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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黎星漠还清醒着,大约要嘲笑他的前后不一:先前说话那么狠,说什么要家长后悔,现在自己倒先打破原则,戎先生未免耳朵根子也太软。听了几句软绵绵的腔调就如此,以后还不被抓住命门,香软omega往前一送,戎家是不是基业也要不保? 可是现在他自己都迷迷糊糊,空间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他把衣服往上拽,去捉身边戎唳的手臂,脸颊飞红,双目含泪,还是小声嘟囔:“热……戎先生。” 戎唳面色骤然严肃起来,他在黎星漠身上感受到了omega汛期特有的味道,这种味道独独能吸引alpha,若是自控力不太好的,兴许此时已经贴上来,意乱情迷……往后的事自然就不必多说。 他此刻突然感到庆幸,同时难免地对黎星漠这个性子心生责怪之意,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什么都不清楚,还敢大大咧咧地去参加鱼龙混杂的晚宴,难道非要给他带个绿帽才安心么? 戎先生此刻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结婚前对于黎星漠那个无理奇怪的要求,他任黎星漠抱着一只手臂,对方将guntang的双颊贴到他冰凉的衣袖布料上,舒爽地叹了声,又嘟哝了一句什么;而他自己则用空着的一只手联络凌觅:“母亲。” 他没有开视讯,凌觅的声音轻柔地传出来,像往常一样温柔可亲:“怎么了?” “黎星漠好像已经进入汛期的前段。” “啊……”凌觅立刻有点藏不住高兴似的笑了一声,然后紧接着说道,“那挺好,你把你和星漠的卧室那边隔离罩打开,营养剂和水都足够,不用担心,我和你父亲会……” “母亲,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没想到凌觅严肃地说:“什么叫不是时候?戎唳,你知道omega的第一次汛期对他们有多重要吗?星漠现在需要你的安抚,履行作为一个alpha以及他终生伴侣的职责。” 戎唳把通讯挂断,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旁边的黎星漠温度还在升高,他在一片朦胧里,意识仿佛重新退回到婴儿时期,只是本能地追逐旁边这个人,这个人身上有他熟悉的气味,他又攥住戎唳的手掌,用愈发guntang的脸去贴对方的手背,嘴唇不小心蹭过,没察觉到戎唳骤然如同被烫到一般蜷曲的手指。 “戎唳,”他祈求道,“亲亲我。” “……” 这对alpha来说是个无法战胜的诱惑,戎唳紧咬着牙关,一句话讲得支离破碎:“不行,黎星漠,你会恨我的。” 黎星漠哪里还听得懂,就只是不停地念叨着:“亲一下,亲一下。” 他更像小孩子了,一直没讨要到亲亲,还不满意地嘀咕:“一下都没有,真小气。” “……” 戎唳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把手掌翻了个个,用热烫的沁出汗的掌心轻轻摸了摸黎星漠的脸颊,手感和他想象中一样好,又滑又软,像以前别人赠给他的名叫果冻的小点心;他倾身,在黎星漠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哄小孩似的:“好了。” 小孩不满意,指了指嘴巴:“这里呢?” “……” 他只能闭着眼又亲了亲黎星漠的嘴唇,结果对方无师自通的张开了嘴巴,这下便一发不可收拾:戎唳用手在对方的后颈处来回抚摸——那是腺体所在的地方,浅浅的啄吻也变成了深吻,黎星漠闭着眼完完全全地迎接他,可是他忽然发现,对方还在颤抖。 情绪乍然抽离,他又问:“黎星漠,你认得我吗?” “戎唳,你是戎唳。”黎星漠没被亲够的样子,又往前凑了凑。 戎唳又作势要亲,这次他发现黎星漠抖得更厉害,仿佛在害怕。 “……黎星漠,别怕。”他长长久久地叹了口气,拨弄了一下对方的碎发,在腺体处咬了一口,灌了些自己的信息素进去,然后自己先打开车门下了车。新鲜空气驱散旖旎气氛,他绕到另一侧把黎星漠从座椅上抱出来,一路面不改色地任对方到处揩油,随后打开紧急医疗舱,“抱歉,你清醒后我会再向你表示歉意的。” 黎星漠懵懵懂懂地躺进医疗舱,下一刻,被扎了针抑制剂。 不停闹腾的小孩子终于沉沉睡着,戎唳这才匆匆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可他和黎星漠接吻的画面不停回放,挥之不去,让他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不知不觉地就又绕到医疗舱那边,盯着对方的睡颜发呆。 戎先生一向很擅长自我排解焦虑,此刻却控制不住地想:难道真因为是自己从未接触过这些的缘故? 他从前觉得情与爱都是累赘,对于黎星漠也只当是个尚未通晓这些的小孩,但是…… 他又想叹气了。 抑制剂的效果强劲,加上戎唳的信息素,黎星漠的第一次汛期还没来得及完全开始就结束了;他只依稀对于后面的事情有些印象,记得戎唳最后克制小心的亲吻,半梦半醒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影在一边,像是戎唳。 ……等等,接吻? 黎星漠被这个词刺激了一下,竟然还真又朦朦胧胧地想起一些画面,他脸立刻红了,只顾着发呆,连戎唳进了屋子里都不知道,直到对方问他:“还有没有不舒服?” “……呃,没。” 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戎唳刚刚还被凌觅叫出去训了一顿,因为他的擅自决定,凌觅似乎很希望他和黎星漠发生点什么,现在当然大失所望,但是这些他都没告诉黎星漠,他只是点了点头,就又往外走,黎星漠在背后叫他:“戎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