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玄幻小说 - 整个师门都跪求我原谅在线阅读 - 第9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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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虎娘招呼着大家赶紧吃西瓜,然后拿了一片最大的,递到大儿子手里,笑着说:“来,大龙,吃块西瓜,我听说道观里特别艰苦,平时都吃不着爽口的,好不容易回家了,吃块西瓜甜甜嘴。”

    越无尘辟谷多年,已经很久没吃过人间的食物了。

    他不甚喜欢吃甜食,但又盛情难却。

    不吃又唯恐老两口会多想,不好让他们伤心,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了块西瓜。

    越无尘吃西瓜的动作很文雅,不会发出半点声响,也不会被西瓜溢出来的汁水,弄脏手心和衣袖。

    二虎娘见了,又偏头瞅瞅二虎子,见他啃西瓜,几乎把脸都埋在西瓜皮里了。

    兄弟两个都是她生的,怎么吃相差距就如此的大?

    又忍不住偏头看了看小景,见他吃东西也很文静,小口小口地啃西瓜,人生得俊,性格也好,嘴巴也甜,总是大娘大娘地喊她。

    喊得她心肠都软了。

    二虎娘越看小景越喜欢,还有点遗憾,小景如果是个女儿家就好了,正好能留下来给她当媳妇儿。

    小景完全不知道二虎娘的想法,一边啃西瓜,一边听二虎爹絮絮叨叨,说起村里碎.尸的事情。

    “衙门里的仵作验出来了,那些尸块就是陈有根他老娘。外加桂芬,一家有两个现在都躺在衙门里。

    官差可不信什么邪祟,挨家挨户地查了,还在方圆几里到处贴告示,捉拿陈有根。结果也没什么头绪。

    谁知道陈有根跑哪儿去了?那杂皮喝醉酒,什么缺德事干不出来?

    只盼着陈有根别又逃回村子里,再伤了其他村民了。”

    二虎子听了,便问道:“会不会躲在旁边那座孤山里了啊?官差去搜山了没有?”

    “没搜,我寻思着,官差嘴上说不信有邪祟,但心里还是有些忌讳的。只是让村民们最近不许上山了。还有,那河也不干净,你也别下河摸鱼了,等过阵子再说吧。”

    二虎爹说到此处,还长长叹了口气,面色看起来挺凝重的。

    “不干净也不怕,我大哥是道士啊,他可以帮官差们去搜山的,对不对,大哥?”

    二虎子从西瓜皮里抬起头来,冲着越无尘道:“大哥应该见过不少邪祟罢?邪祟都是什么样子的,吓不吓人?”

    越无尘的确见过不少邪祟,反正在他的认知里,从未有任何邪祟是能吓着他的。

    也从未有任何事,能够让他动容。

    唯一一次方寸大乱,还是七年前事关林景的事。

    但越无尘担心二虎子仗着胆子大,日后会闯祸,便正色道:“邪祟都是不通人性的,哪怕是亲人,若是死后成了凶尸,一样会伤害最亲的人。”

    二虎子啊了一声,往小景身后一藏,怯声问:“那会吃小孩子吗?”

    越无尘:“会。”

    “生啃吗?”

    越无尘道:“邪祟一般都比较怕火,对邪祟来说,他们就像是野.兽,喜欢茹毛饮血,大抵是不会先将猎物煮熟再吃。”

    二虎子问:“那要是我遇见了邪祟,我就拿火把打他,能管用吗?”

    “不一定管用,但如果没有别的办法,可以一试,对了……”

    越无尘取出一面铜镜,递了过去,正色道:“这是玄门法器,若是遇见不干不净的东西,拿此铜镜照过去便可。”

    二虎娘赶紧欢欢喜喜地收了起来,还夸赞大儿子有出息了,学了十几年道术不白学,现在都能保护家里人了。

    等吃过西瓜,趁着天气好,越无尘见二虎家的房顶因为常年没人修缮都漏了。

    二虎娘是妇道人家,不好爬上爬下的,怕出危险。二虎爹也上了年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了大半辈子,身上落了不少伤痛,遂也不好爬上房顶修缮房屋。

    越无尘现如今借用了陈玉龙的身份,便想着,的确应该为陈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便询问二虎娘,从何处能找来茅草。

    二虎娘说,屋子后面多的是,堆起来下雪天用来生火煮饭的。

    既然要拿茅草修缮房顶,索性就拉着二虎子,还有二虎爹,把茅草翻出来稍微晒一晒。

    然后越无尘便爬上梯子,上了房顶,着手修缮。

    二虎爹还从邻居家借来了锤子,作势要爬梯子送上去。

    小景忙自告奋勇,说自己也要帮忙修缮房顶。

    于是就接过锤子,爬着梯子上去了。

    越无尘怕小景会摔下去,还顺手拉了他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跟前,低声嘱咐道:“你别离我太远,小心些,千万别摔下去了。”

    小景点头应了,乖乖跟在后面,帮忙把茅草铺平整,然后一簇一簇地压在瓦片下面。

    等差不多忙好了,天色也暗了下来,小景一抬头,西边的晚霞红得烈烈如焚。

    稀疏的霞光落在陈玉龙清秀的脸上,那额间鲜红的一条竖痕,红得几乎要流出血来。

    “阿轩,辛苦你了。”越无尘抬头,低声道,“你累不累?”

    小景摇了摇头,痴痴地望着天边渐渐沉下的太阳。

    落日熔金之下,远处连绵的山脉,都渐渐被吞噬了。

    小景觉得这样的夕阳,自己好像曾经见过的。

    那好像是在一个寒冷的雪夜,很冷很冷。

    他整个人冻得失去了所有知觉,就静静躺在雪地里,眼睁睁地看着西边落日熔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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