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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把脉。 对于田显未曾把脉便能诊断出病况,十歌也很是惊讶,但更多的却是钦佩。 “田爷爷若需要同寻常大夫那样问诊, 那神医名号便是浪得虚名了。” 这话闫扩斟酌了一遍便想通了,好像确实是这个理,神医名号可不是能随便得来的。 田显收好药箱, 气呼呼来到尹暮年身前,一手便拽住他一只耳朵:“走,该同你算账了!” 一会儿出些难题考考他, 答错一题就罚他煮一道菜! 尹暮年也觉得自己鲁莽了,正在反省中。老爷子拽着他的耳朵,虽然生疼,他也只是闷哼一声, 并无求饶的打算。 十歌知道哥哥性子, 哥哥不怕疼, 可她怕哥哥疼。所以, 她赶紧儿出面:“田爷爷, 您先回去, 我们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呢。过会儿我们去找您, 有好东西哦~” 说罢还挤眉弄眼,秀气的小眉毛一抖一抖的,可爱极了。 说到好东西, 田显立刻想起他念念不忘的桃花酒:“有酒吗?” “有!” 必须有!没有也给你变出来! “那行。” 得到肯定的答案,田显两只眼睛贼亮贼亮,立刻便收了手,笑得美滋滋。满足的模样儿就好似已经品尝到美酒,摆着膀子,屁颠屁颠的离开。 秦伯见状,赶紧追上去。诊金未付,且他还需亲自将神医送回去,再好生感谢一番。 待田显离去,屋子里又是一片死寂。闫扩坐在床沿,两只手捧着娘子的细手儿,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中有说不出的心疼。 尹暮年很自责,他大概已经猜到事情为何会变得如此。 想来,又是因为他们送来的那些吃食。 “老爷……真的很抱歉,都是我们害的,平白叫夫人受苦了。” “傻孩子,不关你们的事。母亲她一向如此,若没有这个事儿,也能生出别的事。终究无法太平……倒是我错了,这本是早该下的决心,硬是抗到此时,夫人……是我害的……” 闫扩又何尝不是在自我反省,他是终于大彻大悟了。这样的错,日后定是不能再犯。 “我思来想去,还是不要再让夫人为我们兄妹受累,那些果脯rou脯和鱼脯便不卖了。” 老爷和夫人都是好人,不能仗着他们的好,便忘了自己本分,不能过分依赖。 “不可!”闫扩听了这话,反应倒是极大的,猛的抬起头,却又苦笑了一声:“你们可不要连我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断了,我还指望拿它们来哄夫人开心呢。夫人她喜欢做这个事儿,你们且放宽心。如若不然,夫人会郁结的。” 闫扩脸上神色严肃认真,尹暮年看得出闫老爷的真诚,想了想,便点头答应:“那……好吧。” 闫夫人也不知几时才会醒来,兄妹俩又还要去别的地方,只得留下一应货物后便离去,想着回去前再过来看一眼。 品轩楼那边每月送的货物差不多一致,哪怕尹暮年送了货便离去,酒楼东家也不曾怠慢过。每每总要亲自接待,且礼数周到。 曾几何时,尹暮年还是个乞儿,见惯了冷眼。如今被这样以礼相待,总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久而久之,尹暮年反而觉得过意不去,这个月便送了他一罐rou脯,可把酒楼东家稀罕的! 无论酒楼东家出于何种目的,于前目前来看,他们兄妹终究还是受到善待的。 在品轩楼这边他们并未花去太多时间,很快便向医馆行去。 有那眼尖的药童一看到这对小兄妹,便自觉的找人前来帮忙,将马车内的草药搬进后院。 那儿早有人拿着秤砣在等候,见着草药便拿起来称重。尹暮年早有了打算,自然是要阻止的:“今次的草药都是寻常的,值不了几个钱,便不收钱了。” “这……” 那药童与其他人面面相觑,均拿不定主意,只好叫人去请示田大夫。 不一会儿,一同过来的却是田显夫妇。 十歌不曾见过田奶奶,故而不知站在田显身旁的美丽妇人是何许人也。只觉这妇人通身贵气,举止磊落大方。虽贵气逼人,与那寻常贵妇却又有些不同,要更多了几分英气,倒是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美。 十歌一下便被那妇人吸引了视线,再难移开。而那妇人也同她一样,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看。二人四目相对,较劲一般,谁也不愿意先转移视线。 “噢,对!”见得二人如此,田显突然一拍大掌,牵着身旁的女子向十歌靠近,得意洋洋开口:“你还未见过你田奶奶,来,快叫声田奶奶给我听听!” 十歌咋舌,她睁圆了大眼睛,眨巴眨巴。 田奶奶?认真的?? 她想象中的田奶奶应该早已两鬓发白,哪怕保养得好,那也不该像面前的妇人,不过就花信年华的样子。说她是田爷爷的女儿,定无人怀疑。 “唔!”十歌怎么也叫不出口,憋了半天:“嗯……” 十歌歪头拧眉细思,她该如何称呼要好一些呢? “你可以同大家一样喊我白大夫。” 白香芙轻笑,不叫小丫头为难,自个儿帮她把称呼定了。 小娃娃的眼睛很有灵气,骨碌碌的,看起来机灵得很,十分讨喜。白香芙忍不住伸手去揉揉女娃娃的脑袋。 “白大夫。” --