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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太子还太过年轻,难以担此重任! “若要让陛下恢复康健,只有一个办法!”周锦放下皇帝的手腕,抬眼一一扫过暖阁内焦急万分的众人。 “是什么?”众人齐齐发问。 周锦垂下眼眸,声音十分平静:“我之前就说过了,陛下的病情皆是因为他脑中那根钢针导致,如今病情恶化,唯有取出钢针!才能彻底让陛下摆脱头疼的困扰!” 众人眼睛顿时惊愕地瞪大。 “这......这......周大夫,可还有其他办法?”冯会苦着脸,这可如何是好啊!他怎么会不知道唯有取出钢针才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可是之前陛下一直迟迟不肯下决心,不就是担心一旦取出钢针,他连最后的活命机会的都没了吗? 众人犹犹豫豫,皆不敢下决定。取出钢针说的容易,那其中的危险大家确实清清楚楚。钢针在脑中,要取出,谈何容易?一旦陛下出事,他们全部人都得陪葬! 屋子里的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压抑窒息的氛围笼罩在所有人的上空。 “当然要治!周大夫怎么说就怎么做!”大门外猛地响起一阵尖利跋扈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屋子内的沉静。 周锦心里一跳,顺着声音看过去,果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正是昨日才回京的王仁逊。 “逊儿,不得无礼!”王贵妃呵斥了王仁逊,她一身风雪,显然也是急匆匆赶过来的,脸色却是越发的苍白,眉宇间尽是愁绪。 而在两人中间,是一位头发花白,却打扮得极为华贵的老妇人。她抿着薄唇,略微下撇的嘴角显出她的严厉凝重。眼角处爬满了细纹,那双直视前方的眸子却极为有神。她虽然已经年华不再,但保养得当的五官却依然能够看出年轻时候的风采。 “参见太后娘娘!贵妃娘娘!”屋子里瞬间跪了一地。 唯有一脸懵逼的周锦还直愣愣地立在原处,成了所有人的把子。 “草民周锦拜见太后娘娘!”周锦二话不说,也连忙跪了下去。哎,这宫里待久了,膝盖太受罪了!不行,他得赶紧离开皇宫,不然哪天真就跪习惯了! “都起来吧!”太后一行人带着一身的寒意穿过众人来到了皇帝的床边。 原本还面色凝重的太后在见到一脸病容的儿子时,顿时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像一下就散了。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皇帝的鬓边,浑浊的眼眶也湿了。 只是很快,她又强撑着直起了身体。重新凝聚起了一身的锐气。好像刚才的一幕只是周锦的一场错觉。她转过身来,锐利的目光一下就锁定了周锦,“你就是那位传闻中的医神周锦?” “回太后,草民正是周锦!” “好!”太后抿着唇,将所有的悲伤都隐进了心底,“哀家问你,若要替陛下取出脑中的钢针,你可否能保证陛下的安全?” 太后一双眸子仿佛缀着寒光,声音掷地有声,带着极大的威迫感。屋子里的众人越发沉默了,一个个低垂着头,只能看见那方方的帽顶 不愧是一国太后,皇帝的亲妈,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能保持绝对的冷静,并非一般女人能比的! 若是换成一般人,只怕要被太后这一番气势骇到。 周锦神色自若,眼神清明,丝毫不惧,“回太后娘娘,想必您也听说了,草民擅长“刀术”,若要为陛下治病,便少不了要开颅取针。但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草民只能保证自己为陛下治病的时候竭尽全力!其他的,恕草民无能为力!” 太后身体一震,却依然将腰杆挺得笔直,她一双清明的眼睛如利刃一般射向周锦。 而王贵妃乍然一听,瞬间一行清泪便淌了下,她身体一晃,就要向后栽倒,幸亏一旁的王仁逊及时扶住她。 王仁逊咬了咬牙,不满地看向周锦,“周大夫,您干嘛这样说,您可是医神,连阎王爷都奈何不了您,这还有什么病是您治不好的!” 周锦顿时瞪向他,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他只恨不得冲上去将他的嘴巴给牢牢缝住!这混账小子,不说话是会死吗? “逊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苍老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王仁逊好似没有接收到周锦的眼神,他哎了一声,便大大咧咧吼了出来,“周大夫,我本来也是不想把这事说出来的,但今天为了陛下我也非说不可了!太后姨母,您也知道,之前我被我爹送去了永宁,在那里可是遭了罪了!那个阎王爷,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勾去了阎罗殿,又是刀山又是油锅的!还要挖我的眼睛,我差点就死在阎罗殿了!要不是周大夫救了我,我现在哪里还能回来!” 周锦:呵呵!真是老天没眼,你怎么就不真的死在那里呢! 王仁逊的声音尖利,一通噼里啪啦,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他在“阎罗殿”遭受的一切,唬得众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竟是没想到这王仁逊还有当说书人的潜质,明明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甚至让人发笑的话,但脸上却是一副庆幸后怕的表情。 屋子里人脸上时而露出惊恐害怕的表情,时而又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一个两个一边认真听着王仁逊的夸夸其谈,一边又悄悄抬起眼角打量面无表情的周锦,期盼他也出来说上两句,是真是假,总要表个态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