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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不坏, 没那么脆弱。”言知瑾动动手臂,“你这么怕它变质,怎么不快点放回冰柜里?” 言虺轻笑一声, 把乳鼠收回怀里, 懒洋洋地说:“我给它们干什么?你已经送给我了。” “……” 言知瑾简直怀疑他是不是脑子坏了。还是说, 高维智慧生物的行为就是这么特殊。 言虺把乳鼠小心地收起来,说:“虽然我不用吃东西, 这东西看起来也不好吃, 但既然你希望我吃, 我还是会尝试一下。” “你不会真要吃吧?”言知瑾转身,有些焦急地想把乳鼠拿回去。 言虺就势抓住他的手腕,反问:“这不是你给我的吗?” 言知瑾急着找乳鼠,脱口而出:“我给你就吃?” “对啊,”言虺坦荡地说,“怎么说都是你亲手给我的。而且,我也不是不能吃这种东西。” “那我要是……把什么不能吃的东西扔给你了呢?”言知瑾手指插进头发里,有点烦躁地拽掉几根发丝,问。 言虺身子微微前倾,发出疑问:“我有什么不能吃的吗?” 应该没有。 言知瑾无言以对。 “总之,你把knight它们的口粮放回去。”言知瑾拍落刚刚拽断的碎发,说,“那是它们吃的。” “其实就算真的存在我不能吃的东西,我也会去尝试。”言虺把乳鼠放到一边,用沾着点包装袋上化下来的冷水的手抬起他的下巴,头微微低下,拇指有意无意地抚过他的下唇,用刻意压低的、带着点沙哑的嗓音说,“你所期盼的事,我都会尽力去达成。” 他笑着说:“这样,就算真的有去无回,你起码会一直记得我,对吧?” “你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言知瑾抿唇。 言虺松开手,慵懒又张狂地说:“可惜还真没有那样的事。” 他的手似是漫无目的地落到言知瑾颈后,指尖围着那块散发着甜香的软rou打转,刺激得言知瑾打了个颤。 “其实你知道我想吃什么的对吧?”他的嗓音像某种神秘的咒语,每说一个字,言知瑾身上的肌rou就跟着收紧。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他靠在言知瑾肩上,嗅闻着因为情绪变动而变得格外浓郁的信息素味,“如果对于大部分生物来说,食物的意义是维持生命运转所需的原料,那你身上的味道对我来说,就是食物。” “你闭嘴。” “为什么叫我闭嘴?”言虺一哂,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知道,你害羞了。” “闭……滚出去!” “怎么都发展到滚出去了?”言虺笑意更深,伸出手臂托住他的腰,闭着眼,在他颈后蹭了蹭,低声说,“你最近多久没摸摸我的鳞片了?你和那几只老鼠呆在一起的时间都比和我的长。” 言知瑾垂眸。胸腔里有一股又甜又酸的滋味在翻腾。 他能够听得出来,言虺的话,出于真心。 可是他信息素的味道、言虺所喜欢的香味,属于那位神明身边的花。 他忽然很想问。你是在对我说话,还是在透过我和谁表白心迹?你以前,也对那位神明,说过类似的话吗? “你刚刚不是在做晚饭吗?做完了?”他望向厨房的方向,挣脱言虺的怀抱。 “还没有。”言虺也收回手臂,把完好无损的冻乳鼠放回冰箱。 菜已经做了几道了,还差一道汤。 言虺热锅下油,把腌好的鲫鱼放进去煎。 言知瑾搬着小椅子坐在门口,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以前他小的时候,经常会看到言听雪坐在厨房里看沈成风做饭。 言听雪是不会做饭的,据说是那种用机器都会导致机器爆炸的那种,沈成风半点不敢让他进厨房。 但沈成风做饭的时候,言听雪总是会在旁边看着。 那个时候言知瑾不明白,他既不能指导沈成风动手,又不像沈知瑜一样等着偷吃刚出锅的菜,为什么要在那里陪着。 就算有排气装置,厨房里也是各种味道混杂,绝不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 有这个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不好吗? 但现在,他好像有点理解言听雪的想法了。 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这里看言虺的背影,就能感到一种温馨的生活气息。 就像是床头橘黄色的暖灯、毛茸茸的大型玩偶、厚实的帽子围巾拖鞋、冬天的一碗热汤,给人的感觉。 能够很明确地感知到,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不是独立无支的,就像一只在寒冬流浪的脏兮兮的小猫,也能有另一只猫和自己报团取暖。 是家的感觉。 这个结论一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 言虺看起来和“家”这种温暖的东西,一点都挨不上边。 哪个居家的人会说出“只要是你给我的东西,哪怕会置我于死地,我也会吃下去。这样,就算真的有去无回,你起码会一直记得我”这种话。 可言知瑾就是很奇怪地,在看到言虺的背影的时候,产生了这种和煦的感觉。 他嗅了嗅空气里飘散的香气。 可能是这种暖和的煎鱼的香气,给了他错觉吧。 言虺把两条鱼煎好,浇上开水,将鱼rou碾成碎末。 乳白色的鱼汤在锅内滚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