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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肖肆的声音带着泣音,像一头受伤了的雄狮,屏幕外的众人从来没见过他这般脆弱的时候。 肖肆低垂着头,不想让哈罗德看见自己的脸, 唇已然被他自己咬得出了血。他感觉自己已然快要站立不住。 肖沉的头发还湿着,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再吹一会冷风症状会更严重,肖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人知道他有多恨曾经这个时候的自己。 他暗骂自己混蛋, 他宁愿肖沉恨他, 打他,咒骂他,可他做好了心理准备终于抬起头时, 却措不及防地对上了哈罗德有些担忧的眸子,那清亮亮的目光中全然是无辜和懵懂,毫无一丝怨气,也无一丝委屈。 肖肆再也忍不住, 他忽地就想直接跪在地上,不顾形象地大哭一通。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肖沉。他的弟弟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异国他乡, 被众人欺凌冷落, 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要被更改, 面容也要被藏起来,却仍那般乖顺。他替肖沉委屈,替肖沉难过。 肖沉对痛苦似乎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肖家最炽热,最吵闹,最暴躁的小少爷渐渐地变得愈发沉默,他不哭,不喊,不闹,他仍是渴望着亲情,渴望着关爱,却不再踏出哪怕一步。他固执又孤独地等在原地,承受着所有的误解与委屈,平静地看着所有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他太习惯这样的场景了,因而连委屈也不曾有。 肖肆张了张嘴,悲鸣声先于理智脱口而出,压抑在喉管中,小声得只有他们二人可以听清:“求求你,你哭出来好不好,你不要再忍着了,不要那么沉默……” 不要对痛苦那般缄默不言,肖沉伪装得那么好,那么平静,那个时候年幼的他又该要怎么才能发现肖沉的痛苦? 肖沉不说,他要怎么才能帮肖沉? 他只能被蒙在鼓里,浑浑噩噩地到了今天,他们之间终于再无回转的余地,他也终于再没了补偿肖沉的机会。 记忆中肖沉确实出过几次远门,可他回来后伤口已然结痂,全然看不出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之后,这截手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针眼也被另一种深深的伤痕代替。肖沉似乎总是在受伤,而他们也总是忽略。 肖肆定了定神,哑着声音道:“你真的该休息了,你还有那么多战友不是吗?你没必要,没必要一个人扛着所有的一切的。” 他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太过奇怪,试探地问道:“我送你下楼,送你回房间,好吗?” 他们的住处在楼下,可按着哈罗德现在的身体状况搞不好会从楼梯上摔下去,没人扶着一定少不了磕碰,说不定还会磕到头。 可那时候没有肖肆的时候,他一个人,都已然这般不清醒了,他要怎么才能下去? 哈罗德只是摇摇头,他好像又清醒了片刻,意识到这不是在肖家,喃喃道:“这个工作必须要今天处理完,他们太粗心了,总是出错,还不如我自己来……” 肖肆咬了咬牙,强硬道:“我送你下楼。” 他似乎感觉到哈罗德烧得更厉害了,少年之前还锐利如鹰的眸子此刻迷蒙极了,迟疑道:“楼下?我不住那里。” “我送你去哪?”肖肆问道,他没多想,只寻常地以为哈罗德的楼层只不过在别的房间,“或者我把你东西拿过来,你去我的房间。” 哈罗德微微歪头,有些不解道:“我的东西?就在那边柜子里。” 肖肆意识到了什么:“你平时都在这里过夜?” 他抿了抿唇,有些说不出的难过:“我是问你的房间在哪。你现在状态很不对,不能继续工作下去了,你需要休息,知道吗?” 哈罗德迟疑片刻,似乎在思考,良久,道:“地下室。” 肖肆愣怔住了,声音都在发着抖:“地下室?” 他攥紧了手:“他们怎么能让你去住那种地方?” 哈罗德靠在肖肆身上的身体guntang,肖肆忽地听见少年贴在他耳边极小声的呢喃:“我好冷啊……” “哥……” 肖肆霎地红了眼眶。 哈罗德的声音极小,直播的镜头也只能看见哈罗德动了动嘴,捕捉不到声音。 肖肆让哈罗德靠在怀里,打算让少年今夜歇在他的房内。他们本来就是兄弟,也没那么多的避讳。 然而肖肆却对上了殷无玄担忧的眼眸。 男人在这里不知道等了多久,他回到房间后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即使知道这只是过去时间的投影,不论他们做什么都影响不了事实的结果,旧时的老友也根本不可能有这一段的记忆,他仍是想要去见哈罗德。 他不知道哈罗德这个时候的房间在哪,他找遍了楼下的每一个房间,都没有哈罗德的名字。 他依稀记得哈罗德是个工作狂的性子,就来白天的房间碰碰运气,然而他没想到肖肆会在他之前来到这个房间,更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对话。 “你要送他去哪?地下室吗?”殷无玄问道。 肖肆正眼也不看他,声音冷得宛如冰窟:“我的房间。你回去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肖肆不知道自家弟弟和殷无玄有着什么关系,但他依稀记得,他与肖一岚找到的那份有着肖沉腰腹上编码的文件上,那个最终被送进监狱的副官的名字就是哈罗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