为也在涨,最后,你我不和,我想杀你,你也一样不想让我好过。” 这些疑点方才是叶硚自己提出来的,这回被踢到他自己身上,叶硚霎时没了笑容,“唐掌柜怀疑是我贼喊捉贼?那那古铜钱唐掌柜如何解释?你的东西怎会在我手里?” 唐霰笑得讥讽,“你也就只能用这个指证我了。八年前我离开城主府时,根本什么也没有带走,那些个铜钱又有什么值得我留恋带走的?你不知道,有些人总知道的。” 宋城主垂眸不语,宋老似乎想说话,却又摇了头。 事实上,唐霰心里是有过几分失望的,他也没再多说,偏开脸扶着宋雪朝唐家大门走去,“你伤得不轻,先进去,我帮你看看。” 宋家最大的依仗宋城主在,他没发话,宋雪也不大离开,可唐霰一动他就被带着走了,见宋城主似乎无意阻拦,他才暗松口气。 阮秋也没拦唐霰,唐霰虽然避开了宋家族学的守卫,救唐砾弟弟时却还是出面了,只要他出现过,就一定会有证据证明清白,只要宋城主愿意派人去查,他就是无辜的。 叶硚显然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唐霰,他又道:“城主,就算那夜重伤梅寒月的黑衣人不是唐掌柜,可那枚古铜钱就是从唐掌柜手上流出去的,他一定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阮秋刚才回来,不清楚宋城主来了之后同唐霰说过什么,单就叶硚的这句话他也认同。 “宋城主,我也正有找唐掌柜了解古铜钱去向线索的意思。不过……”他面露为难,看向叶硚,“既然唐掌柜也怀疑叶大管事有问题,此事叶大管事恐怕不便再插手了。” 叶硚笑得很难看,“连阮道友也怀疑那歹人是我?” 阮秋只知道,现在唐家大门前的这么多人里,应该只有唐霰是清白的,城主府的水太深,太浑浊,他不敢往别处踩。他思索道:“我自然没有这个意思,但让同样有疑点的叶大管事插手此事,唐掌柜难免觉得城主府不公,所以……叶大管事,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重伤寒月姐的人。” 叶硚再笑不出来,冷硬地说:“阮小友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插手此事,也未免太不识趣。也罢,城主,此事就交由阮小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