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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惊弓之鸟一般瞪大眼睛:“这里…这里是不是也有人在看着我?” 作者有话说: 在看的everybody,让我看到大家的双手!【挥舞 第43章 山不就我 黎星漠好像身处一个巨大的梦境里,他看见无数的眼睛漂浮在四周,而后幻化成一张也许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陌生的脸,那张脸还定格在人生的最后一刻里,带着有如实质的怨恨和不甘,一点一点逼近他,然后变成他幻想中的血rou模糊的模样,张嘴冲他说了句什么。 他带着满额冷汗尖叫:“不是我!” “……星漠,不是你,不是你。”戎唳把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的黎星漠紧紧搂在怀中,按住对方试图逃脱的手脚,在这过程中被踢打无数次也不肯松手,直到黎星漠终于又安静下来,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淌眼泪。 只过去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外面天色仍然还是漆黑的。 戎唳触到黎星漠guntang的额头和不正常的体温,意识到对方也许是生了病,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让他一句话也不敢说,他掰着黎星漠的下巴给对方塞进去一粒退烧药,然后又将人给整个塞进柔软的被褥里,才松了口气,疲倦涌上来,他昏昏沉沉地闭上眼。 压力在前,戎唳这场觉睡得并不实,醒来的时候,黎星漠还睡着,烧退了一些,嘴唇干涸出一条一条的细纹,他坐起来,倒了些水,充满耐心地沾湿对方嘴唇,然后走出门去,看到了明显也是一夜未睡的兹逸和萧繁,那两人坐在客厅中,萧繁指间还燃着一根香烟,她注意到戎唳的目光,晃了晃手指,烟灰掉落在地上,被勤勤恳恳的机器人清理掉,才说:“不介意吧?” 声音嘶哑,带着熬夜后特有的疲惫,已经让人可以从这句话中想象,昨晚到底是怎样兵荒马乱的场景。 戎唳摇头,问了一句:“处理的怎么样了?” 要是黎星漠在半梦半醒间说的话有几分真实,那么他们几乎可以断定,这件事仍然和那个隐在背后的无名人有关系,但是这就更让人心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做到这一步? 戎唳已经在心中八分认定了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因此对于无辜被牵连的萧繁等人,愧疚心理更甚,他道:“星漠有点发烧,大约是昨天被吓得狠了。” 萧繁理解地点头,他们这些人,昨晚又有几个是没受到刺激的,她正要说话,只听戎唳继续说下去:“……还有,萧繁小姐,等到星漠的病痊愈,这件事情彻底解决后,我们就从这里搬出去住了。” “嗯?”萧繁诧异地看他,“戎先生,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们虽然是黑市,却从未和这些人有过任何接触,您大可不必对于我们如此不信任吧?” “不…是我的问题,但这就是我要和您说的另一件事了,等到这段时间过去,我会和您详谈。” 萧繁似乎还想再说,但紧接着就有通讯插进来,她冲那边低声嘱咐几句,最后一截烟燃尽的时候,她路过戎唳身边:“如您所愿。” 说罢,就又离开了屋子。 兹逸坐在原地没动,对于戎唳说要搬出去的决定倒并不显得十分惊讶,她对于所有的事情都显得如此淡然,好像千般万般都不需要放在心上,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地问道:“需要我现在去找新的住处吗?” 可是戎唳却望向她道:“你和萧繁相处的很好…如果你不想,也可以不离开。” 第二次了,兹逸不解地皱起眉毛,戎唳试图把她丢给别的随便什么人第二次。 她并不能理解人类在面临不知道何时会到来的灾难时的自我牺牲感,并觉得这种自我牺牲实际上是完全的浪费,他们各自有各自的任务,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决心和觉悟都明晰,有什么好婆婆mama的? 故而她干脆利落地道:“不需要,我和萧繁没什么关系。” 兹逸打定主意要跟他们一起走,那戎唳也没什么办法,只得应下来:“那好…这些事都之后再说,我去看看星漠。” 黎星漠还在睡着,倘若忽略紧皱的眉头,那这应当是一副很美的场景,仿佛感应到了似的,戎唳刚在他旁边坐下,他就睁开眼睛,喊了一句:“戎唳。” “嗯?” “是因为我。” 戎唳以为他还陷在那场噩梦里,便安慰道:“和你没有关系,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结果黎星漠摇头,“那个人刚刚又发那种奇怪的邮件给我。” 他像是下了决心:“戎唳,我们还是不要待在这里,萧繁是很好的人,不应该因为我遭受这些……况且黑市本来就是灰色地带,我还是有些怕。” “我明白,我已经和她说过,等你好起来,我们就搬离这里,但是现在你要好好注意身体。” 汛期与接连而来的急病,已经掏空了黎星漠大半的好气色,以至于他现在静静地躺在这里都显得如此单薄,让戎唳疑心对方下一刻可能就会消散,不应该是这样的,黎星漠明明还那么小,正应该是飞扬的好时候。 他已经快要忘记,黎星漠初来劳浮缇的时候,是怎样少年可爱的好风光。 - 也不知萧繁使了什么手段,过了大约不到一个星期,这事就彻底在众人的生活中消失了痕迹,仿佛从不曾发生过;戎唳寻了个下午,和她讲要搬离的事情,这次对方并没有试图阻拦,不过脸色总是很臭的,“无所谓,你们爱搬就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