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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差点将下唇咬破。 怎么在这个时候晕倒啊…… 言知瑾脸色惨白,眼眸紧闭,双腿脱力,软弱无力地靠在言虺肩上。 *** 言知瑾是被热醒的。 他环视四周。 是他的卧室,现在门窗紧闭,窗帘也拉得死死的,只能从缝隙里昏黄的阳光判断出,已经是傍晚了。 空调正在勤勤恳恳地制暖,吹拂起窗帘的角落。他的身上,盖着两床被子,被角掖在身体下面。 他手脚冰凉,脸却guntang,嗓子干得都要冒烟了,好像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脑部。 “你发烧了,”言虺递给他一杯温水,“我想让你出点汗。” 好像不仅没出汗,反而觉得四肢更冷了。 言知瑾喝完水,蹬掉一床被子,关掉空调。 “你……”言虺欲言又止。 “不用这么多。”言知瑾咳嗽两声,嗓音干哑。 “退烧药,”言虺摆出一盒药片,又把他那瓶撕掉标签的药放到旁边,“还有你的感冒药。但我看,已经见底了。” 他用相当平常的语气说:“怎么一直在吃感冒药,还是感冒了。” 言知瑾目光触及那瓶没有标签的药,很快就移开。 他先拿体温计测了一下,确认自己还在低烧,打开退烧药包装。 “要先吃点东西吗?”言虺拦住他,“饭前吃药对胃不好。” 言知瑾按按腹部。 这么说起来,确实有点饿。 他这一个星期都没好好吃过饭,只是因为弦一直紧绷着,意识不到。现在放松下来,才感觉到腹内空空,体力不支。 他舔舔干燥的嘴唇:“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言知瑾喉头滚动:“鱼片粥。” “好。”言虺扬起浅笑,起身出了门。 言知瑾又闭着眼浅眠了一阵,门口传来开门声,鱼片粥的香味顿时弥漫在整个房间。 言知瑾的胃这次是真的活过来了,饥饿感在短时间内超越发烧的不适感,成为当前最强感受。 他掀开被子,要下床去桌边吃。言虺按住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别下床了。” 言知瑾还在坚持:“可能会把床弄脏。” “脏了换一套就行,我帮你换。”言虺不在意地笑笑,用哄小孩的语气把他哄回床上。 言知瑾一想,也是,被套床单脏了,换一套新的就行了。 他因为发烧,懒洋洋的,不愿意动脑,也就接受了这个安排。 言虺给他背后垫好枕头,又把碗稳稳放进他手里,最后还不放心地问:“你有力气吗?能自己喝吗?” 言知瑾颤颤悠悠地舀起一勺,向他证明,自己可以。 虽然因为关节酸痛,身体无力,这个动作看起来很惊险,但粥还是安安全全地进了他嘴里。 “是因为长期劳累导致的免疫力下降,烧退了最好休息两天。”言虺坐到衣柜前,几乎是这个房间离言知瑾最远的位置,“研究所那边我帮你请假了,如果有什么事,方眠会代你处理,也不用担心他们偷懒。” 言知瑾懒散地点头。 其实他根本没想这么多,只是想快点吃药睡觉。 言虺说完,就不开口了,沉默地看着言知瑾。 房间里只余下言知瑾吞咽鱼片粥的声音。 饶是他现在再迟钝,也能感觉出来言虺的不一样。 往常他吃饭的时候,言虺总要找机会戳戳他的脸,再不济也会多问几句好不好吃。 但现在,他一言不发地坐在对面,宛若一座雕像。 沉闷的氛围带动得言知瑾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他胃里垫了点东西,思绪也清晰起来。 中午,他和言虺才刚刚大吵了一架。 言虺要跟着他去实验室,他不答应,言虺就用研究所其他人的性命威胁他。 但最后言虺也没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行为,他走的时候,记得其他人都好好躺在地上沉眠。 言虺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要自己允许他跟着去实验室,还有…… 亲他一口。 言知瑾一想到那个凶狠又悲伤的亲吻,手一抖,差点把碗打翻。 刚刚退温的脸颊霎时间又烫起来,他连粥都忘了吹,还是guntang的就直接往嘴里送,差点把舌头烤出个泡。 “怎么?”言虺起身。 他咬咬舌尖,放下勺子,含了一口温水:“中午……” “你走之后,我就解开对他们的控制了,”言虺飞快地回答,“他们身体都很好,不信的话,可以和他们视频。” 言知瑾险些跟不上他的速度。 他发烧之后,脑速不比之前,但意外的是,因为不会思考那么多前因后果,变得格外大胆。 他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去实验室?” “你答应我去的。”言虺一改方才的死气沉沉,情绪激动地说,“你之前说,要我跟在你身边。” “你还在研究所里,和实验室在同一栋大楼,这不算是赶你走。” “为什么他可以去?”言虺咄咄逼人地问,“你最开始明明说,只有我们两个进行那部分研究,后来把他们也加进来,我可以接受,现在直接不要我了?” 言知瑾揉揉额角:“因为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