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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应声打开,宴凛心开始砰砰乱跳,在看清站在眼前的楚宥时,心跳的频率更加迅速,目光直愣愣地像是看呆了。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楚宥穿喜服,但这次感觉完全不同,他知道喜服是楚宥心甘情愿为他穿的,只这一点,便足够宴凛激动亢奋。 楚宥相貌绝美,更冠有第一美人之称,但他从未穿过红衣,如今这一穿,顿时晃得周围修士失了神,楚宥肤白,在喜服的映衬下更添明艳,美得让人呼吸窒住。 宴凛也被惊艳住,瞥见周围人投来的灼热注视,心里不是很乐意,只想拉着楚宥将人赶紧藏起来。 楚宥见他拉着自己就走,一时哭笑不得,连忙提醒他,走之前得向师尊行礼。 宴凛也行了一礼,且行得心甘情愿。司澜是楚宥师尊,更救过他性命,单单这点,宴凛就应该谢她。 司澜并未到场,声音却清晰传入在场众人耳中:“宴宗主,你定要待阿宥好。还有阿宥。” 楚宥应了声“是”。 司澜语气温和:“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弟子,宴凛若欺负你,你随时可来找我,我定为你做主。” 楚宥莫名生出点离别情绪,鼻子酸酸的,无比感动道了声“好”。 宴凛一阵无言,觉得司澜还是对他有偏见。他哪里敢欺负楚宥。 说完话,宴凛牵着楚宥走上銮驾。 辛与、皓皓今日也精心打扮过,两人跟在他们身后,上了后面一辆銮驾。 仙鹤一路向前,馥郁芳香的花瓣从空中洒落,楚宥和宴凛手牵着手,心情都无比激动欢喜。 他们走后,聚在青莲峰的修士很快散去,有的准备去刹天宗观礼,有的则去忙别的事。 在司澜和宴凛的力挽狂澜之下,现在修仙界和魔界关系已经缓和很多,又恢复了相互的往来。 白鹤峰 傅知站在房外,抬头眺望着远处。今日是楚宥和宴凛行合籍大典的日子,也是楚宥为钟胥南施针的第二日。 这大半个月,楚宥又为钟胥南施了三次针,对方情况看着有好转,脸色不再惨白黯淡,却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 傅知心中焦躁难安,没事就坐在床前跟他说话,仗着钟胥南什么也听不见,他把藏在心里的事全都说了。 更许诺钟胥南,道他若是能醒过来,自己可以不在意身份之别,可以都依他。 只可惜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钟胥南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傅知轻叹口气,心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与生离死别比起来,身份差距又有什么重要的,他之前为何那般执着。 只是想也没用,一切已成定局。 他走进房间,哪怕知道再看无数遍,钟胥南也不会醒过来,还是忍不住想再多看一眼。 想着没准哪次他推门走进去,能看见钟胥南睁开眼朝他看过来。 傅知如此想着,思及自己之前一次次的失望,不由泛起苦笑。 他推开门往里走。 走进房间时,忽然听见道熟悉的声音:“师尊?” 傅知身影一震,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谁知钟胥南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低低笑道:“不是幻听。师尊,我没事了。” 其实也不是没事,他丹田被震碎,只能从头开始修炼,但幸运的是保住了这条命。 傅知脸上涌现出狂喜,难以置信看着钟胥南,正好对上其投过来的视线。 两人目光交接,有暧昧难言的情绪交缠着。 傅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强装镇定,偏偏刚装了几秒,又听见钟胥南笑意nongnong问:“师尊在我昏迷时对我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不知师尊是不是骗我的,又何时能兑现?” 傅知表情一下僵住,钟胥南能听见他说的话,那岂不是糟了。 他立刻开始回想自己都说了什么,越想心情越微妙难言。 钟胥南缓慢从床上坐起:“师尊若想不起来,我可以帮你回忆。你说你也喜欢我,说早知道这样,当初就答应我了,还说我若能醒过来,你便什么都依我。我是听见师尊这些话,才拼命挣扎着活过来的,师尊是不打算认了吗?” 他平静的语气深处,分明掩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像在威胁傅知,他若是不打算认,自己也活不下去了。 “没打算不认。”傅知表情怪异,不太自在道:“不就是多加层道侣身份吗。我只是太惊讶了,你总得给点反应的时间。” 知道师尊不会不认,钟胥南就放心了。 事实上,他昏迷时听见师尊那些话,是欣喜若狂的。 他没想到师尊真的也喜欢自己,为和师尊在一起,他拼命与死神较量,总算重回人间,再一次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是我太心急了。”钟胥南带着歉意说了句,之后停顿许久,忽然试着开口唤道:“阿知。” 傅知身体一下僵住,不可思议问:“你叫我什么?” 这个钟胥南,平时看着沉默寡言,没想到胆子也能这么大。 钟胥南笑了笑,知道师尊也在努力改变,否则自己这么叫他,定然早被罚了。 傅知努力说服自己要适应,但还是感觉这个称呼听起来怪怪的,只能试着转移话题:“楚宥和宴凛今日行合籍大典,你想去观礼吗?” 钟胥南在床上躺太久了,也是时候出去透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