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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知瑾飞快地鸡排吃完,扔掉垃圾袋,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仔细擦脸上的油。 “其实我刚刚才想起来,我们不用自己吃。”等他扔完垃圾,言虺才慢悠悠地说,“那只胖兔子肯定很乐意解决掉这些东西。” 言知瑾动作一顿,看看纸上的油印和手上残留的滑滑的透明印子。 “你怎么不早说?” “你说要自己吃完。”言虺彻底不掩饰了,嘴角高高扬起,左手托起他的下巴,右手指尖在他刚刚努力擦拭的地方轻轻划过。 言知瑾立刻感到脸上清清爽爽。 “你没把话说清楚。” “因为你皱着眉头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的样子也挺有意思的,我喜欢看。”言虺直白地说。 “……你下次可以不把心里话说出来。” 言虺很艰难地不让自己笑场,规规矩矩地说:“哦。” 言知瑾擦干净手,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问:“你觉得好吃吗?” 言虺忍俊不禁:“我以为你知道我对大部分食物都是一样的感觉。” 是知道,但你表现得这个东西很好吃。 言虺两只手指夹着福袋,晃了晃,说:“我本来就只是为了这个。” 言知瑾眼神复杂:“你真的这么高兴?” “你不高兴吗?”言虺说,“它在祝福我们。” 言知瑾欲言又止。 他该怎么和言虺说,估计这些袋子里装的全是好话,他抽哪个都一样。 “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言虺自顾自地留下一句,“你等我几分钟。” 他的身影消失在喧闹的人群中。 言知瑾孤零零地站在路边。 也不需要这么来去如风吧! 言虺只消失了几分钟,就重新出现,言知瑾都没来得及因为他的短暂离开感到寂寞。 他的手里拿着一只大盒子,里面似乎装着什么活物。 “这是——什么?”言知瑾看着被里面的东西折腾得快要爆开的盒子,警觉地退后几步。 言虺笑容满面地把盒子打开,邀功般捧到他面前:“你在想的。” 灰棕色的蛇扭动着腰身,抬起头部,在陌生环境里频繁吐着信子。 言知瑾愣了一下:“圆斑蝰?” “对。”言虺挠挠蛇的下巴,让蛇爬到自己手臂上,说,“你不就是因为它的死心情不好吗?” “这是毒死廖齐峰的那只?” 言虺想了想:“应该是吧,我从易犹岚那拿的。” “你就这么把它偷出来,警察那边怎么办?” “我跟他们打招呼了。”言虺不悦地道,“不是偷的。” 确实,应该是明抢。 言知瑾一边觉得要马上把蛇还回去,避免给警方造成麻烦,一面又不由上前,谨慎地碰了碰蛇的鳞片。 圆斑蝰盘在言虺手臂上,高冷地观察着他。 它身体完好无损,行动敏捷,意识清醒,根本不像死里逃生的样子。 言知瑾确实在因为这条蛇郁郁寡欢。 他能通过易犹岚的描述,想到它在遇到言虺前,是什么样子。 在酒里泡了许久,长期未进食,又长时间处在狭小的空间内,每日担惊受怕,身体和精神极度虚弱,即将迎来死亡。好不容易重见光明,又因为惊吓中咬住了将他泡酒的人,面临着被安乐死的危险。 它现在的状态,比它的真实状态,要好得多。 如果把它还回去,它是不是,又要变回本来的样子?就算不变回去,作为毒杀了一名人类的蛇,它也一定会受到惩罚。 “你一直在担心它的状况,所以我把它带过来了。”言虺将蛇递到他面前,“我已经把它的伤治好了,现在它是一条很健康的蛇,你可以把它当成宠物。” 言知瑾摸摸蛇头,压抑住把蛇带回去的冲动,忍痛说:“我们不能干扰警方破案。” “我再拿只假圆斑蝰放回去就行了。他们也不在乎具体是哪条蛇吧。”言虺无所谓地说。 “不行。”言知瑾坚持原则,“把它送回去吧。” “哦。”言虺周围的气场瞬间低落下来。他随手扯住蛇的脖子,毫不怜惜地把蛇塞回盒子。 “……如果他们要安乐死这条蛇,”言知瑾干燥的嘴唇微微颤抖,“让它在那之后再活过来,放他回野外。” “没问题。”言虺装好盒子,揶揄问,“现在心情好了吧?” 言知瑾望着旁边的广告牌:“我没有心情不好。” “你在医院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心情不好了。”言虺从鼻腔里哼出一声,阴郁地说,“而且是为了另一条蛇!” “这种时候就不用比了吧。” “看在它确实运气很不好的面子上,不和它计较。”言虺敲敲盒盖,倏地凑近言知瑾,黑曜石般的眼睛凝视着他,嘴角噙着笑意,“下不为例。” 言知瑾被他眼睛里的光亮晃了一下神。 解决了圆斑蝰的问题,言知瑾心情舒畅不少。 他和言虺又随便在路上逛了一会,神清气爽地回家。 到家后,他才发现,手机上多了几条信息。 【夏舒荷:教授,很抱歉这个时候打扰您,但我再不说出来可能会疯掉。】 【夏舒荷:廖奇峰他可能,真的不是被普通圆斑蝰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