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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明显察觉到了,他下车取了个蛋糕的功夫,沈图南的情绪明显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不知原因,挠了挠头,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等太久不开心了?” 沈图南摇头。 李星河继续猜道:“那是不是饿了?你先把蛋糕吃了垫一垫,我开车很稳的。家里阿姨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都是你喜欢的,回去就可以动筷子了。” 沈图南笑了一下,又轻轻摇了摇头。 他小声的说着“没事”。可是李星河就是觉着他有事儿。 “到底怎么了。”李星河莫名觉着有些烦躁,加重了一点点语气,说道:“你说呀,是工作上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是不是王科宇那家伙又找你麻烦了?” 他越问,沈图南越觉得莫名其妙的委屈,眼眶莫名其妙有点发酸。 李星河对他的好一边让他觉得无比开心,一边用行动告诉他一个令人悲哀的事实,所有的看似是亲密伴侣的关切,都来自于友谊。 他连张嘴质问李星河那管唇釉是怎么回事都找不到正当的理由。 沈图南扭头看向了窗外,语气比李星河还差:“你吵死了,都说了没事儿。” 果然,李星河听了这话,乖乖的闭了嘴,没再接着问。 车里逼仄的空间一下子陷入了安静。 这样的安静让沈图南从那股矫情劲儿里飞快的走了出来,他几乎立刻就后悔了,想要转过头去解释,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没有对着李星河发脾气的意思。 可是,他又傲娇的抹不开这面子。 口袋里的唇釉像是烧红了的烙铁一样,烫得他坐立不安。 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的打起鼓来,屏息凝视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驾驶位的李星河身上,恨不能后脑勺长出眼睛来,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你,在不开心。”李星河靠了过来,强硬的把人扒拉过来,变成了两个人面对面的姿势。 他又重复了一遍:“你,我们沈老师,在不开心。” 像在读一个公式,也像是在给一道数学题下最后的定论。 沈图南脸一下红了,有一种被人看穿了,看透了,整个人无处遁形的羞迫,他大声嚷嚷着:“是啊!我不开心!你车里什么破味道熏死人了,我都快闻吐了,哪有心情吃东西。” 沈图南找了另外一个说法,把自己介意的东西讲了出来。 他看见李星河明显一愣,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尖,翻出了他常用的那瓶车载香水:“可能是杜临竹的香水味道残留。没想到你这么敏感。” “你才敏感。”沈图南小声嘟囔着,索性把自己的不满都说了出来,“这小毛毯上都是她的香水味道,难闻死了。” “可是……”李星河有些犹豫的说道,“毛毯是我刚刚从家里特意给你带的,杜临竹搭车的时候,毯子还不在车上。理应不会沾上味道才是。” 沈图南瞪了他一眼,说道:“……赶紧回家。我要饿死了。” 到最后,他还是在车上把那个小小的芝士流心蛋糕吃掉了。 一边吃,一边拐弯抹角的同李星河打听着,他和杜临竹是什么情况。 “昂,小杜是李然公司的艺人,之前联系好了的宣传艺人就是她。她说挺有缘分的,非要拉着我吃一顿饭,我要接你回家啊,当然就拒绝了。我把她送回家就立刻来接你了。”李星河语气里掩藏不住的小得意,他觉得自己做得很好,既没有耽误和沈图南的约定,也完美体贴的将人小姑娘照顾的很好。 沈图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如果李星河没有骗他的话,那么他暂时就不打算将唇釉的事情告诉他了。他自己还给杜临竹就好。 不管杜临竹是否是有意将唇釉遗落到车里的,只要他还给她就好了。 回到家吃过饭之后,沈图南陪着李星河打了两把游戏。 在沈图南住下之后,李星河本来打算把卧室里的主机和显示器搬到书房的。但是沈图南觉得麻烦。他就直接在书房置办了两套一样的设备,方便沈图南陪着他游戏,美其名曰测试。 等到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沈图南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去洗澡。 没想到洗到一半的时候,刚打上沐浴露,灯光突然“啪”地一声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了一股浓厚的黑暗。 沈图南突然像是瞎了一样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了。 他有些夜盲。 “李星河!”沈图南脱口而出喊了李星河的名字,一边摸索着想要关掉莲蓬头。 地很滑,刚刚又打过沐浴露,沈图南一个不留神一脚没踩稳,滑倒在地,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嗯!” 他闷哼了一声,觉得刚好了没多久的屁股,再一次受到了重伤。 痛死了。 “沈图南?你还好吗?”李星河想也没多想,直接推门冲了进来,手里还捏着手机,开着手电筒到处乱晃。 沈图南手无措又惊慌的在空中摆动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挡哪儿,但是似乎哪儿都没有挡的必要。 没等他说话,李星河已经看到了四仰八叉摔倒在地的,无比狼狈的他,将手机放在了一旁的台子上,手电筒冲着天花板,朦胧的光一下笼罩了浴室。 在沈图南还在别扭的时候,李星河已经冲了过来,抬手关了花洒,用浴巾把人整个裹了起来,并且试图把他从冰凉湿滑的地板上抱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