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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老者颤颤巍巍的道,仿佛遭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因为只要死人不会开口啊。”云谏好脾气的再次复述看一遍, “当年修仙界屠杀见云庄, 结果他们怕是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去无回。” “好笑吗?” “一个都没有回来。” “猜测为什么。” 云谏的声音夹杂在海浪拍打山崖的声音中,慢条斯理地折磨着众人的神经。 几乎有人一瞬间就猜到了那个可能, 却自我催眠般不敢面对,磕磕巴巴道:“见、见云庄庄主当时乃、乃修仙界剑修第一人, 以一当百实属正常。” “确实很正常。”云谏接道:“不然怎么会满修仙界都想得到的东西呢?” 那人被云谏一噎,顿时有不敢搭话。 “要真你说得这么厉害,为什么见云庄的剑谱流落,却依旧失传了?不是人人抢着要吗?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根本算不到我们头上!”一个长老承受不住这种折磨,开始口不择言。 如果眼前这个银袍男子真如他们大多数所猜的那样,那他们甚至都想怀疑对方是不是和礁城城主串通好了,要将大半个修仙界的势力颠覆。 简直就是在劫难逃。 云谏笑笑:“我喜欢这个问题。” “我想大概是因为,见云庄的剑和剑谱,在离开见云庄的那刻起,就附上了诅咒。” “得到他们的人,都会不得好死。” “胡说!什么诅咒!我怎么不知道!”一世家长老听见“诅咒”两个字,瞬间跳脚,连忙反过来质问道:“是不是你在搞鬼!是不是你暗中杀人夺宝!” 云谏只是笑。 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在修仙界,杀人夺宝的事情太过于常见,剑和剑谱在四方的争抢当中,早就不知道换了多少任主人。 而云谏可能只是,最后将剑和剑谱都带回了原本属于它们的地方。 修仙界的蒙羞布就这样猝不及防被扯了下来,瞬间许多长老宗主都开始气急败坏。 许多事情都是修仙界默认的潜规则,没有人明说,但每个人都心照不宣。 “你们呐……真的是为了撇清关系,什么疑点都不想知道了么?” 云谏似笑非笑的道:“比如,当年那些人没有回去,都死了的话。他们的尸骨都去了那里。” “比如为什么这些事情,全修仙界没有一个知情人能够传开?” “比如你们不想知道,那二百八十六条血仇,我会怎么报?” “或者你们还可以猜猜看,这些人的魂魄,还会不会有幸存在这个世上,还被我折磨着。” …… 所有人似乎都被震住了,他们没有想过自己此次前来,会牵扯出当年最隐秘的往事。 人群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格格不入的叹息。 于商重走上前,看着云谏,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庄主他……修为不高的。” 云谏微微抬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掌门曾经也去见云庄学过剑法?” 于商重毫不犹豫地承认,“庄主虽然不收外徒,但总是公开授课讲学,有幸被庄主指点一二。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庄主的剑法,不是基于修为。” 于商重说着,突然拿出了自己的剑,朝云谏刺去。 云谏一个转身,长袖轻挥,只听见兵刃相接的铮鸣一声,整得所有人都头皮发麻。 但只一剑,于商重便能确定对方的身份。 “那个时候,我见过你。” “见云庄大公子。” 只不过当时云谏从来都是带着斗笠,修仙界几乎很少有人见过见云庄这位叛逆的大公子真正的模样。 但很碰巧的是,于商重刚好碰见对方练剑,两人在见云庄的庄主要求下,切磋了几招。 “后来我在雾隐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像。” “那时候我在想,如果见云庄还在,那位大公子大抵也是你这般皎皎如月,然后带着天下第一剑的名号,仗剑四方。” “但是我不知道,在那场灾难中,见云庄还有谁。” “因为当时见云庄除了满地的狼藉、血迹,没有一块尸骨。” 于商重了了数语,便客观的给所有在场的弟子描述了一个当年第一剑修的风采。 不少女弟子开始悄悄抹眼泪。 没有尸骨,却没有一个人起疑心。因为这些人只是满心欢喜着,觉得自己捡漏捡了一个大便宜。 他们的眼里只有地上散乱的剑谱,地上染着血的宝剑法器,他们眼里只有见云庄书阁中的剑谱。 甚至为了毁尸灭迹,一把火烧了所有的痕迹。 最后,哪怕有人发现了问题,却找不到任何线索。 听完了全部的谷雨奇更是有点崩溃问道,差点剑心不稳:“见云庄、见云庄庄主这么好的一个庄主,为什么当初没有人去帮他?” “这就是明晃晃的抢劫!就是强盗行为!庄主还教了那么多学生!” “为什么没有人去帮他!” “修仙界不是很多前辈最仗义吗?” “我们剑修的剑心不就是仗义吗?为什么……” 云谏听着谷雨奇的话,突然大笑起来。 他转头偏向了子晹,沉默了几秒,问子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